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的是昭貴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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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抬眸,望向容嬪,眼中滿是急切,聲音都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分:

“可是那個昭貴人如今在宮內,我怎麼好貿然向她出手。”

容嬪見挑撥起了於嬪的仇恨之心,心裡暗暗竊喜,臉上卻依舊裝出一副熱心腸:

“妹妹有一計,但可能要姐姐幫忙”

鐘離煙在皎月堂休整了兩天,宋稷沒有來,也沒有要放她出去的意思。

但卻調來了一位新的宮女。

名喚,杜若。

“杜若,你又在這犯懶,貴人的藥你也看不好,都落了幾次火了?”

秋水在灶房看她怎麼看怎麼不順眼,這幾日這個杜若喜歡偷閒就罷了,她們宮內事務本就不多,但如今隻是為貴人煎藥這種小事她都做不好!

杜若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想喝她自己煎去呀,在這宮裡跟待在冷宮有啥區彆,死了說不定還能換個好主子呢!”

“你!”

秋水沉不住這口氣,剛想上去理論,就被進門白芷給攔了下來。

“彆吵了,杜若,你去把院內的花草修整一下,倘若哪天陛下來了,可不會管是誰當值,我們的小命可是栓一起的!”

杜若哼了一聲,甩下蒲扇走出去了。

“白芷,你瞧瞧她那副樣子。”

秋水氣鼓鼓地說道。

白芷卻是一臉沉思的模樣,垂著頭,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

“她說的也不是全然沒道理,咱們貴人本就不得寵,如今陛下不再來,可更冷清了。”

秋水聽了白芷的話,微微皺起眉頭,壓低聲音說道:

“白芷,不管怎樣,咱們現在伺候的是昭貴人,那就是咱們的主子,可不能有二心。如今貴人雖不得寵,可往後的事,誰又說得準呢,咱隻要忠心耿耿跟著,說不定哪天就跟著沾光了呀。”

見她這麼說,白芷眼神閃了閃,開口卻趕忙改了口:

“我也就隨口說說,發發牢騷罷了,你可彆往心裡去。”

秋水這才鬆了口氣,拍了拍白芷的手說:

“這就對了嘛,咱們姐妹可得一條心,往後的日子呀,總會好起來的。”

白芷笑著點點頭,嘴上應和著,眼底深處卻隱隱閃過了一抹複雜的神色。

“貴人,請喝茶。”

秋水端了茶盞進來,卻望見自己貴人正在依靠著窗邊遙望外邊。

鐘離煙瞧著杜若在院裡打掃,可眼睛卻總是左顧右盼,心裡起疑,微微斂目,一片思忖之色

秋水沒好氣地說:

“貴人,您也太好性了,這個杜若整天趾高氣揚的,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鐘離煙輕輕地點點頭,她可不是沒留意這個杜若,而是已經觀察好久了。

這個杜若來的突然,若隻是要在這裡偷懶偷閒,那她能夠理解。

可如今看來,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秋水,本宮吩咐你一件事,這段時間,替我留意著這個杜若。”

留意她?

秋水先是一愣,雖然心裡有些不解,但既然貴人給自己下達任務了,那她自然是樂意去做的。

“放心吧,貴人,包在我身上!”

她早就覺得這個杜若總是有點鬼鬼祟祟的不安好心,要是讓她逮到有什麼壞事,一定第一時間趕過來告訴貴人!

鐘離煙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很不好,宋稷對她仍有猜疑。

但自己不能坐以待斃,要是有人來害她,那她絕對不會放過這個人。

她的目光沉了下來。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過了幾日,瑞雪初至,整個皇宮都被皚皚白雪裝點得銀裝素裹,煞是好看。

為表孝意,宋稷在禦花園內為太後設置了一場家宴。

各嬪妃紛紛到場,費勁心思地裝扮,希望能在宋稷的眼前一亮。

而惠妃依舊告病不來,似乎在躲避後宮諸事,那天她所掀起的風波,還沒在後宮流傳多久,便平息下去了。

“太後娘娘,臣妾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東西,這封瑞雪新梅圖奉給太後。”

賢妃依舊是一抹淡妝,倒是顯得不甚隆重,卻彆有一番韻味。

“難為你有孝心,哀家收下了。”

馮太後點點頭,眼神不由得多在賢妃身上轉了一圈,這個賢妃家室樣貌樣樣不俗,可在這後宮卻無心爭寵。

實在是有些可惜。

正思量著,蘇媚兒早已收斂好衣裙,迫不及待地準備起身獻禮

她身著桃紅襖子,一席豔麗的衣裙更襯托的她的容貌出眾,隻見她一雙桃花眼,眼角上翹,眼波流轉間儘是嫵媚。

“太後,妾身蘇媚兒”

蘇媚兒剛要開口說話,卻不想良妃動作更快,一下子飛快地起身了,一襲水藍色宮裝,外披靛青色披風,顯得溫婉又端莊。

良妃朱唇輕啟,先奪了蘇媚兒的風頭:

“太後慈恩似海,臣妾特尋得七彩琉璃八寶盞,願太後歲歲如意,福澤深厚。”

說罷,宮女輕輕打開盒子,八寶盞呈現於眾人眼前,盞身由七彩琉璃製成,琉璃澄澈透亮,在白日的映照下,折射出如夢如幻的彩色

蘇媚兒的話被卡在喉間,指尖猛地攥緊絹帕,恨恨地瞪了良妃一眼,她今日所備正是五彩琉璃福祿瓶,卻不想良妃竟搶先一步獻上同類珍品。

但現在,不是與良妃置氣的時候,她忙不迭地走到良妃並排,定了定神,示意宮女捧上紅綢覆蓋的玉匣,強笑道:

“臣妾聽聞太後喜雅,故尋得五彩琉璃福祿瓶,願太後福壽雙全。”

宮女趕忙打開一個錦緞包裹的匣子,裡麵放置的五彩琉璃福祿瓶,瓶身用五彩琉璃鑄就,雕刻著寓意福祿的瑞獸與仙草圖案顏色絢麗卻不失柔和。

可先來後到,終究是影響人心喜好的。

太後先是饒有興致地拿起良妃獻上的七彩琉璃八寶盞,端詳了好一會兒,眼中滿是喜愛之色,誇讚道:

“良妃這八寶盞著實精巧,看著就叫人歡喜。”

言罷,馮太後的目光淡淡地掃過蘇媚兒那不太好看的臉色,還是笑著說道:

“蘇媚兒的福祿瓶自然也是好,你們都有心了。”

雖馮太後不甚喜蘇媚兒的出身,但表麵的客套還是得做,況且,這禮物也算是合她心意。

“多謝太後。”

蘇媚兒俯身謝禮儀,臉上恭敬一片,嫵媚的美目卻垂下一片恨意,瞥向的一旁將得意毫不掩飾地置於臉上的良妃。

良妃這個賤人,給我等著!

接下來就是其他嬪妃各自獻禮了,可由於這兩尊大佛在前頭,誰都不敢出了過分的風頭,太後一一過目,卻也沒有當初那麼欣悅了。

底下的於嬪惴惴不安地看的容嬪一眼,似乎有些擔憂,容嬪見狀,不耐煩地低身側過臉,壓低聲音對於嬪說道:

“姐姐不必擔心,妹妹都安排好了。”

容嬪心中對她越發蔑視,真是沒出息的東西,怪不得除了熬資曆,在這後宮壓根出不了一點頭。

她頓了頓,眼神裡透著一絲狠厲,愈加誅心地道:

“想想你死在昭國國土的兄弟,這個昭國公主,該死。”

話音落下,於嬪的眉間果然舒展開來,一想到昭貴人的下場,讓她的心情頓時痛快了幾分。

隨後的歌舞宴樂中,太後偶然側目,卻留意到一旁的宋稷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心裡覺得有些奇怪。

如今的禦花園內,各類梅色爭豔紛彩,奪目地開了,空氣裡四處縈繞著淡淡的梅香,以往這梅香總能讓宋稷的心裡覺得格外舒適,可如今卻莫名的不一樣了。

就算是跟阿蓉如此相像的良妃,身上那股梅香也不似從前那般令人愉悅了。

他此刻心裡百般流連的,竟隻有昭貴人那混著她自己獨特體香的梅粉香味,那香味如同有魔力一般,沁入他的心底,撫到了他內心最深處的那根弦,揮之不去。

“皇帝,昭貴人的事,你準備怎麼處理?”

太後淡淡道,似乎是隨口一問。

“朕查過了,慶功宴之事,與她無關,朕已經派人去搜查天音閣的線索,隻是尚無蹤跡,但是尋到了關於他們的一處落腳點,朕已經派人去查了。”

馮太後微微頷首點頭,語氣裡帶著幾分嚴肅:

“此事必須儘快查明。”

雖說兩人的政見有所不同,但根本利益,近乎是一致的。

至少現在來說。

“皇帝還沒召幸過昭貴人?”

“後宮妃子太多,朕確實難以想起她。”

聞言後馮太後嘴邊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若是剛才還不確定,那現在她相信了。

這個昭貴人,一定在宋稷心中留下不小的一抹濃墨。

畢竟馮太後見過那個女子的容顏,隻是素麵朝天,便尤為驚人,但凡是個狐媚的,稍加修容一下,還不得把後宮的妃子都給比了下去。

宋稷說到底也是個男人,口頭越是這麼說,心中就越發在意她,愈是忍耐自己,就愈加證明這個女子在他這裡與其他妃嬪不一般。

正這般想著,馮太後目光落在了那盤釉色墨綠的水晶琉璃盞上的冬棗之中。

當她漫不經心地伸手欲嘗時,殿外突然的一陣喧囂,在此時的鐘磬宴音中格外突兀。

頓時打破了熱鬨的氛圍。

太後頓時臉色一沉,嚴肅了些許,放下了手中的冬棗,抬目望去的眼神裡透著不悅。

宋稷也同樣不滿地皺起眉,大手一揮,止住了樂師舞女的表演:

“何人在外喧囂。”

容嬪見狀,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適時地出聲道:

“陛下,臣妾剛派宮女去問了,是皎月堂的宮女,杜若來求見陛下。”

宋稷狐疑地坐直了身子,眼神裡透著一股淩厲,厲聲道:

“一個小小宮女,竟敢打斷宮宴,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陛下!陛下!”

外頭聽到這般重磅消息的李忠腳步一刻也不敢耽誤,氣喘籲籲地抱著拂塵進門,“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著急忙慌地對宋稷說道:

“這個宮女要檢舉昭貴人,欲欲,欲謀害太後!”

李忠跑得上氣不接下,斷斷續續,好不容易,才把這完整的一句話給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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