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隻覺得後脖子一緊,整個人就被提溜起來。
他一愣,回頭就看見一個麵色陰鷙的在他身後,周身氣壓低到人發顫,他心尖下意識抖了一下。
許清癮也沒想到會在這遇到他,從沙發上坐起來,莫名覺得心虛。
溫盛年冷冷看著她,神色微暗:“你喜歡這麼玩?”
男人聲線低沉,一字一頓,邊晚默默縮在一旁,沒敢說話。
完了,好像玩脫了。
氣氛僵持之際,溫盛年突然拽住許清癮的胳膊,把人往外拉。
邊晚一愣,抬腳就準備追過去。
周淮及時拉住他:“人家小兩口之間的事,你就彆過去添亂了。”
邊晚瞪了他一眼:“出事了你負責嗎?”
周淮笑了笑,安撫:“放心,年哥有分寸。”
許清癮被男人拉著一路出了酒吧,徑直上了車。
溫盛年把人按在後車座上,眼眸猩紅。
“酒吧這麼亂,誰讓你來的?”
還跟人玩得這麼歡。
許清癮蹙眉看著他,抬手想將男人推起來點,沒推動,忍不住氣憤。
“你憑什麼管我?你是我的誰?亂或者不亂,都跟你沒關係。”
溫盛年心裡一陣窩火,黑眸深深凝視她,指骨用力到泛白。
“我不準,我不準你這麼玩。”
話落,對準女孩的唇瓣,直接俯身吻上去。
溫潤的觸感貼上來的那一刻,許清癮直接懵了,大腦仿佛都停止運轉。
反應過來想要掙脫,奈何力量懸殊太大,男人的胳膊牢牢禁錮住她,動彈不得。
唇瓣被摩擦的生疼,男人的吻又凶又急,仿佛要將這麼多天的欲望和思念全部發泄出來。
良久,才鬆開她。
這一個吻,包含太多太多,兩人之間那奇怪的關係也將被打破。
氣氛一時靜默,誰都沒有說話。
許清癮的嘴巴被親腫了,黑眸靜靜凝視他,等著他說話,她倒要看看,他準備怎麼解釋這個吻。
看著女孩紅腫的唇瓣,溫盛年眼睫顫了顫,深吸口氣,緩緩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他又衝動了,又越界了。
對不起,又是對不起。
許清癮直接氣笑,伸手輕抬起男人的下巴,歪了歪腦袋,勾唇:“怎麼,放手了之後,又後悔了?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我?”
男人麵色一僵,唇瓣動了動,卻一個字都沒說。
不知道說什麼,他的理智告訴他,不要再關注她,不要再接近她,但是他的心卻不允許自己這麼做,他還是放不下,甚至比以前更愛,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見男人不說話,許清癮心裡也有些窩火,她不喜歡這樣藕斷絲連,折磨的人難受。
女孩懶散的靠在座椅上,手上微微用力,將男人的臉往上抬了一點,逼迫他直視自己,平靜道:“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與我徹底斷開聯係,以後老死不相往來,要麼,重新回到我身邊,自己選。”
她向來喜歡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像最近一段時間那樣糾糾纏纏,真的太折磨人,她要逼他,做出最後的選擇,同時也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男人眉心皺了一瞬,表情略顯痛苦,內心仿佛在做一個極大的決斷。
等待的過程中,許清癮始終凝視著他,不錯過他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突然像卸力般,脊背彎下,趴在女孩頸窩裡,深深歎氣,嗓音沙啞:“清癮,我很想你。”
他終究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因為太愛,所以根本沒有辦法徹底斷開聯係,老死不相往來,總是會不自覺關注她,靠近她。
這不是他能克製的了的。
男人的胳膊死死抱著她,兩人之間好像又回到以前那般,仿佛這段時間的隔閡不存在。
許清癮表麵上看起來漫不經心,但其實當男人抱她的那一刻,心裡還是微不可察的鬆口氣。
她承認,她對他動了心,一發不可收拾。
她故作無所謂的打趣:“怎麼,就這麼喜歡吃回頭草?”
男人哼了一聲,腦袋埋得更深,聲音有些悶:“就喜歡吃你這麼一個回頭草。”
嗬~
許清癮默默翻個白眼,歎氣。
她不知道溫盛年的這次選擇可以維持多久,畢竟有突然抽身離開的先例。
說實話,她覺得自己這樣挺危險的。
為了解決自己的困惑,她還是決定先問明白:“你之前說的追膩了,不想追了,都是真心話嗎?”
溫盛年眼眸暗了暗,身子略顯僵硬。
他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跟她實話實說。
如果真的實話實說,她又是否能接受的了。
溫盛年稍稍直起身,表情嚴肅的看著麵前的女孩,聲音沉重:“清癮,我想跟你說個事。”
這有點過於認真的模樣搞的許清癮有些不明所以,她下意識坐直身子,點頭:“好,你說。”
男人深吸口氣,猶豫道:“我可能,找到了你的親生父母。”
這句話信息量太大,許清癮直接被硬控三秒,懵了。
不是,他在說什麼?
“我的親生父母?”
她怎麼有點聽不懂。
溫盛年點點頭,笑容略顯牽強:“你有沒有想過,你有可能不姓許,許震也並非你的生父?”
“什麼?”
許清癮抽抽嘴角,直接樂了:“難不成華美蘭背著他在外麵瞎搞生下的我?”
這麼狗血的嗎?
溫盛年抿唇,不置可否:“這一點我確實不太清楚,但你的生父我可以確定是誰。”
說著,他從口袋中掏出一樣東西遞給她。
許清癮接過看了一眼,發現是一張親子鑒定報告單。
她表情瞬間僵住,詫異的打開,直接看到最後一行的鑒定結果。
尋錦霄?
這個名字從沒聽過。
溫盛年提醒她:“還記得你之前在高速路上救的那個孕婦嗎?尋錦霄就是和當時那個孕婦一起的男人。”
聞言女孩表情更加精彩,不自覺張大嘴巴。
好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所以,他是認出了我,所以才和我做的這份鑒定?他怎麼認出來的,過去那麼久,又為什麼從沒來找過我?”
溫盛年微微低眸,抿唇道:“因為鑒定書被我換了,他拿到的是一份假的,顯示沒有血緣關係。”
許清癮更迷惑了,什麼叫他把鑒定書換了?
“為什麼要換?”
男人眸色深暗,深吸口氣道:“因為,我不想讓他知道真相,我有私心。”
“你有什麼私心,這沒有任何邏輯啊?”
許清癮已經完全蒙圈,但冥冥之中卻有一股預感,也許男人接下來說的話,會讓她徹底傻眼。
果不其然。
溫盛年靜靜凝視她,眸色深不見底,看得人莫名膽寒。
她聽見他說——
“因為尋錦霄,間接殺死了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