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尖銳的疼痛讓她勉強維持著一絲清醒。
她不能退縮!這是係統給她挖的坑,但她必須跳下去!
她強迫自己迎上顧淮深那懾人的目光,嘴唇微微顫抖,聲音帶著一種被逼到絕境的嘶啞和……孤注一擲的控訴:
“什麼時候?顧淮深,你裝什麼糊塗?!”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歇斯底裡的味道,眼淚——被她狠狠掐著自己大腿逼出來的生理性淚水,瞬間盈滿了眼眶,要掉不掉,更顯得淒楚可憐。
“就在……就在三個月前!你親手簽的字!就在仁愛醫院!你忘了嗎?!你為了那個女人……”
她的目光猛地轉向旁邊臉色煞白的林薇,充滿了刻骨的恨意。
“為了她能清清白白地站在你身邊!你逼我打掉了我們的孩子!!”
最後一句,幾乎是泣血般吼出來的。
她的表演堪稱完美。
將一個失去孩子、被愛人背叛、被逼入絕境的女人該有的痛苦、怨恨、絕望和瘋狂,演繹得淋漓儘致。
那盈滿眼眶的淚水,恰到好處的顫抖,看向林薇時那淬毒般的恨意,都極具說服力。
【洗白值+50!+50!+50!……】係統麵板上,代表洗白值的數字開始瘋狂地跳動!
周圍的抽氣聲和閃光燈達到了一個頂峰!
記者們簡直要瘋了!親口承認了!時間地點都出來了!矛頭直指林薇!
林薇的臉色瞬間血色儘褪,身體搖搖欲墜,被助理慌忙扶住。
她看著蘇晚,眼神裡充滿了震驚、委屈和巨大的恐慌,嘴唇翕動著想說什麼,卻被顧淮深一個冰冷的眼神製止。
顧淮深的目光,自始至終沒有離開蘇晚的臉。
他看著她“聲淚俱下”的控訴,看著她眼中那濃烈到幾乎要化為實質的恨意。
他臉上的冰霜似乎更厚了一層,但眼底深處,那翻湧的怒意之下,卻掠過一絲極其細微的、幾乎無法捕捉的困惑。
三個月前?仁愛醫院?他簽字?
荒謬!!!
三個月前,正是他和蘇晚離婚協議拉鋸戰最激烈的時候。
蘇晚因為濫用藥物和精神狀態極不穩定,被他強製送進了郊區的私人療養院封閉治療了整整兩個月!
她根本不可能懷孕!更不可能出現在仁愛醫院做手術!
她在撒謊!徹頭徹尾的謊言!
顧淮深心中的暴怒幾乎要衝破理智的牢籠。
她怎麼敢?!
用這種卑劣、惡毒到極點的方式,汙蔑他,汙蔑林薇,甚至汙蔑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孩子?!
就在顧淮深眼神冰冷,準備徹底拆穿這個荒謬絕倫的謊言時——
蘇晚像是被巨大的痛苦徹底擊垮,身體猛地一晃,臉色瞬間慘白如金紙。
她痛苦地彎下腰,一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小腹,額頭上瞬間滲出細密的冷汗,呼吸變得急促而困難。
她抬起頭,看向顧淮深,那雙盈滿淚水的眼睛裡充滿了痛苦、絕望和一種瀕死的脆弱,嘴唇翕動著,發出微弱的氣音:
“疼……好疼……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道具卡“初級虛弱光環”已生效!宿主生理狀態模擬“劇烈腹痛”中!請宿主保持表演!】
係統的提示音響起。
蘇晚隻覺得一股難以言喻的絞痛感從小腹猛地炸開!
這疼痛如此真實,如此劇烈,讓她瞬間眼前發黑,冷汗浸透了後背!
這不是演的!這該死的道具卡效果太逼真了!
她再也支撐不住,身體軟軟地向前倒去!
目標,正是距離她隻有一步之遙的顧淮深!
周圍的驚呼聲再次炸響!
記者們的鏡頭瘋狂地對準了這戲劇性的一幕!
顧淮深瞳孔猛地一縮!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伸出了手!
就在蘇晚即將狼狽地摔倒在地的瞬間,一隻強勁有力的手臂猛地攬住了她的腰!
一股混合著冷冽木質香和強大男性氣息的力量瞬間將她包裹、托起!
蘇晚整個人跌入了一個堅硬而滾燙的懷抱!
顧淮深!
他竟然……接住了她!
蘇晚的大腦一片空白。
預想中冰冷地麵的觸感沒有到來,取而代之的是堅硬寬闊的胸膛,隔著濕透的、黏膩的t恤布料。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沉穩有力的心跳,以及那隔著西裝布料傳來的、驚人的熱度!
那屬於顧淮深的、極具侵略性的氣息瞬間將她完全籠罩!
她驚愕地抬起頭,撞進顧淮深那雙近在咫尺的、深不見底的眼眸裡。
那裡麵翻湧的怒意依舊清晰,但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斷,混雜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愕然和……一絲本能的、被懷中這具冰冷顫抖的身體所觸動的微瀾?
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姿勢曖昧又充滿了張力。
蘇晚渾身濕冷狼狽,顧淮深西裝筆挺冷峻。
閃光燈瘋狂地記錄著這爆炸性的畫麵:惡毒前妻“痛苦暈倒”,冷酷前夫“英雄救美”(?)!
“放開……放開我!”
蘇晚瞬間從驚愕中回神,巨大的羞恥和恐懼讓她開始劇烈掙紮!
這親密的接觸比被電擊更讓她頭皮發麻!
她扭動著身體,濕冷的頭發蹭過顧淮深的下頜,冰涼的手指徒勞地推拒著他堅硬的胸膛。
顧淮深的手臂卻如同鐵箍,非但沒有鬆開,反而收得更緊!
他那雙冰冷的眼眸死死盯著懷中掙紮的女人,仿佛要透過她痛苦的表象,看穿她靈魂深處的所有謊言。
她身體的冰冷和顫抖如此真實,額頭的冷汗和蒼白的嘴唇不似作偽,那捂住小腹的動作和痛苦的神情……難道……
一個荒謬的念頭不受控製地閃過。
但隨即被他狠狠掐滅。
不可能!絕不可能!
他和蘇晚……根本就沒上過幾次床。
屈指可數。
第一次是被蘇晚下藥,那是他的第一次,帶著藥物的刺激和被欲望驅使的瘋狂。
然後是……離婚前那混亂不堪的三個月裡,唯一的一次。
那次是在一場激烈的爭吵後,酒精和憤怒衝垮了理智的堤壩,與其說是親密,不如說是一場帶著毀滅氣息的互相撕咬,充滿了絕望和恨意。
僅此兩次。
顧淮深很清楚自己的克製。
不可能!絕不可能!
“彆動!”他低喝一聲,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她的掙紮讓兩人身體摩擦得更緊密,她身上那股廉價的奶茶甜膩味混合著冷汗的氣息,和他身上清冽的木質香奇異地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詭異的、令人心慌的曖昧。
她濕透的t恤緊貼著身體,勾勒出過於纖細的腰肢和不盈一握的脆弱感,透過薄薄的布料,他甚至能感受到她肌膚的冰冷和微微的戰栗。
這觸感……讓他心頭莫名地煩躁和……一絲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