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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種田文冤種二房2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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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大海沒被送去南風館,留在賭場打雜。

由於他讀過書,斷文識字,被安排在賭坊記賬。

提心吊膽過了幾天,發現賭坊的人沒有為難他,顧大海又開始死不悔改,下場賭博,有時候賭得興起,連手裡的差事都不顧。

這種行為終於徹底惹怒賭場,原本看在他是童生的份上,沒有過分折辱他,他非要自己作死,賭場可不慣著。

於是,記賬的差事沒有了,賭場最臟最重最亂的活都分給他,乾不好就是一頓打。

且,賭場這地方,除了賭,自然還有其他勾當。

一些爛賭鬼手裡弄點錢就來了賭坊,除了賭還要嫖,縣裡這種賭坊也不是什麼高端場所,勝在便宜。

沒乾過什麼活,且又讀過幾十年書的顧大海,還真彆說,跟其他人看起來不太一樣,自然被某些人看在眼裡,點名要找他。

賭坊自然不會把銀子往外推,就這樣,顧大海沒被送去南風館,倒比去南鋼館的日子更慘些。

至少去南風館的客人,比賭坊這些窮途末日的賭鬼看起來更體麵些。

某日,顧大海被一個二百斤的賭徒淩虐得暈死過去,再醒來,腦海裡多了一段記憶。

是關於他們大房的完全不同的另一種人生。

那些記憶那樣清晰,如同真實存在過,對比之下,如今大房的下場愈發淒慘。

胡氏被賭坊賣給有特殊愛好的客人,顧長旺媳婦被賭坊賣去花樓,顧長旺去了小倌館,他自己陷在賭坊的泥潭裡,算來算去,竟是當了贅婿的顧長喜過得最好。

至於三房,日子也沒好到哪裡去。

三房顧大河坐牢,李氏跑了,顧長文不見了,顧長武被他賣了……

哈哈,哈哈哈,大房三房都沒好下場,而記憶裡悲慘的二房,這輩子脫離了老顧家,日子風生水起,越過越好。

顧大海不得不相信,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他們上輩子吸儘二房的血,讓二房兄妹不得善終,這輩子,他們大房三房便不得善終。

不出意外的話,他再也翻不了身,這樣屈辱的日子,要過很長很長,可他不如二房的人有血性,沒有尋死的決心和勇氣,隻能苟活。

顧大海心緒十分複雜。

若問他是否後悔上輩子算計了二房一家,從而使得這輩子遭了報應,全家沒有好下場,他還是會說不後悔。

他隻是想讓自己過上好日子,有什麼錯?有什麼可後悔的?

他唯一後悔的是,這輩子為什麼沒有算計二房成功?

身上一陣劇痛,拉回顧大海的思緒,以後的日子,是真難熬啊……

顧家大房的人齊齊失蹤,村裡人很是詫異,但也沒有放在心上,還是顧老頭顧老太找到村長,強烈要求村裡幫忙找人。

“長武不見了,顧大海一家人都不見了,這都好幾天了還沒回來,肯定是出了什麼事。”

“村長,你可得給我們做主啊。”

村長:“……都好幾天不見人了,你怎麼等到現在才說?”

顧老頭:“我這不是以為他們出去逛兩天,就會回來的嗎?”

實際上顧長武丟了那天,兩個老的就知道了,可自從分家以來,兩個老的日子過得太辛苦了,對於孫子有喜愛,也抵擋不了餓肚子。

所以顧長武丟了之後,他們才沒有第一時間嚷出來。

但一直不出聲也不行,會讓人懷疑。

雖然顧長武丟了這事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但他們不能因為沾上一點不好的名聲,所以現在,他們來找村長幫忙了。

恰好顧大海一家也不見了,顧長武不見這事,也就不算太稀奇。

村長沒好氣道:“好幾天了還怎麼找?”

顧老頭道:“顧大海一家都是大人,我也沒注意,至於長武,我隻以為他是小孩貪玩,可能躲在哪裡,所以這幾天自己一直在找。”

“隻是一直沒找到他去哪兒,這才請村裡幫忙找。”

村長想了想,道:“會不會是顧大海他們一家出去的時候,把顧長武順手帶走了?”

顧老頭:“啊,對對對,有這個可能,他們可能在縣城。”

“也許大海出息了,把一家人接進縣城去享福也說不定。”

村長:“……”

見過睜眼說瞎話的,沒見過這麼睜眼說瞎話的。

村長:“既然你覺得他們可能在縣裡, 那明天就去縣裡看看。”

“若是找不到人,到時我幫你們報官。”

一家幾口全不見了,要是不報官,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是個隱患。

第二天,村裡趕了輛牛車,拉著村長還有顧老頭顧老太一起進了縣城。

村長比顧老頭顧老太有經驗,直接去了官衙,詢問這幾天有沒有新增奴藉?

這一問就問到了。

大房除了早早入贅的顧長喜,其他人都被賣了,而且被賣去的還都不是什麼好地方。

三房顧長武也被賣了,賭坊把他賣給一個外地的人牙子,賣了高價。

顧老頭顧老太隻覺晴天霹靂。

如此一來,他們老顧家豈不是要絕後?

兩人從官衙出來,神色肉眼可見的不好了。

村長想勸兩句,都不知道該怎麼勸,好像不管怎麼勸,都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算了,他還是不說了。

村長跟在兩人身後,正要招呼兩人去回村,卻見前麵原本已經微微駝了背的顧老頭衝著一個方向怒喝道:“李氏!你還有臉出現!”

顧老太一個箭步衝過去,一把揪著李氏的頭發,另一隻手已經狠狠扇過去耳光。

“你個賤人娼婦!男人剛出事,你就跑了!”

“你跑就跑,還把家裡的錢全都偷走!扔下兩個孩子不管不顧!壓彎了我們兩個老的脊梁。”

“若不是你這個掃把星卷了家裡的錢跑路,我們也不會為了養幾個孩子,去乾重活累活,這才讓花拍子鑽了空子,把長武給抱走賣了。”

“賤婦!我打死你!給我孫子報仇。”

李氏也沒想到會在縣城遇到顧老頭顧老太,一時來不及反應,被顧老太抓個正著,把她摁著打。

李氏臉色驚恐:“彆,彆打了!我知道錯了,娘,你彆打了。”

顧老太口水橫飛,手裡打人的動作半點沒停下來過:“你知道錯了個屁!你是被我打痛了,嘴硬不起來。”

李氏緊緊護著臉,護著頭縮成一團。

不是她老實,打不還手,而是她拚命掙紮也掙不開。

隻是顧老太越打越狠,咬著牙打她,打了半個多時辰,沒有停下來的跡象,李氏就被激怒了。

她拔下頭上的木簪子,狠狠刺進顧老太心臟,一下又一下。

兩人離得近,顧老太為了打她,幾乎貼在她身上,整個擋在她麵前,所以根本沒人看見她對顧老太下手了。

顧老太慘叫一聲:“啊啊啊,救……”命,還沒說完,胸口又被李氏補了幾簪子。

等顧老頭發現不對,快步上前時,顧老太已經斷了氣,重重往後仰倒在地上。

“老太婆!老太婆你怎麼樣?”

顧老頭急喊幾聲,顧老太永遠都不會回答這個問題了。

李氏知道自己殺了人,而且是殺了婆婆,根本活不下去,不由發了狠,捏著手裡的簪子往顧老頭身上撲來。

反正她本來就不想活了。

她從家裡卷了銀子跟人跑了,那人說帶她去縣裡享福,結果都是騙她的,把她身上的銀子騙光之後,還想賣了她。

她不肯,便被拳打腳踢。

她假意被打服,趁對方喝醉了酒,用枕頭捂死對方。

她都已經準備好逃命了,偏偏運氣不好,遇上顧老頭顧老太來縣城,直接照上麵了。

這下是跑不了了,活路也沒了,自然就要多拉幾個人一起下水,也算死個夠本。

簪子重重落下,顧老頭閃避不及,被一簪子戳中左邊眼珠。

顧老頭慘叫一聲:“啊啊啊啊,你個毒婦,我要殺了你!”

回答他的,是李氏一下比一下重的簪子,次次不落空。

顧老頭也倒在地上。

村長這才回過神來,厲聲道:“李氏,你敢當街殺人!”

“我死都不怕,還怕當街殺人?”話音未落,李氏一簪子刺在自己脖子上,拔出,血飆起半丈高。

她又刺了自己一簪子:“夠本……”了。

村長人都麻了:“大夫,大夫在哪裡?麻煩誰幫我跑一趟,去請大夫!必要重謝。”

看在重謝的份上,有人飛快跑了,不一會兒就拉著個大夫來。

須發皆白的老大夫差點喘不上氣:“慢點,你慢點,老夫骨頭架子都散了……”

話音未落,看見現場一片血淋淋,一下子噤了聲。

老大夫上前看上一眼,指著李氏和顧老太道:“這兩個沒氣了。”

顧老頭運氣好,除了瞎隻眼睛,後麵那幾下,李氏胡亂紮在他身上的簪子沒紮到要害,所以讓他撿回一條命。

隻不過,大夫給他處理了傷口,開了藥方,對村長道:“熬過今晚的高熱,有機會活,不然,就活不成。”

“而且他現在失血過多,且有一處經脈被紮壞了,就算活下來,也恢複不到原樣,運氣好,半癱,運氣不好,全癱。”

村長:“……”

半癱還叫運氣好?那還是不要這種運氣。

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不就是出了趟村嗎?誰知三個人直的來,兩個橫的回,不對,是三個橫著回。

李氏雖然跑了,卻不是和離也不是被休,她的戶藉還在顧家的戶藉上,死是顧家的鬼,也得拉回去。

趕牛車的師傅看見三個屍體,臉都綠了:“村長,村長,你到底乾了啥啊?怎麼,怎麼就死了?還一死死三個?”

村長麵無表情:“我如果說我什麼也沒乾,你信嗎?”

對方:“……”

官衙接到消息,說這裡出了命案,也趕了過來,村長的證詞,加上周圍人的證詞,三人屬於互相殘殺,死了怪不了彆人。

就這樣,村長拉兩個死人,一個活死人回村了。

可以想象得到,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裡,顧家人的下場,會成為村裡人的談資。

大房解決,兩個老的解決,除了牢裡的顧大河,還剩下顧長喜和顧長文兩個。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王老爺的生意果然出了問題。

這讓他又驚又怒,一邊想辦法補救,一邊讓人去找顧長喜和顧長河。

兩個都容易找,一個是劉府贅婿,而另一個早已算準時間,主動到了他們王家大門外,專門等著他。

王老爺先把顧長文請進門,讓人好吃好喝供著,又給劉老爺下了帖子,上門拜訪。

不知道二人關起門來說了些什麼,劉老爺讓人把顧長喜找來,親自開口道:“賢婿,王老爺家中有事需要你幫忙,你且隨王老爺走一趟。”

“到了王家,一切聽從王老爺吩咐,不可胡來。”

顧長喜大喜:“多謝嶽父!小婿一定聽王老爺的話,像尊重嶽父般尊重王老爺。”

他一語雙關,自以為很幽默,沒看見無論王老爺還是劉老爺,看向他的目光都很冰冷。

顧長喜興高彩烈跟著王老爺回王家。

坐在馬車上,就開始管不住自己的嘴:“嶽父!您今天來找我,可是相信了我說的話?”

外頭趕車的車夫聽見“嶽父”二字,嚇得手一抖,把馬車都趕歪了。

王老爺冷冷道:“注意你的措詞!”

“你是劉家贅婿!本老爺姓王!”

顧長喜沒臉沒皮道:“嶽父!我當然知道您姓王!”

“可您就是我嶽父!我和思思更是上輩子的緣分。”

“嶽父你相信我,我們上輩子真是一家人,思思還給我生了三個孩子!”

王老爺忍無可忍,一腳將他踹下馬車:“豎子!再敢亂說話,我割了你舌頭!”

好在馬車不算快,顧長喜“哎喲”一聲,躺地上半天起不來身:“嶽……王老爺,王老爺息怒!”

王老爺的馬車走得沒影,顧長喜咬著牙爬起來,一瘸一拐走去王家。

走到王家大門口,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主要是他從馬車上被踹下來,走不快。

門房早就得了吩咐,見他來了,也沒廢話,直接把他領進門,領到一個院子裡。

顧長喜一腳跨進院子,和顧長文四目相對。

兩人都嚇了一大跳,質問對方:“怎麼是你?!”

“你怎麼在這兒?”

顧長喜:“好哇,我就說嶽父對我怎麼沒有上輩子熱情,原來是你搞的鬼!”

顧長文:“我呸!你都給劉家當上門女婿了,還敢肖想王家姑娘,真是好大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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