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程那日,極北之地的寒風如刀,刮得人臉生疼。懋清將一件厚實的貂裘披在持玄身上,又仔細地為她係緊領口,仿佛要把所有的溫暖都裹進這一方衣料裡。
持玄看著他忙碌的模樣,唇角勾起溫柔的弧度,伸手輕輕撫平他眉間的褶皺:“懋清,彆擔心,我沒那麼嬌弱。”兩人乘坐著特製的破冰船,在結冰的海麵上緩緩前行。
四周一片寂靜,唯有船槳破開冰層的
“哢嚓”聲。遠處,幽冥島籠罩在濃稠如墨的黑霧中,隱隱透出詭異的幽綠色光芒,如同一隻蟄伏的巨獸,等待著獵物的靠近。
“小心!”懋清突然攬住持玄的腰,往後猛地一拽。一道冰錐擦著他們的耳畔飛過,直直插入船板,濺起細碎的冰渣。
持玄目光一凜,長劍出鞘,銀芒劃破寒意:“是有人在暗襲!”話音未落,無數冰錐從四麵八方射來,在船身周圍織成一張死亡之網。
懋清運起長生之力,金色護盾瞬間展開,將冰錐儘數擋下。他眼神警惕地掃視四周,突然發現冰層下有黑影遊動。
“在冰下!”他大喝一聲,雙掌拍出,金色氣浪震碎大片冰層。隨著
“嘩啦”一聲巨響,十幾隻半人半魚的怪物破水而出,它們皮膚呈青灰色,眼中閃爍著嗜血的紅光,口中長滿尖銳的獠牙。
“是冰淵鮫人!”持玄神色凝重,這些鮫人不同於之前遇到的友善族群,而是被邪祟汙染的變異生物。
她長劍舞動,施展出
“幽冥十三劍”,劍光閃爍間,幾隻冰淵鮫人被斬斷頭顱。但這些怪物生命力頑強,斷口處很快又長出新的肢體。
懋清見狀,雙手結印,九條金色巨龍虛影盤旋而出:“九霄龍吟,破!”巨龍咆哮著衝向冰淵鮫人,強大的力量將它們震得七零八落。
然而,戰鬥的動靜似乎驚動了更強大的存在,冰層下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一隻體型巨大的冰淵鮫王破水而出,它的身軀足有數十丈長,口中噴出的寒氣瞬間將周圍的海水凍結。
持玄感覺身體逐漸被寒意侵襲,動作也變得遲緩起來。懋清立刻將她護在懷中,運轉全身真氣為她驅寒:“持玄,撐住!”他看著氣勢洶洶的鮫王,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今日,定要將你這孽障鏟除!”說罷,他將自身長生之力與持玄的力量融合,金色與銀色光芒交織,形成一道璀璨的光柱,直直射向鮫王。
鮫王發出一聲怒吼,揮動巨大的尾巴拍向光柱。懋清和持玄咬緊牙關,全力維持著光柱的穩定。
在雙方力量的激烈碰撞下,周圍的冰層紛紛炸裂,海水翻湧如沸。終於,光柱衝破鮫王的防禦,貫穿了它的身體。
鮫王發出一聲悲鳴,龐大的身軀轟然倒下,沉入海底。解決了冰淵鮫人,兩人繼續朝著幽冥島前進。
當船隻靠近島嶼時,黑霧中傳來陣陣陰森的笑聲,仿佛有無數冤魂在耳邊低語。
懋清握緊持玄的手,掌心的溫度傳遞著無聲的安慰。他們踏著破碎的冰塊登上島嶼,腳下的土地傳來刺骨的寒意,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
島上的樹木扭曲變形,樹枝上掛著白色的霧氣,宛如一張張痛苦扭曲的人臉。
持玄突然拉住懋清:“懋清,你看!”隻見前方的空地上,插著十二根黑色石柱,石柱上刻滿了詭異的符文,中央擺放著一個巨大的祭壇,祭壇上的血槽中,暗紅的血液還在緩緩流動,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這祭壇的氣息,與歸墟深處的封印陣十分相似。”懋清神色凝重,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祭壇,試圖解讀石柱上的符文。
就在這時,祭壇突然亮起刺目的紅光,地麵開始劇烈震動。無數黑影從地下鑽出,這些黑影形似人類,卻沒有五官,手中拿著漆黑的彎刀,朝著懋清和持玄撲來。
持玄揮劍迎敵,每一劍都精準地刺向黑影的要害。但這些黑影仿佛沒有實體,劍刃穿過它們的身體,卻無法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懋清見狀,運轉真氣,掌心凝聚出金色光刃:“這些黑影是由怨念所化,普通攻擊無用,要用純陽之力!”兩人配合默契,金色光刃與銀色劍光交織,將黑影一一驅散。
然而,黑影的數量越來越多,如同潮水般無窮無儘。懋清感覺真氣消耗巨大,額頭上布滿了汗珠。
持玄也漸漸有些力不從心,動作變得遲緩起來。就在他們陷入困境時,祭壇上的血液突然沸騰起來,化作一道血柱直衝雲霄。
血柱中,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浮現——正是紅衣女子!她的麵容更加蒼白,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懋清、持玄,歡迎來到‘血月之約’的現場!”
“你不是已經死了!”持玄厲聲喝問,長劍直指紅衣女子。紅衣女子卻隻是大笑:“我的命豈是你們能輕易取走的?今日,你們都將成為祭祀我主的祭品!”說著,她手中出現一枚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著一個猙獰的魔神麵孔。
隨著令牌的出現,天空中的月亮逐漸被血色浸染,幽冥島上的黑霧變得更加濃稠。
黑影們受到血月的感召,力量大增,攻勢愈發猛烈。懋清和持玄背靠背站在一起,看著周圍虎視眈眈的敵人,眼中卻沒有絲毫懼意。
“持玄,還記得我們的誓言嗎?”懋清轉頭看向她,眼神堅定而溫柔。
持玄微笑著點頭:“當然記得,生同衾,死同穴。無論前方是什麼,我都與你一起麵對。”兩人握緊手中的武器,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生死之戰。
而在這血月籠罩的幽冥島上,又將有怎樣的驚天秘密被揭開?懋清和持玄能否再次化險為夷?
一切都還是未知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