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感覺這一段時間不見,三無妞兒給人的感覺變了這麼多……’
殊不知蘇恩曦也是同樣的感覺。
歎了口氣,蘇恩曦放棄了思考,“那你記得,把咱們姐妹賣個好價錢。”
電話的另一頭,零的嘴臉浮現一絲微不可查的弧度。
“好。”
抬起右手在左腕的構造兵裝上輕敲幾下,將任務完成的信息發給學院秘書比娜小姐,零隨即開口:
“你們就待在原地,不要隨地走動,我馬上來接你們。”
酒德麻衣還沒啥,倒是蘇恩曦立馬怒目圓睜:“喂喂喂!彆以為我沒受過九年義務教育啊!!”
被隨口占了便宜的女人,憤怒了!
但在她反擊之前,電話卻已經被掛斷。
“社會學習已經差不多了麼……”
視線從比娜的回信上抽離,占完便宜就掛電話的零從椅子上起身,小小地伸了個懶腰。
懸掛於實驗室牆壁上的半身鏡,讓她將自己此刻的表情映入眼簾。
頭頂白熾燈散發的柔和光亮,映照著少女那一頭顏色淡得近乎純白的金發,以及白色的裙擺。
她那冰雪般素白的肌膚不禁讓人聯想起西伯利亞遠離塵世的風雪,白得刺目、白得冷徹。
在這沒有其他人的封閉空間內,她才會偶然地展現出這樣一幅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就像是一株綻放在凍土的小花。
但即使如此,她仍然給人一種難以移開視線的奇特魔力。
“十八年……”
左手輕輕地拂過自己的眉宇和雙眼,零、亦或者說昔日的「雷娜塔葉夫根尼契切林」的心中……
依舊銘刻著那個將自己從地獄中拯救出來的少年的身影。
“零號、路明非……”
“到底什麼才是屬於你的真實?”
――法奧斯的每一位學生都有著埋藏在自己心裡的秘密。
零知道夏彌這位她看不懂的室友是這樣,也知道楚子航和源稚女也是如此,他們也都默契地不會去探尋他人的過去。
但即使如此,秘密不會消失。
『過去』,也會在某個時刻,從風暴中追襲而來。
無論人們是否已經做好了準備去麵對。
“步舜老師……您又準備做些什麼呢?”零凝視著鏡中的自己,鏡中嬌小少女黃金色的眼瞳顯得如此灼目。
為什麼要給予我這樣的人力量?
在步舜這位實在是超乎常理的老師麵前,零不認為自己的過去在他眼中,算得上是什麼“秘密”。
畢竟,就連親手塑造了今日的她的赫爾佐格……
現在都已經與死亡無異。
少女用力地握了握自己的雙拳,冰封一般的瞳中,隱藏著隻有她自己才能看懂的釋然,與惶恐。
想讓蘇恩曦和酒德麻衣加入法奧斯學院,一方麵是不希望自己這兩位同伴掉隊,另一方麵……
未嘗不是因為她心中始終存在某種恐懼,試圖去抓住更多夥伴的結果。
回想著學院生活的這一日日的平靜與祥和,零一時間,竟為自己的表裡不一感到些許苦澀。
‘到了現在……無論如何也要走下去吧?’
與鏡中似乎在嘲笑著自己的倒影對視,零毫無血色的嘴唇微動,像是在與某個並不在此處的人對話。
步舜曾對她說過:“無論你想做什麼,都如你所願。”
零覺得,他那時候的眼神,就像是神在看著一隻正固執地走向末途的小羊。
步舜眼中看到的並不是此刻的她,而是某個屬於她的未來、她的末路。
所以才仿佛帶著些許憐憫。
但零覺得,至少此刻的自己絕不後悔。
緊握的雙手緩緩舒展,充盈的精神力在意識中回響。
零金色的眼眸看向左腕,手腕上在迎戰虛假的風之王後再度得到改進的構造兵裝,來自學院的新的任務提示正在微微跳動。
【比娜:孩子們,有新的任務了。是一個剛剛被確認的特異點雛形。沒有其他要緊事的話,就都過來一趟吧?】
‘這一次,輪到我來保護你了。’
…
…
“新的任務?”
與源稚女並肩坐在一家拉麵攤子前,路明非放下手裡的麵碗,湊過去看著源稚女手機上的消息,“有新的特異點在東京出現了?”
源稚女微皺的眉頭舒展,抿著嘴唇:“居然就在新宿區,我們這裡過去不遠。”
明明是帶著搭檔一起逛逛老家的放鬆之途,居然還能半道上突然冒出一個特異點……
這也不是動畫,不是特攝啊!哪來的那麼多災多難?
東京這地兒,是不是真的沾點什麼?
路明非對此倒是興致勃勃,擦了擦手上的油花,立馬掏出手機就給楚子航打了個電話:
“師兄,你現在在哪?有看到學院發的新任務提示嗎?”
而此刻,剛剛上任不久的蛇岐八家新任皇帝――楚子航,正與源稚生、上杉越兩位皇,正在新建的源氏重工內會議室中,就蛇岐八家幾個家族接下來的發展方向進行會談。
“抱歉,有不得不去處理的事。”
楚子航掛斷電話,對表情微動的源稚生說道:“這段時間要拜托你了,源君。”
【抱歉,我還得和蛇岐八家這邊交代一下,你們先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