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浩也帶著哭腔道,“孩子,走吧,如果有機會,爸爸下輩子哪怕做牛做馬也要補償你。”
周元青聞言嘴角蹙了蹙,淡聲道,“你們這生兒不養,違反了陰間地府的陰司律條,大概率要在枉死城受罰,甚至下地獄,真要投胎的話,也是畜生道,所以,做牛做馬還是有大可能的。”
聞言陳雲和季浩臉色下意識的就慘白了起來,目光中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恐懼和不安。
而季濤聞言也有些擔心,想安慰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了,季濤你過來吧,自己都顧不上了,還管你那對不負責任的父母。”周元青衝著季濤招了招手道。
季濤點點頭,直接飄了過來。
周元青也不廢話,從兜裡拿出了一張符咒,輕車熟路的疊成了一艘紙船,嘴裡念叨著咒語,右手在紙船上一抹,忽地沉聲喊道,“起。”
話音剛落,紙船立即擴大,眨眼間便跟真正的船一樣,船底還憑空多出了一圈水,散發著腥臭冰冷的味道。
“上去吧。”周元青看著季濤說道。
“多謝叔叔。”季濤飄上了船,轉身對著周元青感謝,然後又衝著陳雲和季浩擺了擺手,“爸爸、媽媽,再見。”
隨後周元青打了個響指,紙船立即一路向西的駛了過去,穿過了七棵桃樹,穿過了院牆,一路向西,直至消失不見。
期間陳雲哭的幾乎昏厥,一個個勁的嚎叫著,我的兒啊,我的兒~
而季浩則是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去,直接癱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好了,我也該走了,老道士要去哪,要不我送你一程。”周元青伸了個懶腰,看著老道士問道。
老道士點頭道,’“好的,我在市裡麵定了一家酒店,不去睡一覺的話,就虧了,而且我這老骨頭也需要好好休息,不像你這種怪物。”
“少廢話,跟我走吧。”周元青叼著煙自顧自的向前走。
老道士拎著包跟在後麵。
隻剩下陳雲和季濤抱在一起痛哭,一直哭,哭的讓人心慌。
“做好了老頭。”周元青坐在摩托車上發動了車子,遞給老道士一個頭盔叮囑道。
老道士看著周元青這機車,目露懷念,“這車不便宜吧。”
“還行。五十來萬。”周元青有些嘚瑟的說道。
“好車子啊。”老道士跟撫摸著女人似的撫摸著機車,目露懷念的說道,“年輕的時候我也喜歡機車,那個時候機車還沒有這麼好,但是我卻開的飛起,還得了個稱號叫‘縣城十三郎’。”
“‘縣城十三郎’?”周元青一臉疑惑,“這名字是什麼鬼?什麼意思。”
老道士一臉自得道,“我們家到縣城五十公裡,我用了十三分鐘。”
“嘶嘶嘶嘶~。”周元青倒吸一口涼氣,他在心裡粗略算了算,這特麼時速二百多啊,這開的不飛起啊,他最快才開到一百五左右,衝著老道士豎起了大拇指,“牛逼啊,那你現在還開機車嗎?”
“不開了?”老道士擺擺手回答道。
周元青問道,“為什麼不開了,你現在雖然年紀大了,但身體還不錯啊,能開的。”
“因為我有次開太快了,二弟摔沒了。”老道士一臉痛苦的道,“所以,龍虎山外門弟子雖然可以娶親生子,但我卻孑然一身,當時我便發誓再也不騎車了。”
“臥槽。”周元青目瞪口呆,指著老道士半天說不出話來,“你你你你你竟然是個太監。”
“混蛋,老子才不是太監呢。老子還有,隻是不能用。”老道士麵色漲紅的反駁,隻是底氣不怎麼足。
周元青皺眉想了想,旋即給出了中肯的建議,“你的二弟雖然壞了,但說不定有小蝌蚪活著,可以做試管,還是能有孩子的。”
“多謝你的好意了,我現在對孩子沒啥興趣了。畢竟土豆埋到脖子了。”老道士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周元青,然後坐上了機車。
周元青以為說到了老道士的痛處,所以也不再說話,隻是沉默著汽車,但走出幾裡路之後,他無奈的說道,“道長,你能不能不要抱著我這麼緊,我快喘不過氣了。”
此時老道士就像是女人似的,雙手死死的抱住周元青,腦袋埋在了周元青的後背上,這特麼就跟女生似的,要多詭異就多詭異。
老道士也有些尷尬,緩緩道,“以前摔怕了,也怕死了,所以,抱得有點緊了。”
說完便鬆開了。
周元青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然後再次發動了發動機,繼續往前走,但沒過幾分鐘又無奈的鬆了口氣,因為老道士又抱了上來。
比之前還緊張還曖昧,不耐道,“鬆開。”
“我怕。”老道士委委屈屈道。
“臥槽。”周元青黑著臉直接爆粗口了,他現在都無語了,早知道就不多管閒事了,這老道士簡直就是個老變態,誰知道兒子究竟有沒有摔壞,說不定隻是取向有問題呢。
強忍住惡心,周元青硬著頭皮繼續往前開,等上了大路,進入市區後,人也多了起來,畢竟現在都五點了,這些人看到周元青和老道士都是目光詫異,麵色古怪,一個個嘴角抽搐的議論著。
“到了,趕緊滾蛋。”周元青沒好氣的吼道,裡麵的前台小妹正抿著嘴笑呢,他恨不得找個地縫就要鑽進去了。
“好嘞,咱們有緣分再見。”老道士心滿意足的下了摩托車,然後走進了酒店。
而後周元青攥緊了油門,疾馳而去,幾乎算是落荒而逃了,等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快六點了,食堂裡冒著熱氣,飯香味順著寒風彌漫,他買了一些包子豆漿等東西給三個好大兒帶了回去。
等回到宿舍時,除了陳凱,崔濤還在熟睡,而高陽則是不在,應該是又和龔雪出去同居了。
“多謝義父。”陳凱吃著包子豆漿衝著周元青笑道。
周元青沒有理會,又抽了根煙,然後刷了刷牙洗了把臉最後躺在了床上沉沉睡了過去。
等睡到下午的時候周元青方才起床,洗了個涼水澡後,點了根煙準備緩緩,一根煙沒有抽完,他的手機便響了,是輔導員蕭雅的。
接通後,蕭雅溫和的聲音便隔著聲筒傳遞了過來,“周元青來辦公室一趟。”
“好的,馬上到。”周元青立即回答道。
周元青穿好了衣服後,便急匆匆的向著校辦公室趕去,中途的時候又遇見了高小薇和李倩,嗯,還有崔濤。
崔濤這家夥現在就跟跟屁蟲似的跟在李倩的身邊,兩人屬於獵人和獵物的,至於誰是獵物誰是獵人就不得而知了。
“周元青你從陽城回來了?”高小薇小跑著過來了,清澈如水的眼睛彎成了月牙,顯得很開心。
“嗯。前幾天就回來了。“周元青點頭道。
“好呀,你回來幾天了?都不跟我聯係?”高小薇忽然變了臉,晴轉多雲,很是傷心。
周元青也有些心虛,半真半假的解釋道,“我在處理靈異事件,忙的腳不沾地啊,沒時間啊。”
“是嗎?”高小薇聲音拉長,顯然不太相信,她又伸出了白乎乎的小手道,“禮物呢。你之前去陽城的時候說,回來要給我點禮物呢。”
“帶了,帶了,我怎麼可能忘。”周元青趕緊回答道,“不過現在在宿舍呢,還未來得及給你,等晚上拿給你。”
“這還差不多。”高小薇噘著嘴有些滿意,又道,“晚上,我們聚餐吧。”
“好。吃火鍋吧。”周元青說道,雞血鴨血牛肉什麼的還是可以吃一點,不過隻能一兩分熟。
“好的,晚上見。”高小薇笑的開心。
周元青點點頭,然後他衝著崔濤擠眉弄眼了一下,大步的來到了校辦公室。
辦公室內,蕭雅和其他的老師都在,其中還有幾個熟麵孔,辦公室內開著空調,很暖和,蕭雅穿著職業裝,白絲襪高跟鞋,很素淨溫柔,卻又有職業裝的誘惑,跟他最近剛看到的一個番差不多。
他走進了後道,“輔導員,找我何事?”
“何事?你還好意思說,現在學期末了,你告訴我,你上了幾節課,馬上要考試了,你能考多少?”蕭雅麵色不善的說道。
周元青有些心虛道,“大概有一二十節課吧。”
“你想多了,隻有九節課。”蕭雅無語的說道,“你創造了咱們學校的記錄,除了生病休學的學生,你是上的最少的學生。”
周元青聞言怔了怔道,“竟然這麼少。”
“說吧,你怎麼準備應付考試。有把握嗎?如果掛科多的話,你就完蛋了。”蕭雅搖頭道。
“沒把握。”周元青笑道,“還需要輔導員幫幫忙,我可是一直為國家出力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你不能這麼對待我啊。”
“哼哼。”蕭雅一臉的皮笑肉不笑,然後話鋒一轉道,“有個事情需要你幫忙。”
“什麼忙?”周元青反問道。
蕭雅則是看了看四周道,“走,我們到外麵說,這裡不方便。”
“好的。”周元青自是沒有意見,跟著蕭雅走了出去。
不得不說,蕭雅的臀形狀確實很完美,桃形的,雖不是包臀裙,但也極為誘人,其實,很多男生說瑜伽褲,包臀裙啥的最顯身材,臀最好看,但周元青卻覺得牛仔褲的臀最好看,嘻嘻。
蕭雅似乎是覺察到了什麼,下意識回頭,卻見周元青正在看天空,以為是自己錯覺,又繼續走,但還是能感覺到灼熱的目光盯著某臀,再次回頭,這次周元青反應更快,低著頭沉思。
蕭雅亦或者繼續往前走,忽地又轉身問道,“好看嗎?”
“好看。”周元青下意識回答,但旋即暗呼糟了,露餡了,完了,果不其然,蕭雅紅著臉擰上了周元青的耳朵,嗔怒道,“老實點,我是你的老師。”
“老師是加分項。”周元青則是笑眯眯道。
蕭雅咬牙切齒的又狠狠的擰了一下周元青的耳朵,使勁跺了跺腳,這不正經的貨果然對他有興趣。
隨後兩人來到了人工湖的岸邊,坐在了凳子上,此時雖然出著太陽,但是照在臉上卻沒有感覺到暖意,冬風吹扯著枯葉,飄散著落下,幾隻烏鴉蜷縮在枝丫上,冷的瑟瑟發抖,時不時發出詭異的‘啞啞啞啞’聲音。
“到底什麼事情?”周元青點了根煙問道,“這麼神秘兮兮的到地方。”
蕭雅聞言麵色凝重了起來,然後緩緩解釋道,“前段時間遇見了一件極為詭異的事情,嚇人得很。”
“說來聽聽。”周元青狠狠抽了口。
蕭雅捏了捏手指,美眸中有些恐懼,似乎不太願意回憶,低聲道,“上個禮拜,學校按照我們公費團建,遊玩七天,我們七個女老師就選擇去了漢城旅遊,那裡是丘陵美景,山清水秀,風景很漂亮,食物也很美味,我們玩的很開心。”
“晚上我們入住了當地的民宿,這民宿其實就是窯洞,土炕,雖然簡陋,卻還算乾淨。”
“土炕很大,能睡下很多人,我們都是女孩子,生怕不安全,所以就選擇睡在一個土坑上。”
“就在我們洗漱完畢後,準備入睡的時候,民宿的老板娘忽然走了進來,這老板娘是個五十多歲的婦女,但駝著背頭發發白,聲音也怪怪的, 她叮囑我們,晚上睡覺的時候不要睡一頭。”
“當時就覺得這個叮囑很奇怪,睡覺還有這個說法啊,其他六個人並沒有將這個叮囑放在心上,我則是照做了。”
“睡覺的時候,他們六個頭頂著牆睡的,而我是頭對著門睡的。”
“土坑很暖和,睡著很舒服,再加上我們遊玩了一整天了,確實累的夠嗆,所以隻是聊了一會便都沉沉睡了下去。”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就被尿憋醒了,就在我準備起身上廁所時,忽然在我頭頂出現了一雙繡花鞋,就緊挨著我的腦袋,房間裡的溫度也立即下降了不少,就連土坑似乎都沒有了作用。”
“緊接著我便隱約聽見了一個冰冷詭異卻又疑惑的聲音,“奇怪,明明是七個,怎麼現在就六個了。”
“這聲音來自頭頂,我下意識眯著眼睛往上看,將我嚇得差點尿床了,因為頭頂上方掛著一個女鬼,準確的說是吊死鬼,麵色鐵青,眼睛凸起,舌頭拉的很長,不斷地往下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