第100章 宗門走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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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護衛卻毫無憐憫之意,反而更興奮了,另一隻手已經探向女子的腰帶,動作粗暴而肮臟,像豺狼撕碎腐肉。

角落裡,其他被囚禁的女子也驚恐得縮成一團,不敢出聲,絕望地閉上眼,任由淚水悄無聲息地滑落。

而另一名護衛也獰笑著按住另一名少女,粗糙的手掌在她身上遊走,撕扯著早已破碎不堪的衣裳,眼中淫光閃爍,活像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肮臟,墮落,毫無半分人性。

這一刻。

鐵牢深處,仿佛比寒冬還冷,比地獄更黑。

“放開她。”

一聲冷厲至極的話語,如同天雷滾落。

牢房裡的兩名護衛身子猛地一顫,僵硬地回頭望去。

隻見白發黑衣的少年立於昏黃牢門外,眸中雷光如冰,如刀,寒意徹骨。

一名護衛反應過來,暴怒大吼:

“敢多管閒事?找死!”

他猙獰著臉,提刀朝楚寧猛撲而來。

然而下一瞬,楚寧僅是一步踏出,袖袍微揚。

雷芒湧動,斷雪刀半寸而出。

“噗。”

血光如爆開的梅花,綻放在鐵欄之前。

那護衛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被一刀橫腰斬斷,血肉橫飛。

另一名護衛見狀,魂飛魄散,連褲子都未提好,轉身便逃。

楚寧連刀都懶得出鞘,抬指輕輕一彈。

“咻!”

一道細若發絲的雷弧破空而出。

“哢!”

雷弧瞬間洞穿了護衛的心臟,炭黑的屍體撲通一聲倒地,死得不能再死。

血霧漸散。

楚寧緩緩走到鐵欄前,俯身,一掌按在冰冷鏽蝕的牢門上。

掌心雷光激蕩。

“哢——!”

鐵欄開始劇烈顫抖,寸寸裂紋蔓延。

整座牢門轟然碎裂,被他一掌震飛出十丈開外,重重砸在牆壁上,碎石四濺。

牢房內,那些衣衫襤褸、滿身創傷的婦孺們驚恐地蜷縮成一團,呆呆地望著這一幕,仿佛見到了從雷海中踏出的救贖者。

楚寧緩緩走近,沒有半點猶豫。

楚寧俯身,將外袍輕輕蓋在女子身上。

指尖微微顫抖,卻被他迅速壓下。

那一刻,他的心,比雷獄更冷,比血海更深。

女子怔怔抬頭,淚水決堤,卻死死咬唇,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她知道,是有人,真的來救他們了。

沈硯踉蹌著撲向牢欄,雙手死死攥著那張血跡斑斑的契約,指甲掐破了掌心,鮮血沿著指縫滴落,將紙頁一點點染紅。

可他依舊不放。

那賣身契,是他的信仰,是他誓要奪回妻兒自由的執念,是他殘破世界中唯一尚存的尊嚴。

女人見到沈硯過來,一把抱住了他。沈硯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血珠滲出,卻渾然不覺。直到妻兒的體溫傳來,他才像溺水者抓住浮木,他嘶啞著嗓子,喉中發出野獸般的嗚咽。

三人緊緊抱在一起,淚流滿麵,渾身顫抖。

一家三口,在血與雷之間,終於得以團圓。

殘陽如血,卻有一縷金輝破開雲層,落在相擁的三人肩頭。

這一幕,楚寧默默看著,眸光溫和中帶著滔天怒意。

他緩緩轉身,眸光如劍,掃向寒山派殘餘弟子。

雷光在他周身遊走,他的聲音平靜,卻仿佛鐵錘砸在眾人心上:

“這,就是你們寒山派所謂的‘威嚴’?”

“欺淩弱小,買賣人命,禽獸不如。”

他緩緩前行,雷光在腳下爆裂。

“寒山派——”

楚寧聲音低沉,卻仿佛滾雷欲墜:“若再敢汙辱弱者……”

“必滅。”

每一個字,都仿佛雷霆轟鳴,震得街巷瑟瑟發抖。

沈硯跪在血泊中,抱著妻兒,顫抖著叩頭,淚水打濕了碎石:

“楚兄……恩重如山,沈硯……此生誓死追隨!”

楚寧一把將他扶起,沉聲道:

“想報恩,就活著。”

“護著你的家人。”

“護著他們。”

“護到哪怕天地傾覆,你們依然能相擁而立。”

沈硯流著淚,死死點頭。

這一刻,他心裡清楚。

無論以後天崩地裂,他這一生,都願以命守護這份來之不易的團圓。

血霧尚未散儘,石牢中仍彌漫著雷霆焚燒後的焦味。

沈硯抱著妻兒,淚眼婆娑跪伏在地,那些剛獲救的婦孺,則在鐵欄殘骸邊,瑟瑟發抖。

就在這時,傳來一陣雜遝馬蹄與沉重鐵靴聲。

“叮當叮當。”

甲胄交擊之聲越來越近,一隊披掛官服、持戟執法的青州府兵破開人群,殺氣騰騰而來。

為首捕頭一身鐵甲,麵色冷峻,目光如刀,居高臨下地俯視眾人,冷喝道:

“大膽狂徒!竟在府城濫殺成性,公然挑釁宗門權威,擾亂秩序,給我拿下!”

話音落下,數十杆鋒銳長戟齊齊舉起,寒芒交織成鐵網,殺意四起。

沈硯抱著妻兒,連同手中那份血跡斑斑的賣身契,驚恐大喊:

“大人冤枉。這位大俠救了我們,寒山派才是真正的罪人啊!”

其他獲救的婦孺們也紛紛跪地,哭喊著指控寒山派的暴行。

啼哭聲、悲鳴聲,在長街上回蕩,如溺水之人最後的掙紮。

然而,府兵們隻是冷冷注視,沒有絲毫動容。

仿佛眼前跪地求告的,隻是一群塵土中的螻蟻。

為首捕頭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聲音冰冷:

“一群賤民,也敢誣陷高門大派?休得喧嘩!”

沈硯臉色慘白,死死攥著手中那張浸滿血水的賣身契,指節發白,雙手顫抖,卻倔強得一寸未鬆。

他知道,若放棄,便再無翻身之日。

哪怕明知無望,他也要護住最後的希望。

捕頭這才目光一轉,落到楚寧身上,眼中帶著一絲厭惡與試探:

“嗬,即便你是武侯府的人,也不能在我青州城屠滅宗門。官府律法,絕不容情。”

沈硯急忙喊道:“大人,楚大俠乃是入品武者,按律越階而戰,本該受武者特權庇護。”

捕頭聞言,冷笑一聲,眼底儘是譏諷。

“入品?你怕是不知道吧,他的真實實力,是八品中等。”

話音落下,內院轟然一靜。

沈硯如遭雷擊,臉色驟變。

而楚寧眼中亦有微不可察的一抹寒光一閃而逝。

端王府?

伏龍居?

隻有在那兩處,他曾短暫暴露過真正修為。

消息泄露,隻能是——端王府。

楚寧眸光微垂,神色漠然,心底卻泛起了一絲諷刺的冷笑。

這便是所謂的‘官’?

這便是所謂的‘理’?

嗬,不過是寒山派豢養的走狗罷了。

他們口中的‘秩序’,不過是強者的鐐銬,弱者的墳墓。

他微微抬眸,白發微揚,衣袂獵獵。

那一雙眼,清冽如千山初雪,冷徹九幽。

聲音不大,卻像雷霆撕破雲霄,清晰地穿透整條長街,直擊每一個人的耳膜:

“若寒山派,暗中勾結煉血堂,以活人血祭——”

“又當如何?”

話音落地,如擂鼓雷霆,轟然炸響!

空氣,刹那間凝滯。

人群表情僵硬,仿佛脖頸被無形之手死死攥住,呼吸難以為繼。

府兵們麵麵相覷,眼中浮現出無法遏製的惶恐。

那為首的捕頭,臉色瞬間煞白,喉結滾動,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

——煉血堂。

這三個字,如同夢魘,在整個大乾王朝都是禁忌。

隻要沾染上這幾個字,滅門、株連、血洗九族,都是輕的。

而勾結煉血堂者,不論官宦世家、宗門豪族,一經查實,便是天塌地陷之災。

楚寧看著他們惶恐變幻的麵孔,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嘲諷又淡漠。

他緩步向前,步步生雷。

每踏出一步,周身雷息便似漣漪蕩開,宛若雷海洶湧,將整條街道逼入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

“怎麼?”

“寒山派背後若有煉血堂,青州十縣,皆將血流成河。”

楚寧冷笑:“若屠儘惡鬼是罪——“

他刀鋒指向血池:“這人間,早該墮入無間。“

字字如雷,如刀鋒刺骨,直劈眾人心神。

那些高舉長戟的府兵,手腕已止不住地顫抖,眼神中混雜著驚懼與動搖。

捕頭強撐著鎮定,咬牙怒喝:

“空口白話,莫要妖言惑眾!”

然而聲音卻明顯發虛,仿佛連他自己也無法相信自己說出的謊言。

楚寧輕嗤,眼神中不屑一閃而過。

他反手一揮,斷雪刀破鞘而出,寒光如匹練縱橫三丈。

刀光如匹練破空,雷霆如怒潮轟鳴,寒意如深淵倒灌。

“轟。“

地磚寸寸炸裂,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蔓延而開。

下一瞬。

腥臭血氣如地獄陰風噴湧,席卷全場。

眾人震駭欲絕,齊齊後退。

目光彙聚,隻見那地底之下,赫然是一座暗紅色的巨大血池。

血霧彌漫,血池中無數白骨翻滾,如溺死者絕望伸出的手臂,在腥紅濃稠中緩緩沉淪。

那一刻,仿佛整座府城的光,被這地獄之門吞噬殆儘。

這哪裡是什麼宗門後院?

分明是,一座活人堆砌而成的血獄煉場。

天光,仿佛在這一刻,暗淡了三分。

寒風刺骨,連陽光都無法穿透這片血腥與絕望。

府兵們臉色慘白,雙腿發軟,渾身發抖,有人直接癱軟在地,連兵刃都拿捏不穩。

“這……這是真的……”

“寒山派……竟真的與煉血堂勾結?”

驚恐的低呼,在人群中炸開。

為首捕頭全身冷汗濕透甲胄,癱倒在地,嘴唇哆嗦,連求饒的勇氣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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