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肆雙手交疊,桀驁的眉眼微微下垂。
杭時提出的想法很誘人。
十八歲時,他曾問過父親,為什麼要這樣?有沒有科學依據?
那時的許世勳,父權很重。
逼他吃下令人作嘔的生日蛋糕。
許肆對他的報複就是,威脅許世勳,許家從此不會再有受害者出生。
從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過過生日。
他從未後悔過十八歲時逃出家門,進入部隊的決定。
隻是,他可以一走了之,留下許儀一個人麵對許宅的風風雨雨。
這是他最後悔的事。
如果可以改變這一切……
他抬起眸子看向杭時。
杭時堅定的衝他點頭,再點頭。
“我懷疑許宅底下是做墓,我的想法是,組建一個小隊,咱們下墓!”
杭時誠懇的提出意見。
畢竟那是他的家,成與不成,還是要問下當事人的意見。
“阿嚏~”
“阿嚏~”
“阿嚏~”
許宅的許世勳,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蒼深的眸子微微眯起,總覺得有人在背後算計他。
“感冒就去吃藥,不要傳染給我!”張曼荷正在許世勳的要求下,學習國畫。
畫畫能修身養性,養一養張曼荷浮躁的性子。
宣紙上, 赤紅的牡丹剛勾好線。
張曼荷正在一點點上色。
許世勳坐著喝茶,張曼荷潛心作畫。
單看場景,歲月靜好。
“小肆和杭姑娘都住院了,這兩天你準備一下,跟我去看看。”許世勳抽了張紙,擦了擦鼻子。
張曼荷執筆轉身,藕粉色的旗袍襯的她嬌媚動人:“我!不去!”
說完,她繼續作畫,聲音帶著不屑:“我去做什麼?我用什麼身份去?許肆的小媽,杭時的姐姐?”
“張曼荷!”許世勳怒吼一聲:“再發瘋,就給我滾回娘家去!”
張曼荷將筆丟在桌上。
毀了一幅勾勒好的牡丹圖:“好!我走!給我一百萬!”
成年人的世界裡,要學會及時止損。
就像當初她明知自己考不上好大學,果斷放棄學業,攀上許世勳。
這麼多年,許世勳沒有跟她辦婚禮,她現在也不執著了。
隻要有錢,萬事好說。
許世勳被她氣的麵色一沉:“你可真會要,一百萬,你知道一百萬對於普通人來說……”
“我知道啊,”張曼荷打斷她的話:“可你是普通人嗎?”
她現在是擺明了耍無賴。
讓她走可以,給她錢。
不走也行,由著她。
許世勳忽然有種無力感。
他盯著張曼荷近乎無賴的嘴臉。
咬了咬鬆動的後槽牙:“好,回去多過一段時間。”
張曼荷斜眼審視許世勳。
突的揚唇笑了:“行,我這就收拾東西,回娘家!”
沒有盛世婚禮,帶一百萬回去也不差。
隻要有錢,她不愁回去看那一張張嘴臉在她麵前強顏歡笑。
張曼荷當晚就收拾好了行李。
許昊天要上學,不能跟她一起回去。
張曼荷扯著許昊天的手,交代了一大堆。
許昊天拿著手機打遊戲,每一句都回應她,每一句都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