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彥訕笑,突的湊近杭時的臉:“閻王看我什麼時候死?”
杭時抬頭與其目光中的促狹對視,忽的揚起手,一拳打在許彥的鼻子上:“我看你現在就該死!”
許彥沒想到杭時反應這麼大,拳頭襲來時,下意識想躲,已經遲了。
酸疼感侵襲鼻腔,溫熱的血順著鼻子往下落。
他不擦不捂,任由鼻下兩行血順著唇線往下流:“孟婆大人脾氣這麼暴躁?”
杭時順著車窗,再次出拳。
許彥嘴角漾笑,側頭閃開。
誰知杭時這是個假動作。
“嘭”的一聲。
車門幾乎被杭時從裡麵踹開,直直的撞擊在許彥腹部。
杭時順勢下車,垂眸冷視許彥:“背地裡搞小動作的人,永遠上不了台麵,許彥,如今回想,當時我在徽市的蛇,是不是你放的?”
經過許肆提醒後,杭時這兩天將來到陽間發生的種種捋了一遍。
很多看似不合理的地方,如果有許彥這種渾水摸魚的人,全都合理了。
許彥捂著腹部,彎腰低笑:“你說的什麼蛇,我不知道。”
杭時一個膝頂撞在許彥心口:“不知道?你不知道的可真多!”
許肆眼角餘光掃過杭時這邊,掛掉電話,將手機放在手心把玩,沒有過去。
杭時揪起許彥肩頭的衣服:“小垃圾,有本事跟老娘正大光明對著乾!說你是縮頭烏龜,都怕你沾了烏龜長壽的光!”
許彥滿嘴鮮血,對著杭時揚起笑臉:“真是喜歡大人的……暴力呢!”
杭時:“……你好沒種啊!”
她撒開了揪住許彥的手,她怕臟。
不知杭時的哪句話,刺激到了許彥。
在杭時撒手的瞬間,許彥猛地變了臉。
抬手來抓杭時。
杭時猛的後撤。
許肆一腳踹在許彥腰側。
許彥冷不丁的被踹倒在地。
他抬起眼。
許肆摟著杭時的肩,居高臨下道:“從今天開始,搬離許宅。”
說完,他摟著杭時走進許宅。
許彥翻身坐在地上,看著相攜離去的身影,突的笑了。
搬?
做夢!
從他踏進許宅的那天起,除非他死,他是不會搬走的!
許世勳喝完茶回來,看到的就是許彥跪在許宅前。
胸口衣衫的血漬已經乾硬,身上布滿塵土,狼狽的像是剛被人群毆過。
許世勳皺起眼皮,下車後將許彥扶起來:“發生什麼了?”
剛站起來的許彥再次跪下。
雙手放在膝蓋上,跪的老老實實:“父親,是阿彥不好,阿彥惹小肆生氣,阿彥……”
說到此,他仰起頭,看向許世勳,膝行兩步,扯著許世勳的衣擺。
“給咱們做銀絲的銀匠威脅阿彥,阿彥不得已去處理,這才回來,沒有跟父親報備,可小肆……”
隔著鏡片,許彥眼眶濕潤,揪住許世勳的衣擺,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小肆懷疑阿彥……讓阿彥搬離許宅……”
許世勳深吸一口氣沉住,彎腰再次將許彥扶起來:“你的意思呢?”
許彥垂下眸子,語氣隱有哭腔:“阿彥自是不想離開父親的,父親歲數大了, 心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