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鵬被自己的腦補逼的一陣抓耳撓腮。
崩潰的齜牙咧嘴。
“嘎吱”一聲。
許肆打開了棺蓋。
趙大鵬下意識的, 想要逃。
又發現,早已上了賊船,逃無可逃。
心底深處,產生了強烈好奇的割裂感。
他鬼鬼祟祟探頭去看。
杭時也擰眉看向棺內。
孩童瘦小的身子躺在寬闊的棺內。
身上的衣物還是死前穿的,灰色的長袖,黑色的長褲,遍布臟汙。
稚嫩的臉上,滿是指甲掐痕和曬斑。
眼窩下條條皸裂,那是長期哭,沒有人給擦眼淚,浸漬而出的裂痕。
暴露在外的皮膚上,遍布青紫色的毆打痕跡。
“男性,年齡約三歲,從體表觀察, 死前遭受過虐待。”杭時的聲音,在棺材上空響起。
像是孩童借助她的口,在控訴自己死前的遭遇。
杭時沒說的是,根據死者的怨氣判斷,死者被虐殺的可能性很大。
且是長期的,精神和身體的雙重虐待,才會讓死者死後產生如此大的怨氣。
“這誰這麼惡毒?”趙大鵬人高馬大,特彆喜歡小朋友。
看到這樣的屍體,心底最柔軟的地方,為之一慟,恨的咬牙。
“屍體存疑,帶回局裡進行屍檢。”許肆丟下鐵鍬,不假思索的彎腰,將孩子從棺槨裡抱了出來。
孩子的屍體,已經完成了屍僵過程, 抱在懷裡軟綿綿的,隱約有股臭味。
“你們是什麼人?”一聲暴喝在坑外響起。
眾人齊齊抬頭看去。
手電筒的光亮在許肆臉上滑動。
“大半夜的刨墳!你們不怕天打雷劈?”
一群人由村乾部領頭,將此地圍了起來。
他們手上拿著棍子,鐵鍬,手電。
氣勢洶洶,來者不善。
一個小個子,在村乾部跟前諂媚:“我就說有輛車停在這裡挖東西吧,書記你看,他們把老崔家娃給刨出來了!”
杭時和許肆對視一眼。
屍源這不就確定了麼?
“你們是警察?”村書記見識多,書讀的多,說話時多了幾分謹慎:“警察怎麼會來刨墳?你們有辦案手續嗎?”
許肆緊了緊懷裡的孩子:“沒有。”
“沒有手續,你們大半夜的刨墳?”村書記覺得不可思議。
小個子見縫插針:“他們是不是假的警察?”
杭時冷笑一聲:“對啊對啊,我們是假警,你們趕快報警, 讓真警察來抓我們啊!”
“報什麼警!”村書記眸光微閃,攏了攏身上的老舊的西服外套:“把屍體放下,我們就不追究了,你們趕緊走吧。”
“不行,”許肆回答的斬釘截鐵:“我現在懷疑這孩子是被人虐待導致死亡,這具屍體必須帶回局裡進行屍檢。”
周圍有村民開始竊竊私語。
“三歲小孩而已,死了就埋了,還要屍檢?”
“是啊,這也太小題大做了,又不是大人,老劉家孩子溺死了,不也是挖坑埋了?”
杭時沒想到,這個年代,竟然還有人生活的如此閉塞。
在他們的眼裡,小孩是沒有人權的。
死了,埋了,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