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卷著砂礫在眾人之間呼嘯,白衣男子手中的長生丹折射出幽藍的光,與他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一樣令人捉摸不透。
懋清將持玄又往身後護了幾分,周身金色真氣悄然流轉,
“說吧,你所謂的合作,究竟是何居心?”白衣男子踱步上前,袍角掃過滿地殘骸,
“聽聞二位服用長生丹後,不僅獲得不死之身,還能引動天地之力。”他突然抬手,一道金色光束擦著懋清耳畔掠過,精準擊碎遠處一塊巨石,
“而我,知曉第三枚長生丹的下落,也能助你們阻止天機閣餘孽打開異世界大門。”持玄從懋清身後探出身,長劍直指對方咽喉,
“條件呢?”她後背的傷口雖已止血,但每一次發力仍牽扯得生疼,卻強撐著不讓語氣有半分示弱。
白衣男子目光在她染血的衣襟上停留片刻,笑意更濃:“聰明人。我的要求很簡單——二位需將自身一半的長生之力,渡給我。”嘉道和青書聞言同時抽出長劍,劍陣光芒大盛。
嘉道怒喝:“癡心妄想!”白衣男子卻不慌不忙,掌心的長生丹突然迸發強光,在眾人眼前投射出一幅畫麵:陰森的祭壇上,天機閣餘孽正在用活人獻祭,巨大的黑洞在虛空中緩緩成型,從中伸出的利爪撕開了數名江湖豪傑的胸膛。
“三日後,月食之夜,他們就將完成儀式。”白衣男子收回光影,
“憑你們現在的力量,根本無法阻止。”他轉身望向漫天黃沙,聲音漸漸低沉,
“而我,曾親眼看著家人被卷入黑洞……”懋清與持玄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遲疑。
持玄悄悄拽了拽懋清的衣袖,壓低聲音:“他的氣息與那些神秘人不同,可這條件……”話音未落,白衣男子突然拋出一枚玉簡,
“裡麵是祭壇的詳細方位,二位慢慢考慮。三日後,我在黑水潭恭候。”說罷,他化作一縷白煙消散在風沙中。
回玉皇宮的路上,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擰出水。懋清和持玄坐在馬車裡,反複查看玉簡。
玉簡中不僅標記著祭壇位置,還記載著一種奇特的功法——若將三人的長生之力融合,便能形成一道
“永恒結界”,永久封印異世界通道。
“太蹊蹺了。”持玄將玉簡拍在桌上,
“他為何不自己獨吞三枚丹藥?又為何偏偏選中我們?”懋清伸手將她冰涼的手捂在掌心,輕輕揉搓,
“不管怎樣,先回玉皇宮與嘉道他們商議。你的傷……”他的目光落在持玄後背的繃帶處,心疼之色溢於言表。
玉皇宮內,嘉道召集了數位長老,眾人圍坐在議事廳中。青書調出天機閣的古籍記載,
“據載,那位入魔閣主有個親弟弟,在閣主失蹤後也下落不明。或許……”他的手指停在一段模糊的畫像上,畫像中的少年眉眼,竟與白衣男子有幾分相似。
懋清摩挲著下巴沉思,
“若他真是閣主之弟,那動機就說得通了。但我們不能貿然相信。”他轉頭看向持玄,
“持玄,你與我明日先去黑水潭探查,嘉道和青書留守玉皇宮,以防不測。”次日黃昏,黑水潭籠罩在詭異的黑霧中。
懋清和持玄剛靠近,白衣男子的聲音便從霧中傳來:“我就知道二位會來。”霧氣翻湧間,他手持一盞青銅燈走出,燈芯跳動的火焰竟是紫色,
“先隨我去一個地方,證明我的誠意。”穿過一片荊棘叢生的密林,一座隱秘的山洞出現在眼前。
洞內擺滿了瓶瓶罐罐,中央石台上躺著一個昏迷的少女,她的手腕上同樣纏繞著金色紋路。
“這是我救下的最後一名祭品。”白衣男子為少女喂下一顆丹藥,
“天機閣餘孽用長生丹的力量控製人心,唯有我的‘淨魂燈’能暫時壓製。”他舉起青銅燈,紫色火焰照亮他眼底的血絲,
“我找了整整十年,才找到破解之法。”持玄蹲下身查看少女脈象,突然皺眉,
“她體內有兩股力量在衝突,其中一股……”她猛地抬頭看向懋清,
“與我們服用的長生丹氣息一致!”白衣男子點頭,
“不錯。第三枚長生丹,早已被煉進了祭壇核心。若想摧毀祭壇,必須有人以身為引,將其力量抽空。”這話如同驚雷,震得懋清和持玄心頭一顫。
懋清下意識握住持玄的手,
“不行!太危險了。”持玄卻反手緊緊扣住他的手指,
“那你也不許去。我們是夫妻,要死一起死。”白衣男子看著他們緊握的手,神色閃過一絲複雜,
“二位不必現在答複。三日後月食,我會在祭壇等你們。”他轉身欲走,又突然回頭,
“對了,若你們選擇合作,我會先將自身一半力量渡給你們——畢竟,我也需要一份保障。”回到玉皇宮,懋清和持玄徹夜未眠。
燭火搖曳中,懋清輕輕為持玄梳理長發,
“持玄,我不能讓你涉險。”持玄放下手中的劍,轉身環住他的腰,
“還記得我們獲取長生丹時的誓言嗎?生同衾,死同穴。沒有你,我要這長生又有何用?”兩人正說著,窗外突然傳來異響。
懋清警覺地推開窗戶,卻隻看到一道黑影一閃而過。持玄撿起地上的紙條,上麵用血寫著:“莫信白衣人,他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字跡未乾,還在往下滴血。
新的疑雲籠罩在懋清和持玄心頭。三日後的月食之約越來越近,他們究竟該如何抉擇?
而那神秘的警告,又是否會改變一切?在這波譎雲詭的局勢中,他們的愛情與信念,將麵臨前所未有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