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升瞬間老淚縱橫, 鬆開杭時的手,用袖子擦去眼淚 :“好,我記著,下半生,我決定 專心禮佛,為小旗,和他媽媽……祈福。”
學校希望我們過目不忘,社會教導我們學會遺忘。
眼睛生在前方 ,早已為我們指明方向。
我們需要向前 看。
而不是在往事裡沉淪。
這個案子,已張旗自殺了結。
而這個案子中,受傷最嚴重的, 其實是活著的人。
希望張升的後半輩子,能釋懷。
這也 是 杭時告訴他真相的原因 。
處理完 這個案子,已是傍晚 。
杭時回到局裡,剛好撞見等待移交法院的崔海和他現任。
二人被林非抓來後,許肆將所有線索整理提交法院,對崔海和他現任 提起公訴。
今天是移交的日子。
二人戴著銀手鐲 ,坐在大堂的長椅上。
身邊站著兩名看守的警員。
杭時從二人身邊路過。
便聽 二人壓低了聲音在互相 攀咬。
這段時間分開拘留 。
好不容易見了麵,往日的溫情 早已不複存在。
隻剩兩兩相厭和無止儘的埋怨。
“你一句不知道,就將所有的事都推到我身上,搞的好像張媛是我殺的一樣,孬種!”
“難道不是 你出的主意?法子不是你想出來的?你沒虐待孩子?”
崔海將所有的事,全推到女人身上。
全然忘了, 他曾經為了麵前這個女人,拋妻棄子。
“說的好聽, 那你彆乾啊?”
杭時頓住腳步,斜眼朝二人看來:“不是,大姐, 你這話 說的, 我不讚同!”
說罷,她特意蹲下身子,仰頭看著二人的臉 :“你要是這樣說的話,我就想跟你掰扯掰扯了。”
女人:“……”
崔海:“……”
二人 齊齊語塞。
杭時滿臉都是好心好意,對女人道:“你跟他之前,不知道他的長短?”
她又看像崔海:“你找她的時候,不知道她的深淺?”
見二人不說話 。
杭時暴露本性, 笑的像是邪惡搖粒絨:“行了,你拉屎,他吃屎,這麼絕配,就不要互相 嫌棄了。”
站在杭時身邊的許肆 :“……”抬步就走,這話簡直不能聽。
趙大鵬好奇寶寶的站在一邊豎著耳朵聽的似懂非懂。
女人率先反應過來,奓毛道:“ 你什麼 意思?你是警察嗎?”
杭時點點頭。
她是警察,她可太 是 了。
“我是法醫,小朋友的屍體是我 解剖的。”杭時 像是在做案情 彙報。
“那孩子,也真是有本事,聚了一口喉頭怨,我們的警車路過他墳頭時,鬼打牆了,不然還不知道雞鳴村乾的這些事兒呢。”
女人明顯變了臉色:“世上沒有鬼,你不要嚇唬我,要是有鬼的話,我跟崔海他爹在墳場……”
說到此,她忽然止住了話頭。
杭時八卦臉,星星眼,神秘兮兮的問 :“哇偶,這麼 刺激的 麼?”
崔海臉色像是染了綠。
杭時繼續火上澆油:“還有誰啊,幾啊?”
我們要用最大的惡意去對待惡人。
彆人是遇強則強。
杭時不。
杭時是遇惡則惡。
崔海側頭愣愣的瞪著女人,像是第一天認識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