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紀淩塵怒喝一聲,大步走向那幾個學子。
那幾個正在議論的學子看見紀淩塵衝過來,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更加放肆。
"怎麼,廢物皇子也要英雄救美了?"一個身穿青衫的學子譏笑道,"哈哈哈,可惜人家皇後娘娘看不上你呀!"
"就是,聽說你連朝堂都不敢上,嗬,現在學會管閒事了?"另一個學子附和。
紀淩塵麵色冰冷:"你們再敢出言不遜,休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為首的學子哈哈大笑,"紀淩塵,你算什麼東西?一個連父皇都看不上的廢物,也敢在我們麵前逞威風?"
"並且我們又沒說錯什麼,大夏來的那個女人本就是來伺候楚皇的,有什麼不能議論的?"
紀淩塵雙拳緊握,這些混賬東西竟敢如此羞辱夏楓雪!
作為他的盟友,豈容這些人肆意詆毀?
"你們找死!"紀淩塵再也忍不住,一個箭步衝上前去。
那學子沒想到一向懦弱的紀淩塵真敢動手,一時沒有防備,被紀淩塵一拳打在臉上,頓時鼻血橫流。
"你敢打我?!"那學子捂著鼻子,難以置信。
其他幾個學子也圍了上來:"紀淩塵,你瘋了不成?"
"我沒瘋,是你們該清醒清醒了!"紀淩塵冷聲道,"身為讀書人,不思修身齊家,反倒在此胡言亂語,簡直有辱斯文!"
"胡言亂語?我們說的哪句是假話?"那個挨打的學子擦了擦鼻血,惡狠狠地瞪著紀淩塵,"大夏那個女人嫁到大楚來,不就是要給楚皇暖床的嗎?"
紀淩塵眼中殺意閃現,低語:“你再說一遍試試?”
幾個學子被他的氣勢震住,一時不敢再出言挑釁。
但就在這時,太學府的角落裡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哎喲,皇兄,何必為了一個女人如此動怒?"紀浩然慢悠悠地走過來,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紀淩塵心中一緊,紀浩然怎麼會在這裡?
"五弟,你怎麼來了?"
"我自然是來找皇兄的。"紀浩然走到他身邊,壓低聲音道,"昨日約定的事情,皇兄不會忘記吧?"
紀淩塵這才想起,昨晚紀浩然說過要告訴他那兩個侍衛的身份,代價是五百兩銀子。
"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
兩人走到太學府後院的一處僻靜角落,紀浩然伸出手掌:"銀子呢?"
紀淩塵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遞給他:"說吧,那兩個人是誰?"
紀浩然接過銀票,滿意地點點頭:"那兩個侍衛我認識,一個叫劉大虎,一個叫李二狗,都是三皇兄的人。"
"三皇子的人?"紀淩塵眉頭緊皺,紀元康為什麼要對他下手?
"不過嘛,"紀浩然話鋒一轉,"具體是不是三皇兄指使的,我就不敢保證了。畢竟三皇兄手下那麼多人,誰知道是不是有人私自行動呢?"
紀淩塵看著紀浩然那狡黠的笑容,知道這家夥話裡有話。
"你還知道什麼?"
"皇兄,這可不在我們的交易範圍內哦。"紀浩然攤攤手,"想知道更多消息,得加錢。"
"多少?"
"再來五百兩。"
紀淩塵沉思片刻,又取出一張銀票。紀浩然這個消息販子雖然貪財,但消息倒是準確。
"痛快!"紀浩然收起銀票,"實話告訴皇兄,那兩個侍衛現在已經不在宮中了。"
"什麼意思?"
"三天前,他們被調到邊關去了,說是去曆練。"紀浩然意味深長地笑道,"不過以我看,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
紀淩塵心中一沉,看來幕後之人已經開始清理線索了。
"還有,"紀浩然繼續道,"皇兄最好小心一些。昨夜的事情鬨得這麼大,某些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在威脅我?"
"威脅?不不不,我這是在提醒皇兄。"紀浩然擺擺手,"畢竟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嘛。皇兄若是出了事,我上哪兒賺這麼容易的錢去?"
正說話間,一個威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們兩個在這裡做什麼?"
兩人回頭一看,隻見孔聖文帶著幾個學子走了過來,臉色陰沉。
"夫子。"紀淩塵和紀浩然連忙行禮。
"紀淩塵,剛才是你在前院打人?"孔聖文冷冷地問道。
"是學生。"紀淩塵如實回答。
"好大的膽子!"孔聖文怒道,"太學府乃是聖賢之地,你竟敢在此動武?成何體統!"
"夫子,是他們先出言不遜"
"住口!"孔聖文打斷了他的話,"不管什麼原因,動手打人就是你的不對!身為皇子,更應該以身作則,怎能如此魯莽?"
紀浩然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看著,顯然樂見紀淩塵被訓斥。
"況且,"孔聖文繼續道,"你這些年來學業荒廢,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不懂,還有什麼臉麵在此胡鬨?"
那幾個被打的學子也圍了過來,添油加醋地告狀:"夫子,紀淩塵不但打人,還口出狂言,說我們有辱斯文!"
"就是,他一個廢物,憑什麼說我們?"
孔聖文聽了更加憤怒:"紀淩塵,你還有什麼話說?"
紀淩塵深吸一口氣,平靜地說道:"夫子,學生承認打人不對,但他們辱罵皇後娘娘,學生身為皇子,豈能坐視不管?"
"辱罵皇後?"孔聖文皺眉,"他們說了什麼?"
那幾個學子立馬不敢吭聲說話了,畢竟他們剛才的話確實不上台麵。
見他們不說話,孔聖文大概也猜到了幾分,但仍然偏向那些學子:"就算他們言語有失,你也不該動手。君子動口不動手,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夫子說得對。"紀淩塵點頭認錯,"學生知錯了。"
"知錯就od?"孔聖文冷笑,"光說不練假把式。既然你說他們有辱斯文,那我倒要考考你的學問如何。"
紀淩塵心中暗笑,終於等到這一刻了。
"夫子請出題。"
孔聖文沉吟片刻,出了一道經典的題目:"《論語》中孔子說'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你如何理解這句話?"
這種基礎題目對紀淩塵來說簡直小兒科。他朗聲回答:"這句話的意思是,學習知識並且按時複習,不是很快樂的事情嗎?體現了孔子對學習的熱愛和對知識的渴求。"
"這種標準答案誰都會背。"孔聖文不屑道,"我再問你,'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出自哪裡?什麼含義?"
"出自《周易》乾卦。"紀淩塵答道,"意思是天道運行剛健不輟,君子應該效法天道,自強不息,永不懈怠。"
孔聖文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仍不滿意:"這些都是背書的功夫。我問你一個實際的問題——如何治理國家才能讓百姓安居樂業?"
孔聖文本想難倒紀淩塵,沒曾想這個問題正中紀淩塵下懷。他結合現代的政治經濟學知識,侃侃而談:
"夫子,學生以為,治國如治家,首先要讓百姓有飯吃,有衣穿,這是根本。正所謂'民以食為天',隻有解決了溫飽問題,百姓才能安心。"
"其次,要興辦教育,讓百姓明理識字。《禮記》雲'建國君民,教學為先',教育是立國之本。"
"再次,要輕徭薄賦,不能把百姓壓得喘不過氣來。孟子說過'苛政猛於虎',過重的賦稅隻會激起民變。"
"最後,要選賢任能,用人唯賢。《尚書》雲'任官惟賢才',隻有選用德才兼備的人才能治理好國家。"
紀淩塵這一番話說得頭頭是道,在場的人都聽得目瞪口呆。這還是那個不學無術的廢物皇子嗎?
孔聖文也頗為驚訝,但仍不服氣:"你說得倒是頭頭是道,但都是書本上的理論。我問你一個實際問題——如今大楚連年天災,民不聊生,你有什麼解決辦法?"
紀淩塵心中冷笑,這個問題正好讓他展現現代知識。
"夫子,學生以為,天災雖是天意,但人力仍可有所作為。比如修建水利設施,開鑿運河,既可防洪又可灌溉。"
"還可以推廣新的農具和種植技術,提高糧食產量。古人雲'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好的農具能事半功倍。"
"另外,還要發展商業貿易,以工補農。讓各地發揮自己的優勢,互通有無,這樣即使某地遭災,也能從其他地方調配物資。"
這些超越時代的見解讓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
聽聞這些,孔聖文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你這些想法是從哪裡來的?"孔聖文結結巴巴地問道。
"都是從古聖先賢的典籍中學來的。"紀淩塵謙虛地說,"隻是學生愚鈍,理解得不夠深刻,還請夫子指正。"
孔聖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半晌才說道:"看來你這些年確實有在用功讀書。不過"
他話鋒一轉:"光有理論還不夠,還要看實踐。你說的這些都很好聽,但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紀淩塵知道孔聖文還是不太服氣,但這已經足夠了。
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讓所有人看到他的變化。
那幾個學子更是看得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侃侃而談的人就是之前被他們嘲笑的廢物皇子。
就在這時,夫子忽然又出了一個刁鑽的問題:"既然你說要修建水利,那我問你——為什麼有些地方明明靠近大河,卻依然缺水?這其中有什麼道理?"
這個問題顯然超出了古代的知識範疇,孔聖文是想要難倒紀淩塵。
但紀淩塵心中一喜,正中現代科學知識——高中地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