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聲響徹這片天空。
女人們被集結在一起,等待婦聯的人解救安置。
她們看著一輛輛警車, 將那些日日夜夜折磨她們的男人押走。
麵無表情的臉上,劃過冰冷的淚。
內心深處渴望得到的救贖到來, 她們的靈魂卻走丟了。
感受不到激動,感知不到溫暖,隻剩從頭到腳無儘的麻木。
全村一百多名男性, 警車來了十幾輛,發現不夠,小警員還去鎮上臨時租了三輛昌河車。
這邊還沒拉完人,婦聯那邊的人已經到了。
小警員有些eo,看看人家,聰明的開了兩輛大巴車。
他們所裡可真是丟人啊。
婦聯的領導是位年齡五十來歲的阿姨,上前跟許肆握手感謝, 表示這件事情,婦聯一定會跟進到底。
並且為她們尋找家人。
杭時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許肆逆光站著,忙了一夜,身上不見半絲疲態。
聽見她的聲音,側頭看來:“動物園的人也快到了 ,你要不要去車上歇歇?”
杭時想說她也不累,看了一眼逐漸爬起的大太陽,點點頭,打了個哈欠,朝警車走去。
坐在車裡開著空調,隔著車玻璃看著許肆忙碌的身影。
許肆不愧是刑警隊的隊長,行事講究大局觀,滴水不漏。
如果昨晚在墳邊時, 他們就跟村民起了衝突。
頂多能抓一兩個村民回局裡,這件事許是永遠都不見天日。
許肆送走了部隊的人,又送走了婦聯的人。
和動物園帶著大鐵籠子的車一起到的,還有殯儀館的車。
杭時這才想起,那個孩子的屍體還在房間裡。
杭時在心裡默算,部隊,派出所,婦聯,動物園,殯儀館。
出動了 這麼多部門。
這是個大案了吧。
回去以後,她和許肆會不會漲工資啊。
看著外麵的烈陽,吹著副駕的空調,杭時不知不覺靠在車窗上睡著了。
許肆忙完一個階段,走到這邊來抽煙,看到的就是杭時緊貼車窗的睡顏。
她皮膚很白,臉在玻璃上擠變了形,看上去嬌憨可愛。
他揉了揉略帶疲色的眉心,將煙頭踩滅,脫下外套繞到駕駛門,輕手輕腳的拉開車門。
高大的身子探進車裡,越過駕駛位置,將外套搭在了杭時身上。
又躡手躡腳的撤了出去。
做完這一切,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
想要把外套收回來,又怕幾次三番的聲響,驚醒了杭時,到時候更是說不清。
心底湧起一陣煩躁,他點了支煙,大步離開了“案發現場”。
眼不見,心不煩。
等杭時睡醒的時候,許肆那邊已經差不多了。
烈陽下隻剩零零散散的幾輛車。
許肆拉開車門進來,趙大鵬緊隨其後。
小警員找到了自己的組織,自然要跟他們一路走。
許肆麵色冷硬, 點火:“把外套給我。”
杭時扯了扯身上的外套,非常不要臉的將自己裹緊:“你滿身熱氣,用不著吧?”
她剛睡醒,正是冷的時候。
這人做完好人怎麼就開始耍惡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