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肆拔出腰間配槍,眸光閃過一抹陰厲, 冷靜安排:“杭法醫,你跟我一起去,大鵬和這位警官在這裡等支援來了對接!”
杭時真摯發問:“為什麼不是我在這裡對接?”
許肆走到門邊,順著門縫捯飭鎖頭:“我怕你語出驚人丟了刑警隊的臉。”
他沒說的是,杭時的情緒太不穩定, 一言不合就犯病,帶在身邊比較穩妥。
杭時嘴角微抽,望著已經被他打開的門,磨了磨牙。
鎖頭撤掉,許肆順著門縫環視。
這些人對自己建的牢房很有信心,鎖上門以後,就各回各家, 各找各媽去了。
毛月亮高懸於天邊,將村子的一切照的如夢似幻。
而此地的人情,卻和月亮一樣冷。
“跟好我。”許肆扯了一把杭時,帶著她隱入了黑暗。
此時的村支書家裡,燈火通明。
堂屋坐著村上的兩名大老支,水磨石地麵堆滿了煙頭。
茶幾桌上放著石榴葉泡的茶。
其中一名胖老支踩滅煙頭,眉毛豎起:“你說那幾個是真警察?”
村支書皺起了滿臉褶子:“看樣子,假不了。”
瘦老支沉穩些,喝了口茶水,思忖著道:“如果是真的警察,更不能放他們走了。”
村支書雙手交叉,擱在膝蓋上:“我也是這樣想的,目前不知道他們查到了多少,不管查到多少,留下他們才是最穩妥的。”
“都怪老崔家那個不孝子!給咱們惹了那麼大的禍!他有本事這輩子都彆回村!”胖老支一拍大腿,煩躁的又點了根煙。
“當初……”瘦老支睃了他一眼:“不是你同意讓老崔家把娃兒落葬?”
“你幾個意思?”胖老支猛地站起來:“把事兒往我身上推是吧!當初你也是同意了的!”
瘦老支陷入了沉思。
村裡習俗,未婚嫁少女,未成年孩童,去世後隻能找張涼席裹了,隨便找個地方埋了。
不得入祖墳,白幡不可掛家門。
老崔家當時找到他們,感情牌打的響,兩條煙買的也不孬。
他們這才讓他把孩子落葬。
沒想到會招來警察。
“那孩子的死,可能有些說道。”村支書歎口氣:“事情已經成了這樣,咱們現在最著急的是怎麼讓那幾個警察消失。”
胖老支聞言,不服氣的一屁股坐下,嘟囔:“什麼說道,不就是被老崔家兒子找的那個女人打死的?死個孩子而已,不稀罕!”
“書記的意思呢?”瘦老支渾濁的老眼,看向村支書。
村支書點燃支煙,深吸一口,嗆的悶咳:“他們不是開車了麼,咳咳,明天一早,把他們鎖在車裡,推進水庫。”
想了想,他繼續道:“中午的時候,咱們再組織人去撈,把證據都破壞了,不要等警察找來,咱們自己先報警。”
胖老支不解:“推進去就得了,咱們還撈什麼?”
瘦老支掃他一眼,沒吭聲。
村支書解釋道:“警察失蹤,上麵肯定要查,警察的車上都是有定位的, 咱們先下手為強,打著救人的名義,再把證據都銷毀,穩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