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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章 簡單的試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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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大狗望著眼前慌亂的人笑了。

和自己所料想的差不多,漢人果然和草原的兔子一樣,都是一群隻會打洞,見人就跑的膽小鬼。

可這群膽小鬼卻自詡為龍的傳人。

龍是什麼樣沒見過,大帳裡麵的頭人好像說過一兩回。

他說龍像蛇。

崔大狗每次想到這個說法想笑。

蛇?

怪不得自己這邊幾十個人都能追著幾百號人跑呢?

自己可是雄鷹的子孫,他們見了自己跑是應該的。

餘令靜靜地望著眼前堵著路的二十多個漢子。

餘令知道自己要做好上場的準備。

隻有自己上了,跟著自己的人才可以上,隻有大家都上了,心才是真的擰在了一起。

餘令悄然把手放在老爹用了多年的長槍上。

顧全看了一眼,歎了口氣,然後又躺在了車駕上。

他剛看到餘令舉手握拳了,這代表著何意他不明白。

但他看到餘令身後的那些熱血少年躍躍欲試。

在來的這一路,餘令給他們講了很多故事。

從霍去病八百人封狼居胥,到李衛公用三千人一戰定乾坤。

餘令故事講得很好,比說書人講得還好。

自己這個不怎麼喜歡聽故事的人都被他的故事講得熱血噴張,恨不得騎上馬,跟著他去建立一番基業。

自己這樣見過世麵的都忍不住心猿意馬。

那跟著餘令一起的這些十七八歲的小夥子又如何能抵擋的住。

彆人走商是祈禱一路平平安安。

這一群小夥子祈禱有人來劫道,渾身是膽,一點都不知害怕兩字怎麼寫。

他們隻想跟人乾一場。

顧全歎了口氣,如今這群熱血少年的心願得成了,賊人來了

望著絲毫不懼的他們,顧全腦子裡突然蹦出了秦人兩字。

秦人自古以來就彪悍,是曆朝曆代最好的兵源地之一。

同時這千百年來,關中也是華夏與胡人交流,融合最為密切的地區。

這個融合有血脈的融合,更多的還是你死我活地拚戰。

不說彆朝,就大明立國,在這邊關和草原韃子幾乎年年打,年年死人,年年有人頂著上。

戰爭給所有人帶來了苦痛。

但既然有戰爭那就必然有勝負,長年累月的戰爭,好戰、彪悍就成了這片土地的民風。

這群正處於熱血年紀的小夥子在長安府那可是搶水的主要戰鬥力。

三個村子一起搶水的場麵顧全見到過。

那他娘的跟打仗沒有什麼區彆。

蘇家小子就彆說了,人家從千裡外的京城而來,家裡人早已把安全做的滴水不漏。

蘇家家丁,人手一個神臂弩。

這玩意是北宋時發明的。

弓身長三尺三,弦長二尺五,最遠射程遠達三百四十多步。

這還是宋朝時候的標準,如今是何等模樣沒有人知道。

顧全隻知道,它變得更小,更輕,威力更大,一百五十步以內透甲。

若是普通箭矢換成魚頭箭。

射中脖子,腦袋就掉了。

這還不是最嚇人的。

最嚇人的是餘令,餘令這小子應該在讀兵書。

讀的是什麼書顧全猜不出來,他隻知道餘令在讀兵書,而且還讀透了。

這一路就是令行禁止的兵法,五個人裡有一人是班長。

班長全是跟著餘令的人來擔任。

這等於變相的掌控了整個隊伍的控製權。

這是班長麼,這他娘的就是按照軍百戶來設立的。

等人多了,還可以再設立小班長,小小班長。

知道了又如何?

餘令說這是方便乾活。

小肥低垂著眼瞼,望著堵著路的那群人,望著他們吊兒郎當地圍了過來,雙手不自覺的握著雙錘。

“各位官人,小的崔大狗,麼有其它的意思,就是想求點錢錢花花,各位老爺行個好,讓我三車貨物吧!”

“朝廷的貨物你也敢要。”

崔大狗笑了,望著朱縣令道:

“這位老爺哪裡話,什麼朝廷不朝廷的?

額不是說了麼,求個三車貨物花花,額要的也不多,對吧!”

說罷,崔大狗就開始掀開雨布,仿佛這三車貨物真的就是他的一樣。

在車的另一邊,一個漢子盯著小肥。

望著小肥手裡的一對袖錘,瞥見小肥嘴邊的絨毛,咧著黃牙笑道:

“娃兒,褲襠裡的毛沒長齊吧,這麼小就出來跑商,也是真夠苦的咧,是吧,來,把錘子給叔看看……”

小肥紋絲不動,眼神也平靜且淡然。

漢子見沒有嚇到這個半大小子,見到拳頭越捏越緊,指節發白。

他忽然伸出腦袋,衝著小肥挑釁道:

“娃,來啥,來,朝我頭來一下,來來……”

小肥點了點頭,忽然抬手,照著眼前漢子腦袋就是一下。

動作很輕,速度很快,然後抬手就是第二下……

望著漢子驚駭的眼神,小肥淡淡道:

“我娘說,咬人的狗不叫。”

小肥動手了,一直站在小肥旁邊的吳秀忠動了。

三尺多長的短矛突然從身邊的車駕底部抽了出來,直接捅進了漢子胸膛。

“額賊你媽,你以為你姓朱啊,你咋什麼都想要,爺爺的命你要不要啊~~~”

喝罵聲突然響起,朱家人根本就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崔大狗也不知道。

但他在循聲轉頭那一刻,他看到了好兄弟塌陷的腦袋,他驚駭道:

“馬六子~~~”

餘令握拳,然後猛的張開手掌,所有人仿佛得到了某種信號,立刻就動了。

長矛餘令沒用,往前猛的一跑,綁在車駕手把底下的長刀順勢抽出。

昔日的話語在腦海裡回響。

“小餘令,武藝融彙得殺人,殺一個還不行,還得多殺,一旦悟了,那堆起來的底子就活了!”

就在餘令握拳的那一刻,如意就已經動了。

他身子壯碩,速度又快,挺著長矛朝著身前之人就刺,紮了幾個月的柳樹……

今日要紮人了。

蘇懷瑾見動手了,揮舞著胳膊,興奮地怒吼著。

“狗日的,這是一群胡子,腦袋割下來,這他娘的三十多個腦袋,運作的好可是實打實的軍功啊!”

見自家的小主子要上,蘇家家丁一伸手就把蘇懷瑾按在車上。

手一揮,蘇家人就開始往邊上的山坡上衝去。

才爬上去,發現餘令的二伯已經在那裡蹲著了。

“軍戶?”

二伯笑了笑:“是的!”

……

望著餘令手中的長刀壓得那漢子自顧不暇,顧全目瞪口呆。

這發力,用力的技巧沒有個七八年的功夫怕是達不到這地步。

“三代家中必出興家之子,這餘家要出一個了不得的人物了。

文武雙全,小餘令,這他娘的得挨多少頓打啊~~”

吳秀忠舉著手中的短矛繼續往前。

早在先前的時候他就在胸前掛好了鐵板子,隻要不後退,那就是安全的。

趙不器怒吼著,舉著棒子往前衝。

跟著餘令的這一批人每個人都身披一個坎肩,坎肩裡麵就是鐵板。

雖然沒有百鍛,但絕對結實。

“我是班長,跟著我!”

隨著吳秀忠的一聲怒吼,他身後的四個人自然就跟著上。

一對一打不過對麵的匪徒,但如果五打一對麵絕對沒有喘氣的機會。

“如意,能行不~”

“彆管我,去看令哥!”

“好!”

如意吐了口唾沫,望著身前不遠處那位雙目滿是懇求之意的賊人,長矛如毒蛇般鑽出,直刺咽喉!

“彆求我,我爹求了一輩子也沒求出一個活路……”

一旦開打,就沒有什麼道義和退讓,一上手就是下三路。

不要指望什麼點到為止,十七八歲的年紀最不會的就是留手。

這個時候,麵子比命重要。

朱縣令縮著脖子,望著發呆的朱家子弟,恨鐵不成鋼的怒吼道:

“你們都是死人啊,上啊~~~~”

朱縣令是真的怒了。

趙不器也怒了,吳秀忠和小肥都他娘的撂倒了一個,這回去不得吹他娘的一輩子啊。

令哥將來中了舉人,自己還能跟著令哥混不。

崔大狗難受了,一個半大的小子就已經壓得自己抬不起頭了,這小子身邊竟然又來了兩個人。

“大哥,救我啊~~~”

“崔頭,打不過,打不過啊~~”

“大哥啊,大哥我疼啊……”

“大哥啊,這是圈套啊”

望著身邊的人在大吼著喊救命,崔大狗著急的六神無主。

消息有誤,這消息絕對有誤,這他娘的絕對是個圈套。

“吳守備,每年銀錢孝敬不斷,你他娘的害老子。”

蘇懷瑾猛的一愣,顧全也猛的抬起頭。

邊軍養寇一直沒有一個明確的證據,如今這一嗓子,是不是就代表著……

代表著朝堂官員說的都是真的。

熊廷弼他彈劾李成梁,說他開啟了邊軍養寇的風氣並不是空穴來風。

熊廷弼他說的都是真的。

餘令也聽到了,心裡猛的咯噔了一下。

如果這位喊得是真的,那此事就有得說道了,是靖邊衛的臨時起義,還是這件事本身就是一個局?

高攀喜的麵容再次在腦海裡浮現。

餘令使勁的晃了晃腦袋,收刀,卸力,人開始往後退。

待到安全位置,餘令扭頭看向了顧全。

此刻,吳墨陽帶著錦衣衛已經衝了上來。

這群人手中的神臂弩開始點射,這速度比拚殺快多了。

無論是跑的還是不跑的,如此近的距離,挨一下就是對穿

崔大狗望著自己的腿,知道自己完了。

崔大狗的皮帽子被扔到了一邊。

吳墨陽反轉刀身,刀背重重地落在崔大狗的膝蓋骨,手肘關節以及手腕腕骨上。

剛才殺人都不怕的眾人,見到這一幕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不是手法狠,而是這個手法太他娘的乾脆了,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

就跟殺豬匠殺豬一樣。

“孝敬我們,我也不瞞著你了,朝廷逼的緊,今年你們的腦袋就是孝敬,這麼說你該明白了吧!”

崔大狗咬牙切齒道:

“狗,你們都是狗!”

顧全笑道:“彆說的那麼難聽,我們吳守備大人也要混口飯吃,這一場戲,我們演的如何?”

崔大狗咬著牙:

“好,老子認栽!”

顧全緩緩站起了身,他如今已經確信自己這支隊伍被邊軍盯上了。

為什麼他想不通,但可以斷定這一次絕對是試探。

崔大狗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人套話了。

“交給你們了!”

吳墨陽笑了,揪著他的那兩個小辮子就朝著遠處的山坳走去。

錦衣衛在這裡辦案,想想都有點激動。

靖邊衛下雪了,一隊人馬踏著雪衝出了衛所。

想著那封來自武功衛且不清不楚的書信,吳禾輕輕歎了口氣。

他很怕這種不清不楚的書信。

一旦這種書信在自己手裡出了問題,上頭查下來,那寫信之人隻需要一句話就能脫身,而自己成了替罪羔羊。

“我不是這個意思,是他揣摩上意,領會錯了……”

所以,吳禾讓崔大狗這幾十號人去試試水,然後自己再親自去看看。

活著難啊,這年頭就得多一個心眼子。

……

“頭,找到了……”

吳禾望著幾十具光溜溜沒有腦袋的屍體深吸了一口氣。

望著數十具屍體上的小洞,他忍不住又吸了口氣。

“劉州大人,你怎麼對下官也玩文人的那套啊。”

吳禾知道了結果,彈了彈肩膀上的積雪,打馬遠去。

直到徹底的沒了馬蹄聲,一個身影從一處土坑鑽了出來。

張初堯搓著手,渾身打著哆嗦,狠狠的拍了拍臉後戴上崔大狗的皮帽子,然後拔腿朝著東北方向猛跑。

“老子是最講義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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