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情故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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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離煙心裡清楚,自己這一番示弱,再加上這刻意用的梅香脂粉,就是要引得宋稷對自己多幾分在意。

哪怕他此刻滿心懷疑,可隻要他的心思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一刻,那自己往後在這宮中,便能多一分安穩。

宋稷看著她這副模樣,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知道她沒說實話,可又拿不準她到底在盤算些什麼。

心底那股複雜的情緒如同亂麻一般,越纏越緊,讓他一時間有些煩悶起來,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所以陛下,您這是在關心臣妾嗎?”

鐘離煙氣若幽蘭,纖細的手撫上宋稷的手腕,帶有難以言喻的誘惑。

宋稷隻覺心中那根弦被輕輕撥動,這種感覺,恰似身處狩獵場內,拉滿了弓弦,箭頭直指獵物的即將命中的瞬間。

激起了他心底深處強烈的占有欲。

他的手猛地一轉,朝上用力,一下子挾製住她的手腕,那力度大得仿佛要將她的手骨捏碎。

鐘離煙身體微微一顫,痛呼聲脫口而出,而後那輕喘聲,卻好似火上澆油,更是點燃了宋稷心中那團掠奪的火焰。

一隻帶有些挑逗意味的手掌在她小腹摩挲,此時鐘離煙欲睜又閉的雙眼中,多了幾分迷情。

就在這氣氛愈發濃烈,似要將兩人都徹底淹沒之時,鐘離煙突然輕聲出口道:

“陛下,妾身的癸水還剩幾天”

原本停留在小腹下端的手頓時一滯,宋稷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喘息聲混沌而沉重,他輕捏住她的後頸,微微用力往前一帶,語氣中帶著幾分隱忍的惱怒:

“為何一早不說。”

宋稷並非憐香惜玉。

而是古有雲,女子來癸水時行房,會招致不幸。

作為一國之君的宋稷,自然比旁人更信這些說詞,沒理由要為一個女子觸這個黴頭。

“陛下沒問”

久了又補充道:

“妾身也沒想到陛下會這麼急”

宋稷眯起眼,喜怒難辨,鐘離煙適時素手搭在他的頸脖上交織,柔聲道:

“妾身下次再侍奉陛下吧還望陛下恕罪”

先提起他的興趣,才能讓得到後的心緒,更能深入人心。

她還要讓宋稷舍不得讓她死,要在下個月吃到那顆蝕魂丹。

自己,必須活下去!

況且,此時也還不能侍寢,她身上的傷疤還未好全,適時一個公主身上有這般怖的傷痕,怎麼說得過去。

所以,這事急不得。

她看見宋稷的喉頸滾動一咽,緊接著什麼也沒說,離開了皎月堂。

當寢殿的門框合攏時,鐘離煙這才鬆了一口氣。

但她的心思,卻莫名地轉到了宋琦身上,他那天給自己吃下的藥丸,到底是什麼東西?

自己的身子,竟然真的沒有之前那麼難受了。

回想起他對宋稷的神情,想來宋琦,也不如表麵上那般臣服。

若他當真沒有害她之心,說不定,這個人也可以拉攏一下。

以後要對付寧映夢,說不定也能有一重保障?

此時的宋稷早已行至殿外,李忠以為他還要去容嬪那,未料宋稷大手一揮,直接讓回養心殿。

李忠不敢多問,連忙招呼宮人回宮了。

白芷瞧見陛下竟然沒有留宿,原本欣喜的心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瞬間有些失落。

這個宮裡到處是拜高踩低的宮人,要是讓外頭知道陛下來了卻沒留宿,那往後的日子可怎麼辦啊。

而容嬪所在的昭陽殿內,瓷器茶盞早已被砸碎一地。

“這個來從昭國來的小賤人!上次敢搶本宮的蘇繡,今天竟然敢截本宮的胡,她真是活得膩歪了。”

容嬪眼中乍現出恨色來。

原本嬌俏可人的麵龐,因為過分的惱怒而變得有幾分扭曲。

而大半夜被喚來的安貴人,隻能在一邊勸她息怒,一邊連忙上前勸慰道:

“娘娘,彆擔心,陛下許隻是一時興起罷了,這不也沒在她那留宿嗎?說不定是這個小賤人弄巧成拙,反倒引得陛下生厭來。”

“哼。”

容嬪聽後神色才舒緩些許,轉而像是想起了什麼,嫌惡地看著安貴人:

“等陛下回來,你也得好好想想怎麼討陛下歡心,陛下隻寵了你三天,就再未召見過你了。”

講罷,容嬪又想起這後宮內與她爭寵的其他人來,絮絮道:

“再不想想辦法,這後宮,就真的是蘇媚兒跟良妃的天下了。”

容嬪俏麗的麵容充滿擔憂,雖說宋稷偶爾也會到她這裡來。

但她的恩寵,是遠遠比不上這兩位的。

良妃也就算了,但自己居然連那個來自煙花之地的蘇媚兒都比不上,這讓她怎麼能接受?

後宮久久不來新人,這個狐媚子進來要是將陛下在她這的恩寵都奪走了,自己豈不是在後宮真的沒有立足之地了!

安貴人聞言,頓時像被戳中了內心,連忙跪下請罪:

“娘娘恕罪,臣妾一定會儘力的。”

安貴人心裡苦啊,在這偌大的後宮中,她的容貌和性情都不算最上乘,隻依附著容嬪才能勉強活下去,她又何嘗不想得到宋稷的垂愛啊。

容嬪頓了一會,咬著牙惡狠狠地對安貴人罵道:

“還不是你這個廢物,讓你在她一進宮時就解決了她,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麼用?”

安貴人也覺得那個昭貴人運氣太好,她隻能解釋道:

“差點就成功了,就是就是賢妃出來插了一腳,才讓昭貴人活下來的。”

容嬪聽後一聲冷笑:

“賢妃?”

“憑著她爹是戶部侍郎才被送進宮的,一直不爭不搶,陛下也不甚喜愛她,如今未免也太多管閒事了!”

賢妃對她來說不算危險,所以容嬪隻是拍桌子罵一聲,暗自將這個仇記下來,以後再說。

緊接著,容嬪冷冷地瞧著她:

“這件事,必須儘早辦,要是一個月內這個昭國女人還沒有死掉,那你,也無需再來本宮宮裡了。”

安貴人聽後心中一顫,連麵色也蒼白起來。

這不是要她從此以後自生自滅嗎?

她能維持眼下的體麵,都是仰仗容嬪關照的。

安貴人連忙磕頭:

“娘娘放心,臣妾定會讓她從您麵前徹底消失的!”

一連過了兩天,宋稷都未再來皎月堂。

鐘離煙的病已經好得多,終於能支撐她起來走動。

她在宮內打探出寧映夢確實如宮人所講,除了重大事宜外,閉門不出,不再參與宮中之事。

但她還不能確定,那天推自己下水的,到底是不是寧映夢。

現在,她要開始實行下一步計劃,以身為飼,引出幕後之人。

皎月堂內,除了白芷,還有之前賢妃撥給她的兩人,琉璃跟秋水。

鐘離煙將她們都喚了過來,從貴人的份例裡拿出了不少,分給了這三人,說道:

“本宮在這後宮可能會熬得很久,我們的日子會很不好過,本宮現在將利害講與你們,若是你們想另去它處,現在就開口。”

鐘離煙此話心口如一,並非試探之語。

想在後宮走得穩,有個忠心的人自然是重要的,但如若她們不願與她走這一段艱難的路。

她理解,也不勉強。

白芷還感激著鐘離煙救了自己的命。

於是,她第一個出聲道:

“奴婢願侍奉在貴人左右。”

琉璃跟秋水兩人對眼一刻,皆說道:

“願侍奉在貴人左右!”

隻不過頓了一會後,秋水苦惱地說道:

“奴婢跟了誰誰便是主子,但貴人也要為奴婢們多想想,貴人既不得皇帝寵愛,又不與後宮妃嬪抱團,就算娘娘對奴婢們很好,奴婢們在這後宮,也過得很難啊。”

她說的是實話,畢竟這後宮捧高踩低,如果主子不得寵,連奴婢的份例也會受影響。

秋水家裡還有一個病重的母親和孱弱的弟弟,她知道昭貴人對下人們好,但良心也不能當飯吃啊!

“大膽,這是跟貴人說話的語氣嗎?”

白芷厲聲嗬止了秋水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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