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陳寶梅剛提了危勝兩個字,對方就秒速掛斷電話。
看來這位前妻姐對危勝真的避之不及啊。
為免自己被拉黑,陳寶梅先給對方發了條短信。
大意就是她是危勝現女友的前婆婆,找她有點事情。
短信發過去一會兒後,陳寶梅再打過去,對方就沒再掛電話。
“婆婆?是外婆,還是我們尋常理解的公公婆婆?”
陳寶梅說話直截明了,“她是我前兒媳,之前她遇人不淑,我擔心她重蹈覆轍,所以托人問到你的號碼,想跟你確認一下危勝這人品性如何。”
打開話匣子,就好商量了。
陳寶梅軟磨硬泡,並且許下一點小利,對方終於答應跟她見麵。
趁熱打鐵,陳寶梅趕緊聯係了陸瓊華,讓她無論如何也要空出時間跟危勝前妻見一麵。
在陸瓊華這裡,陳寶梅的分量還是很重的。
很快她們就約了見麵時間。
陳寶梅開車到療養院帶陸瓊華出來,早早到約定的地方等對方。
陸瓊華並不知道要見的人是危勝的前妻。
見陳寶梅如此鄭重,陸瓊華心裡打起了鼓。
“媽,你該不會是要給我介紹對象吧?”
陸瓊華能感覺得到陳寶梅不喜歡危勝這個人,今天陳寶梅特意請在這麼好的餐廳,說明這個客人還挺重要的。
陳寶梅忍不住笑了。
“我倒是想給你介紹,可惜我不認識什麼好男人。”
自從上了老年大學,她的交友圈子倒是擴大了不少,得知她有個離異的女兒,還有個未婚的小閨女,不少人都想讓她幫忙牽線介紹。
沈茹和沈茵沒那個心思,也不用陳寶梅操心。
陸瓊華不排斥再找,而且她也一直有重組家庭的想法。
陳寶梅倒是想從中給她介紹,可惜沒有適合她的人。
“那是誰啊,搞得這麼神秘。”
陳寶梅:“等她來了你就知道了。”
陳寶梅看了下時間,離約定的點還有幾分鐘。
對方是踩點過來的。
陳寶梅事先看過對方照片,她剛進門陳寶梅就認出了她。
“你好,你是何娟女士嗎?”
陳寶梅率先跟對方打招呼。
引她坐下後,陳寶梅給二人做相互介紹。
見陳寶梅請的居然是個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女人,陸瓊華一頭霧水。
在陸瓊華迷惘的眼神中,陳寶梅給陸瓊華解開了謎題。
“瓊華,她就是危勝的前妻。”
陸瓊華:“!!!”
“你就是危勝那個跑掉的前妻?”不合時宜的話從陸瓊華嘴裡脫口而出。
剛說完她就覺得不妥當,“不好意思,危勝是這樣跟我說你的。我不了解你們什麼情況,我對你的全部印象,都是從他口中得來。”
何娟淺笑道:“他就是這麼跟你說我的?實際上應該說得更難聽,對吧?”
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好幾年,又有那段撕破臉麵的經曆在,何娟對危勝什麼做派太清楚了。
陸瓊華神色有些尷尬點頭。
“確實。”
接了陳寶梅的好意,受陳寶梅所托,何娟自然想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
“他怎麼跟你編排我的,能和我說說嗎?”
“你放心,我不會介意的。”
陳寶梅也想聽聽對方到底有多不要臉,正好讓陸瓊華感受一下,謊言和真相對比的雙重衝擊。
陸瓊華有些猶豫。
陳寶梅:“光聽他一麵之詞哪兒行啊,危勝怎麼跟你說的,你就怎麼跟何娟講。”
“是啊,陸小姐,我真挺想知道他如何評價我的。”
看到何娟的言行舉止,陸瓊華也知道危勝嘴裡的話至少有一半的水分。
“他跟我說你們之所以離婚,是因為你嫌棄他不會掙錢,跟彆的男人勾搭上,還懷了彆人的孽種,把他媽氣到癱瘓。”
陸瓊華問他為什麼會跟前妻分開時,危勝是這樣解釋的。
當然,他們交往也有一段時間了,危勝還跟她吐槽過前妻的各種奇葩事情。
比如他的前妻很饞,家裡買了雞給危勝他媽補身體,她一個人能吃掉大半隻,專門給他媽留的雞腿,她也會搶到自己碗裡。不僅如此,她還特彆喜歡吃獨食,自己買的水果零食從來不拿出來給大家分享,而是自己躲到房間裡吃
前妻各種各樣的奇葩小事,危勝總是對陸瓊華如數家珍。
何娟都氣笑了。
“他真這麼說?”
陸瓊華點頭,“對,他還說儘管你背叛了他們的婚姻,他仍然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分了你大部分財產。”
何娟:“他還真會顛倒黑白啊!”
陸瓊華抿唇沒有說話。
危勝在談這些事的時候,都表現得特彆痛心和無辜。
再加上陸瓊華的確見過不少這樣的女人,比如舒芸芸和嚴菁,所以她當時對危勝的話是信了七分的。
可現在看來,事實絕對不像危勝口中所說那樣。
何娟從包裡掏出一份文件遞到危勝麵前。
“你看看吧,這是我們當年離婚時法院出的判決書。”
她和危勝是起訴離婚的。
危勝曾經對她家暴過,危勝親媽導致她五個多月引產,就因為對方不同意,她都隻能起訴離婚,甚至是第二次開庭,法院才判離。
何娟麵色平靜朝陸瓊華娓娓道來,“他媽燉了一隻雞,要把兩隻雞腿留給危勝吃。就因為我沒忍住,夾了她一隻雞腿,她追著我罵餓死鬼投胎,罵我饞蟲轉世隻知道吃。我隻是反駁了一句,他媽就端起桌上開水朝我潑來。我當時都懷孕五個月了,危勝沒有幫我不說,還跟他媽一起罵我。”
孕婦本來就貪嘴,這是很正常的。
可他媽不覺得,他媽就是認為自己故意跟他兒子搶吃的。
“當時我氣不過跑了出去,然後從樓梯上摔下來,五個月的孩子直接引產了,這是導致我們離婚的直接原因。他媽之所以癱瘓,是因為她本來就有輕微中風,加上得知我引產下來一個男孩,就被刺激到了。”
“當時危勝之所以不同意離婚,就是因為想留住我這個免費勞動力,幫他伺候他癱瘓在床的親媽。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跟他劃清界限的。”
陸瓊華目瞪口呆之時,何娟又聊起她額前的劉海。
“看到我這個疤了嗎,危勝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