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坐在大廳裡,正喝著茶。
忽聞的一陣香風襲來。
抬頭看去,隻見門口一位端莊秀麗,溫文爾雅的女子款款走了進來。
女子一身雪白紗裙,長發及腰,束胸緊裹,纖細的腰肢,盈盈不足一握。
她長相秀麗,膚白貌美,堪稱人間絕色。
一雙大眼睛,溫柔如水,臉上始終帶著一絲笑意,讓人看一眼,便不自覺心生好感。
“小女子蘇家長女婉秋,見過張公子!”
蘇婉秋欠身行禮,輕啟微唇,聲音靈動悅耳。
“小姐見外了!”張揚趕忙起身回禮。
記得上一次他來蘇家,見到的是一個老者,這蘇婉秋,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陳大人說過,張公子才華斐然,乃是人中龍鳳,我蘇家將來的生意,還需要張公子多加關照才是呢!”
蘇婉秋淺笑一聲,緩緩坐下。
張揚聽見這話,知道陳清泉已經完成了交割,雖然不知道那老家夥是怎麼說服蘇家的,但現在看來,這些人對自己倒還算客氣。
“托陳大人厚愛,在下實在愧不敢當!”
張揚倒也沒有墨跡,他現在不敢跟蘇家有太多來往,隻想要儘快搞定自己的事趕緊回去。
“在下此來,是有事需要蘇家幫忙!”
“公子但說無妨,蘇家若有力,必不敢推辭!”
蘇婉秋默默打量了蘇蕙兒一眼,臉上露出一絲愧疚。
“是這樣,在下手中有一批魚獲,大約六千斤,不知道蘇家能否幫忙找個銷路?”
蘇婉秋聽見這話,也被嚇了一跳。
六千斤海魚?
她雖然也知道張揚以打魚為生,卻沒想過這家夥手裡竟然有這麼多海魚!
“蘇家雖然不做魚獲生意,不過倒是可以幫公子聯絡一下!”
蘇婉秋沉默片刻,隨即開口道。
“嗯……明日蘇家正好有船隊去往臨州,公子可否留個地址,我讓人明日去收購海魚!”
張揚也沒想到事情竟然如此輕鬆,不過,他也沒敢暴露自己在鳳凰山,隻是讓蘇家去青山鎮等著。
生意談妥,張揚心裡的石頭總算落地。
不過,想到蘇家跟陳清泉的關係,他還是忍不住旁敲側擊地打聽起來。
“蘇小姐,聽聞蘇家做官鹽生意,在下手裡那些魚也需要些粗鹽醃製保存,不知道蘇小姐何時上些新鹽?在下想要收購些!”
“嗬嗬,公子若是需要,近幾日便有!”
蘇婉秋輕笑一聲,解釋道:“我們明日便是準備去臨州進購新鹽,屆時等新鹽上市,小女子再通知公子!”
張揚聞言,心中一動。
明天?
如今陳清泉接任巡鹽道,蘇家便要派船去進鹽,莫非這便是陳清泉給她們的好處?
用船去進鹽,數量肯定不少,這些鹽帶回來,那就是一大筆銀子。
陳清泉將蘇蕙兒丟給自己,與蘇家進行切割,眼下這一批鹽,恐怕就是陳清泉給蘇家吃的一顆定心丸。
弄不好,這批鹽底下便藏著殺身之禍。
張揚心中雖有猜測,但終究沒有說出來。
一來,他跟蘇家並不熟,麵對這等利益,這些人不一定會相信他一麵之詞。
二來,他也沒有證據證明陳清泉要對蘇家動手,這些隻是他的猜測而已。
幾人寒暄一番,張揚便準備離開。
臨走,蘇婉秋又叫住了兩人。
她麵色猶豫,卻還是走到蘇蕙兒麵前,試探性地抓住了蘇蕙兒的手,輕聲道:“蕙兒,父親很想你,你既然回來了,隨我去見他一麵可好?”
蘇婉秋的臉上帶著一絲央求,可蘇蕙兒卻默默抽回手,一句話也沒說,轉身離去。
張揚知道蘇蕙兒不想理會蘇家,跟著走了出去。
回到蘇蕙兒的住處,她似乎依舊沒有從剛才的情緒中解脫出來。
這些年,她對於蘇家的恨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解釋清楚的。
她作為蘇家的女兒,卻被獻給陳清泉做了外室。
這年代,外室的地位還不如小妾。
小妾至少都有個名份,可外室什麼都沒有。
雖然她與陳清泉的關係並沒有多少人知曉,甚至這些年,陳清泉都沒碰過她,可她自己始終過不去這個侃兒。
女人一輩子最在乎的便是名節,而她的名節已經毀了。
現在她作為一個外室被人拋棄,她這一輩子再也抬不起頭來了,而這一切,僅僅隻是因為蘇家想要榜上縣太爺。
心中越想越氣,她便忍不住多喝了兩杯。
這些年,她獨守空房,終日便是借酒消愁,早已習慣了杯中之物。
今日,看見張揚在這裡,她索性讓丫鬟準備了些酒菜。
“公子,如今事情成了,陪我喝一杯可好?”
過去在陳清泉麵前,她總是顯得小心翼翼,如同一個丫鬟一般。
而這兩年,她也一直被困在這小院子裡,從未出去過。
如今,跟著張揚,她反倒是覺得無比輕鬆。
至少麵對張揚,她不再那般膽戰心驚,索性便放下了防備。
張揚倒也沒有拒絕,趕了一天路,正好休息一下。
反正他在縣城也無處可去。
更何況,美人相邀,她也是個男人,如何能拒絕?
二人推杯換盞,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漸黑。
夜色裡,小樓上燭火搖曳。
看著張揚沉沉睡去,蘇蕙兒微醺著臉,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張揚的臉頰。
“不解風情的男人,竟撇下我自己睡著了!”
蘇蕙兒埋怨一句,唉聲歎氣。
可轉過頭,她的臉上卻浮現出一絲陰沉。
她已是無名無分,倒不如從了張揚。
也好打一打蘇家跟那個老東西的臉。
他們不是將自己隨意丟棄嗎?若是自己真的跟了這鄉野村夫,到時候蘇家的顏麵也算是丟儘了。
想到這裡,蘇蕙兒眼眸含春,湊近上去。
……
次日一早,張揚再次醒來,卻隻覺得腦袋一陣渾疼。
他想要起身,卻感覺自己被牢牢抱住。
掀開被子,眼前的一幕,讓張揚瞬間愣在原地。
“我屮!”
張揚可不相信酒後亂性那一套,真正喝醉了的人什麼都做不了。
幾乎是一瞬間,他便明白了眼前的情況。
這女人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