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肆滿臉都是不耐煩:“您跟我父親不是好友?”
許世勳是風水師,局長郝建國跟他是至交,旁人或許不信靈異事件,郝建國是信的。
郝建國盯著那兩個字,許久。
掏出一根煙點燃。
許肆看他抽煙的樣子,忽然就想起林非咳出來的肺栓。
張嘴想勸,奈何自己煙癮也犯了,喉結滾動兩下,沒張開嘴。
男人最是了解男人。
郝建國敲出一根煙,遞給許肆。
便見許肆無動於衷,機械般開口:“準備戒煙,不抽。”
郝建國從“靈異”二字移開視線,看向許肆臉上寫著的“詭異”。
輕咳兩聲:“咱們這類人戒煙,一般分兩種,女朋友嫌棄了,準備要孩子了,小肆這是被嫌棄了?”
猶記得,他老友中,有一位呼吸障礙,家裡備著吸氧機。
左手吸氧,右手吸煙。
許肆不吭聲。
局長那是沒見著林非咳出來的東西。
追的媳婦也都是人。
就算做朋友,滿打滿算,他也隻能陪杭時七十多年。
還不知道會不會沒在半路上。
他得好好養生。
見許肆不語,局長深深抽了口煙:“這件事,容我想想再給你回複。”
許肆等了半天,沒等來個結果,轉身就走。
身後,傳來局長帶著煙氣的聲音:“你個渾貨!這段時間不要輕舉妄動!”
許肆腳步微頓,算是回答。
杭時這邊。
解剖室裡安靜的隻剩杭時打鍵盤的聲音,和王晨縫合時鑷子觸碰鐵盤的聲音。
天色逐漸暗下來,杭時將資料整理歸檔,剛想伸個懶腰,忽然看見手背今天被劃的傷痕,出現許多瘀紫。
樹葉劃傷隻是淺表,估摸著時間,應該已經愈合了。
杭時的手背不但沒有愈合,瘀紫範圍反而逐漸有擴大跡象。
她愣愣的盯著自己的手背。
不會是中毒了吧?
可她什麼時候中的毒?
她怎麼不知道?
她下意識的去觸碰那些瘀紫。
瘀紫在她的觸碰下,好像活了一般,縮進了她的體內。
蛙趣。
杭時當即炸了。
這玩意她不嚇人,惡心人啊。
她猛地坐起來,動作幅度太大,撞翻了屁股下的椅子 。
王晨抬頭看來:“師父,你怎麼了 ?”
杭時撓了撓完好的手背,又搓了搓。
直至手背被搓紅了,也沒見剛才的青紫。
手上隻有淺淺的幾道淩亂的劃痕。
“小聽!小聽!”杭時捧著手往外走。
正在後廚討好廚子的諦聽,聽到杭時聲音,耳朵當即豎了起來,掉頭就朝聲音的方向跑。
遠遠的,便見杭時朝它伸出了手。
諦聽眼睛都亮了。
七娘終於想到它也是要吃東西的了?
終於想起來喂它了?
諦聽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跑到杭時麵前,一口咬下。
下一刻,腦袋就挨了一巴掌。
“手手手!那是老娘的手!”
諦聽含到嘴裡才發覺味道不對,默默的將手吐出去。
杭時盯著手背上諦聽的哈喇子。
那詭異的瘀紫,又出現了。
她把手背放在諦聽麵前:“快,幫我聞聞,我這手還能不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