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警本就一家親,何況許肆曾是他們的隊長。
一支小隊,趁著夜色, 將雞鳴村摸了一遍。
有人還在睡夢中,就被用紮帶紮住了手腳。
有人想跑,挨了幾下老實了,乖乖的讓他們紮手紮腳。
小隊越往裡摸,心底越涼,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許肆會發火。
這裡的每家每戶都有豬圈。
豬圈裡飼養的,不是豬,是一個個蓬頭垢麵,瘋瘋癲癲的女人。
豬圈比普通豬圈要高,隻有一張床,帶排水溝槽,用來衝水。
地上放著的碗筷結了一層厚厚的黑痂。
那是長期不洗導致的飯菜風乾後,粘在碗邊。
牆角一堆堆排泄物,蛆蟲在裡麵蠕動。
露天的豬圈,臭氣熏天。
夏天極熱,冬天極寒。
這些女人被困在這樣的地方,神智早已不清楚,甚至失去了反抗能力。
雙眼空洞無神,行屍走肉般,沒有靈魂。
他們甚至還抓到了一個正在豬圈行房的男人。
床上的女人,像是木偶般被他各種擺布,沒有一絲人氣。
除了呼吸,她甚至像是一具腐朽的屍體。
他們在這些女人身上,極儘惡之所行。
許肆那邊, 小隊剛走,趙大鵬磨磨蹭蹭從門外走進來。
瞥了一眼逗狼玩的杭時,嚇得連忙收回視線,怕被畫麵咬到眼珠子。
“那個,許隊,杭法醫那邊……”趙大鵬眼角餘光示意杭時方向:“怎麼辦?”
許肆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杭時似是能覺察到他們所想。
開心的像個孩子似的朝他們揮手:“許隊,你聯係個動物園,我把它們先攆房裡關起來!”
“你還彆說,杭法醫人雖然古怪,還是挺聰明的!”趙大鵬笑嘻嘻的,接觸到許肆冰冷的視線,乖乖的閉上了嘴。
許肆:“是比你聰明。”
趙大鵬:“……”
許肆:“剛才怎麼不進來?”
趙大鵬:“……”
他能說,他堂堂行動組組員 ,剛才不是被罪犯嚇到了,也不是被狼嚇到了, 是被杭時嚇到了嗎?
那不就是母老虎本虎嘛!
狼王都被攆的跑出了火星子,秒變純種哈士奇。
許肆掃一眼天邊的朝霞,收起槍:“通知距離這裡最近的派出所,讓他們出警。”
想了想,補充道:“聯係當地婦聯。”
趙大鵬應了一聲, 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許肆看著攆狼的杭時,眸光微眯。
來徽市隻是因為樹筒案,現在這個案子拖泥帶水,竟然牽扯出了那麼多人。
張媛之死和被虐殺的孩子,看來和這個村子脫不了乾係。
杭時……
他眸光閃過一抹複雜。
不知為何,內心深處,不想懷疑她。
可她身上的疑點,已經多到數不清。
好在,暫時沒有發現她有害人的行為。
想起杭時的異常,他就想到了許世勳。
心頭一陣煩躁。
掏出煙點燃,深吸一口。
複雜的目光,凝視著杭時的背影,吞雲吐霧間,若有所思。
附近最近的派出所距離這裡也要七八十公裡,天色大亮時,一輛輛警車開進了雞鳴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