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時曾經在家裡看到過他的照片,原主父親。
那個據說早就死了的老頭子,竟然活生生出現在了杭時麵前。
他的十根手指沒了,嘴角全是鮮血 。
讓他的仙風道骨,變得極為詭異。
當時鐵棺中的咀嚼聲,應該就是他在啃食自己的手指。
這讓杭時想到了在她麵前啃咬自己的猴子。
難不成,原主的父親,也被做成了活屍。
可——
他不是死了嗎?
如果沒死,這麼多年又去了哪裡?
被關在棺材裡這麼多年,不腐不爛還活著。
那還能稱作是人嗎?
短短一瞬,杭時內心冒出了許多的問題。
“阿時……”原主父親喊道:“你是阿時嗎?”
被許肆護在身後的杭時,眉心緊擰。
此時,諦聽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忽然將原主父親撲倒在地。
原主父親當即和諦聽打成一團。
這也得以讓杭時看清, 原主父親雖然還保留著部分思想,可他確實已經有了野獸的思維。
他在捕食諦聽。
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為了吃。
士兵們見不是怪物,齊齊收了槍,一陣手忙腳亂後,原主父親被粗長的紮帶紮住了手腳。
他在地上朝杭時的方向,不斷顧湧:“阿時,父親餓了,阿時,父親要吃東西……”
說著,他的聲音開始變的淒厲:“你為什麼不給我東西吃!你這個逆女!你要餓死你的父親!”
“先帶回去。”許肆擰眉,“找醫生進行全麵係統檢查。”
直至原主父親被抓走,杭時都沒有緩過神來。
許肆手搭在她的肩頭:“沒事的,等醫生檢查結果出來再說。”
這件事情的詭異程度,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杭時任由許肆扯著手腕往前走:“許肆,我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許肆邊走邊道:“嗯?說來聽聽?”
杭時目視前方:“我覺得曌日神在訓練一支軍隊,可他為什麼非要陰間的魂魄?如果這支軍隊煉成了,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許肆攬著她的肩頭往前走,“你不要想那麼多,以華國如今的發展,這樣的軍隊,彆說是一支,就算十支,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杭時淡淡“嗯”了一聲。
跟著許肆上了車:“先回家休息休息,我父親那邊,還不知發生了什麼,許彥和張曼荷至今沒有找到,不知是遇害了,還是真的潛逃了。”
很多事情,越來越離奇。
許肆的車剛開進許宅,便見門口站著一個人。
杭時和許肆對視一眼。
許彥推了推臉上的眼鏡,朝二人車邊走來,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般:“你們回來了?前兩天有點事,不在江陽。”
許肆斜乜他一眼:“張曼荷呢?”
許彥微微揚了揚嘴角:“我怎麼知道?”
二人視線在空中相撞。
一個是毫不掩飾的懷疑。
一個是似笑非笑的詭異。
恰在此時,許肆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下車去接電話。
許彥靠著車窗,盯著杭時的臉:“你是孟婆?”
杭時麵色不動:“不,我是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