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檸麵色滯了下。
不過很快就恢複自然。
她投了個淺笑給蘇禾,口吻輕快,“你的恭喜,我收下了。”
蘇禾嘴角牽了牽,笑說,“爸爸給你準備了嫁妝,他讓我給你帶句話,如果要嫁妝的話,就回去跟他認個錯。”
這時蔣檸跟笙笙已經坐進車內。
傅茜茜瞪了笙笙一眼,又衝她做了個得意的鬼臉。
笙笙隻看了一眼,並未理會她。
蔣檸則頓了下,才回答蘇禾,“他倒是奇怪呀,有我的電話也不打,總是讓你當傳遞機。”
蘇禾,“這個你就冤枉他了,不是他不打,而是知道你不會接聽,所以才讓我傳話的。”
蔣檸哂笑,“這樣呀,那你傳遞一下我的話,就說,我在傅家等他,他過來便是。”
這話使得蘇禾輕笑了聲。
隨之她譏誚道,“證還沒到手,你就擺起傅家女主人的架勢了,真牛阿。”
蔣檸,“誇獎了,不然怎麼叫顯擺呢。”
蘇禾這下看向傅西淮,見他不似以前那樣,在聽到蔣檸的話後會冷嘲熱諷一句,心中有些慌亂。
她稍稍穩住心緒後,衝正認真開車的男人道,“阿淮,你看吧,蔣檸的小嘴巴可厲害了,我呀,雖然是姐姐,但是從小到大都不是她的對手。”
傅西淮聞言,淡淡道,“用不著跟她計較。”
蔣檸一聽這話,抿了抿唇,目光看向車窗外。
蘇禾很滿意。
她哼了聲,說,“我還以為你跟以前一樣,定力這麼差,又被勾引了。”
這話可謂是明晃晃的挑釁。
而且是恃寵而驕。
蔣檸非常清楚,蘇禾敢在傅西淮麵前明目張膽說出這樣的言語,都是他給她底氣。
這點上,她的確輸了。
不過,哪怕是輸了,她也不想咬碎牙齦吞苦。
哪怕隔應蘇禾一小會兒,都行。
傅西淮聽到蘇禾那句話,隻是無奈道,“彆亂說。”
脾氣可謂相當好。
到了民政局。
傅茜茜拉著傅西淮不讓他下車,要麼就得帶她一起去。
蘇禾這次沒哄她。
都是傅西淮在哄,最後又是做了個承諾,茜茜才肯作罷。
領證的過程很順利。
一路綠燈。
當兩本紅色本子遞到他們彼此手上時候,蔣檸恍惚了一下。
與她比起來,傅西淮則要鎮定許多。
他隻看一眼,便把本子遞給蔣檸,“全部給你。”
蔣檸眉頭一擰,並未接過。
隻是抬眸看他,說,“誰的東西誰保管。”
傅西淮沒想到她會拒絕。
眉眼頃刻間冷了起來,“那就扔掉。”
話落。
他轉身,朝垃圾桶的方向走過去。
就在他準備把本子扔進去的時候,手被拉了一下。
本子落地。
蔣檸鬆開手,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而後蹲下身去,將其撿起來。
傅西淮沒什麼情緒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在蔣檸站起來的那一瞬,他開口道,“老實一點比唱反調對你來說更有好處,彆說我沒提醒你。”
頓了頓,他附加一句,“不要動不動就去招惹她。”
而最後這句話,帶著明顯的威脅。
這個‘她’,傅西淮雖然沒說出名字,但是蔣檸知道,除了蘇禾,沒有其他人。
她咬了咬牙,反駁道,“每次都是她先招惹我的,怎麼就成了我招惹她呢?傅西淮,你又不是眼瞎耳聾,為什麼要這樣不講道理,又憑什麼呢?一定要我像個傻子那樣被欺負,你才滿意?”
說這話的時候,蔣檸摟著笙笙的脖頸,把她的臉按在她身上。
傅西淮的麵色已經非常難看。
那雙眸子像一把刀,銳利無比。
蔣檸知道,他這是憤怒了,而且非常憤怒。
縱然如此,她覺得還是要把話說出來。
人與人之間,隻有溝通,關係才會有進展。
哪怕現在他什麼都聽不下去,她都要說。
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男人開口。
蔣檸做了個深呼吸,聲音輕柔不少,“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先去看奶奶。”
剛剛的劍拔弩張瞬間消失,她想,這樣子在傅西淮看來,她才算服軟。
果然。
真有效果。
傅西淮聽完她那句話,沉聲道,“到了奶奶那裡,彆胡說八道。”
蔣檸點頭,而後牽著笙笙的手往外走。
把蘇禾跟茜茜兩人送到公司後,他們才去了醫院。
隻是老夫人剛剛用了藥,睡得很深沉,一時半會估計醒不來。
所以,他們又離開了。
傅西淮並沒有送蔣檸母女回酒店,而是讓她自己打車。
臨走前,他吩咐一句,“下午老周會聯係你,到時他送你們去老宅。”
讓蔣檸跟笙笙兩人住進老宅,也是老夫人要求的。
蔣檸是知道的,隻是沒想到這麼快。
不過既然是遲早的事情,她想現在過去也未必是壞事。
如此一來,事情也算塵埃落定。
她得開始給笙笙找學校了。
“知道了。”
聽到她的回應,傅西淮隻是深深看了她一眼便離開了。
傍晚。
蔣檸接到傅家司機老周的電話。
“少夫人,老夫人讓我過來接你們,我已經到樓下了。”
聞言。
蔣檸說,“麻煩稍等一會兒,我還有一點東西沒收拾。”
老周,“沒關係,慢慢來。”
酒店距離傅家老宅並不遠,她們達到的時候,天還沒黑。
傅西淮還沒下班。
趙芝蘭倒是回來了。
看到蔣檸跟笙笙,她視若無睹。
並且對一旁的傭人說,“把酒櫃上那兩個花瓶收起來,放進庫房,省得被弄壞。”
她話音剛落,玄關處就傳來動靜。
傅西淮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