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時掃了一眼諦聽身上雪白的毛,和那張看誰都想來一口的狗臉。
這貨是絕對不可能吃屎的。
不止不會去吃屎,吃的差一點估計都要狗叫狗叫。
她內心忽然湧起一個邪惡的想法。
既然大帝讓諦聽來體驗人間。
那就把它留在這深山裡,畢竟去哪都是體驗。
邪惡的心思一出,杭時摸了摸諦聽的腦袋:“沒事,強者從不抱怨環境。”
諦聽抬起腦袋看杭時,那眼神似是在問:那你為什麼整天抱怨?
杭時一本正經:“因為我現在是弱者,我不僅抱怨環境,我還抱怨強者。”
天色大亮,所有被拐婦女全部聚集到村長家。
村裡的男人被朱秀秀嚇了一夜,這個時候,蜷縮在家裡不敢出門。
杭時眼神掃過這些女人,估摸著大概有二三十人。
無一例外的, 她們過的不好。
小人畏威不畏德。
鳳口村這樣的地方,她們沒有娘家人撐腰,活的連生而為人的尊嚴都沒有。
穿著的衣服上積了厚厚的一層油垢 。
蓬頭垢麵的樣子,像是已經瘋了很久。
有些, 甚至還抱著孩子。
常年遭受苛待,她們不是沒想過逃。
曾經有人逃過,被他們抓回來後,當著她們的麵打斷了腿。
她們壽命普遍不長。
殘疾女人,在這裡更加難以存活。
生育能力和勞動力決定了她們的碗裡,能有幾粒米。
這一次的出逃,她們沒有喜悅,臉上全是麻木。
甚至於,她們都不敢離杭時太近。
心裡有光,但微螢。
杭時將喇叭裡的《好日子》關了,從村長家摸出村裡唯一的手持擴音喇叭。
“我媽,曾被拐到這裡!”
一句話,震驚了所有人。
杭時拿出那張證件照,不管她們能不能看清,她都將其舉起來。
“這是我媽媽,而我,現在是江陽公安局的警察!”
這句話的含金量,隻有她們自己能體會。
失去光澤的眸子,漸漸亮起。
她們定定的看著杭時。
杭時眸光含笑:“老卜,你出來。”
老卜駝著背,不敢抬頭,一瘸一拐的從屋裡走出來。
“去套驢車!”杭時道。
很快,兩輛驢車被套好。
杭時招呼這些女人上車,她和老卜分彆趕著一輛車。
等走出這座大山,她會帶她們去救助中心,那裡的人,會為她們找到家。
女人,在一些愚昧人的眼裡,就是行動的子宮。
一定要分清,男人的那些好,是對子宮的,還是對你這個人的。
這些女人,不管她們被拐之前,是學生,是上班族,又或是其他。
當她們被拐的那天起,她們的價值就隻剩生育。
就像原主的母親。
驢車轆轆前行,杭時思考著在鳳口村的發現。
原主母親留下的東西,都被她帶走了。
裡麵不止有證件照,還有她被拐之前穿的衣服,戴在手上的紅繩。
興許還有其他,隻是被那些人給賣了。
隻剩下這些不值錢的東西。
杭時又將照片拿出來,陽光折射著老舊照片僅有的光澤。
從照片中不難看出,原主母親被拐之前,家境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