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時夫人早早的收拾好了準備出發,隻是……看這天色,好像是要下雨,要下不下的,惹人心煩。
時晨也早就在門口等著時夫人了。
時晨騎馬走在前頭,從時家去到歸墟寺,大約需要半個多時辰的時間。
歸墟寺門口
“母親,你先進去吧,我還有公事要忙,晚點回來接您。”話剛說完,時晨就策馬狂奔。
“誒!你這是要乾什麼去?”眼看人影都要瞅不著了,時夫人才走進歸墟寺。剛走到中庭,就碰見了胡家的夫人。
“妹妹,你怎麼來的如此早?就你一個人嗎?你們家女郎呢?”時夫人快步上前,挽住胡夫人的手。
“她說她到處轉轉,我怕來的路上下雨,所以就來的早了點。”
兩位夫人一同往廟中走去。
東郊樹林
盛夏的雨來得猝不及防,東郊密林裡蒸騰著濕熱的霧氣。時晨將玄色外袍下擺紮進腰間,素白中衣浸透雨水,勾勒出勁瘦身形。他旋身避開迎麵砍來的樸刀,手中長劍劃出銀亮弧線,劍脊重重磕在盜賊手腕上,隻聽"當啷"一聲,兵器墜地。
"軍餉藏在哪裡?"時晨劍尖抵住匪眾咽喉,額前碎發被雨水黏在臉頰,深邃的眼眸透著冷意。四周倒伏的雜草間,橫七豎八躺著哀嚎的盜賊,血腥味混著腐葉氣息彌漫開來。
樹梢突然傳來枯枝斷裂聲,林殊瞳孔驟縮。隻見頭戴青銅麵具的匪首倒掛金鉤,淬毒匕首直取麵門。他側身急退,靴底在泥濘中打滑,匕首擦著耳畔飛過,削落幾縷發絲。匪首借力蹬樹,踩著同伴肩頭躍向西南方向,尖銳的笑聲混在雨聲裡:"有本事來歸墟寺找我!"
時晨抹去臉上雨水,長劍指向暮色漸濃的天際:"留兩人看守,其餘跟我追!"他知道歸墟寺香客眾多,絕不能讓匪首帶著軍餉混入人群。雨幕中,他修長的身影如獵豹般穿梭在林間,濕透的衣衫緊貼脊背,勾勒出流暢的肌肉線條。
歸墟寺的飛簷在雨霧中若隱若現,胡亦萱撐著油紙傘漫步回廊。她剛在佛前許下家人安康的心願,檀香還縈繞在袖間。心想:這雨真是越下越大了,什麼時候才能停呢?忽然,轉角處傳來重物墜地聲,緊接著一柄帶血的彎刀抵住她脖頸。
"彆出聲!"疤麵男人將她拽入懷中,刀鋒在她雪白的脖頸上壓出紅痕。胡亦萱渾身僵硬,油紙傘"啪嗒"掉在地上,濺起朵朵水花。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身影闖入眼簾——時晨渾身濕透,手中長劍泛著冷光,素白中衣被雨水浸透,勾勒出結實的胸膛輪廓。
"放了她。"時晨的聲音像是淬了冰,雨水順著下頜線滑落,滴在青磚地麵。胡亦萱想起昨日在時家後花園偶遇,時晨眉眼彎彎的模樣與此刻冷峻的神情重疊,心口莫名一緊。
匪首突然獰笑,刀鋒在胡亦萱頸間遊走:"時將軍不是要軍餉?拿你的命來換!"話音未落,他挾持著人質撞開殿門,退入佛堂。胡亦萱踉蹌間撞翻供桌,香爐傾倒,香灰灑了滿地。
佛堂內燭火搖曳,檀香混著血腥氣撲麵而來。胡亦萱被按跪在蒲團上,抬頭正對上慈悲的觀音像。她聽見身後傳來緩慢而沉穩的腳步聲,時晨將長劍輕輕放在供桌上,舉起雙手:"我答應你的條件,先放了她。"
匪首剛要開口,胡亦萱突然咬向對方手腕。在男人吃痛鬆手的瞬間,時晨如離弦之箭衝上前,一記手刀劈在匪首後頸。隨著重物倒地聲,胡亦萱被陌生的溫度穩穩接住。
"得罪了。"時晨用濕透的衣袖擦去她頸間血痕,溫熱的呼吸拂過耳畔,"女郎受驚了。"時晨淺淺一笑,“彆害怕。”我呆呆的看著時晨的臉,仿佛還沒有從剛剛的驚嚇中回過神來。
雨漸漸停了,歸墟寺的銅鈴在晚風裡叮咚作響。我望著時晨離去的背影,手中還攥著他外袍上遺落的一枚銀扣,泛著溫潤的光澤。而遠處時晨回頭望向佛堂,濕透的黑發下,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這場意外的相遇,或許正是命運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