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身黑色西裝,腳踩紅底薄跟黑皮鞋,舉手投足間皆是貴氣。
溫盛年低眸看手機,並沒有注意這邊,隻是一個漫不經心的側臉,卻徹底擾亂了許清癮的心。
兩人已經很久沒見了,久到她以為自己已經忘了他,但也隻是以為。
靠時間忘記的人,是經不起見麵的。
南紹注意到她的視線,朝對麵看過去,臉色瞬間沉下來。
又是他!
竟然跟到這來了!
他抬手,將胳膊搭在女孩身後的椅把上,從對麵的角度來看,就像是他摟著許清癮一樣。
溫盛年雖沒有抬頭,但餘光卻一直注意著這邊的動靜,看見這一幕時,微微蹙眉。
那條胳膊他想砍了!
突然,一隻手臂伸到他麵前,帶著一股芳香。
池雪端著酒杯小跑過來,在他麵前打了個響指,笑道:“怎麼不看t台,發什麼呆呢?”
女人靠他有點近,身上濃烈的香水味刺激得他鼻頭發癢。
他不著痕跡的離遠一些,淡淡道:“不感興趣。”
池雪癟嘴:“不感興趣?那你乾嘛還來參加這個酒會?”
這個問題倒是把溫盛年給問住了,男人眼睫微顫,沒接話,繼續低頭看手機。
他態度如此冷淡,池雪不高興了,一把奪過他的手機。
“你到底在看什麼呀看的這麼入神”
屏幕上赫然顯示的是一隻價值不菲的鑽石項鏈,出自著名珠寶設計師巴特之手,價值三個億。
“好漂亮的項鏈啊。”
饒是見多識廣的池雪都忍不住讚歎。
溫盛年臉色一黑,把手機奪回來,冷冷掃她一眼,聲線低沉:“你能不能彆再繼續糾纏我了?真的很煩。”
話落,也不管她是什麼反應,轉身大步離開會場。
池雪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輕咬唇瓣,餘光注意到不遠處的一個人時,表情瞬間恢複自然,甚至還帶了絲曖昧的笑意,抬腳追了過去。
許清癮一直注意著對麵,由於距離問題,很難聽清他們說的什麼,但兩人之間的互動,看起來挺親密的。
他身邊這麼快就有了新的女孩嗎?
她眼底閃過一抹落寞,反應過來後又急忙將這股失落的情緒趕走。
她安慰自己,溫盛年已經是過去式了,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他身邊出現了誰或者與誰有什麼關係,都不是她該在意的。
注意到她低落的情緒,南紹眼眸暗了暗,默默握拳。
怎麼甘心看自己喜歡的女孩為另一個男人黯然神傷呢?
明明是他先認識她的,憑什麼要讓後來者居上!
許清癮抬手,將杯中酒一飲而儘,似是覺得不夠,她又給自己倒了一瓶,繼續喝。
一杯接一杯,不知過了多久,南紹冷著臉,抬手將她手中的杯子奪了過來,儘量放緩語氣:“你已經喝的夠多了,這酒雖然度數不高,但後勁還是挺大的。”
許清癮呆呆看著前方,眼神無法聚焦,身子搖搖晃晃,險些站不穩。
邊晚扶了她一下,眼眸擔憂:“清癮,你怎麼了?”
方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怎麼她低頭吃個蛋糕的功夫,人就這樣了?
許清癮穩住身體,搖頭。
“沒事,我有些暈,出去吹吹風清醒一下,不用跟著。”
話落,便提起裙擺離開會場。
南紹望著女孩消瘦的背影,狹長的丹鳳眼逐漸眯起
許清癮走到一處樹蔭旁,冷風吹在身上,不自覺縮起脖子,心情卻並沒有冷靜下來,反倒越來越煩躁。
葡萄酒的後勁在此刻上來,胃裡似是有一團火在燒,腦袋發暈。
她虛虛靠在樹乾上,麵色微微發白。
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響動,似是有人在說話。
她抬眸朝聲音的方向望過去,就見方才那個女人一把從背後抱住了溫盛年。
大腦瞬間宕機,她下意識背過身,不敢看。
要死,什麼運氣,在這都能碰上?
此時此刻,她無比慶幸,自己所處的地方沒什麼光,不會有人注意到她。
在身後傳來其他響動之前,許清癮抬起腳,離開了這裡。
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就當今夜不曾見過他
那邊,身後的人出現的猝不及防,溫盛年沒能躲掉,反應過來後急忙將女人推開。
“池雪!你在乾什麼?”
男人臉色陰鷙,呼吸因為極致憤怒有些急促。
池雪臉頰微紅,身上酒味很重,整個人暈暈乎乎站不穩。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他,像是要吃人。
“溫總,我頭好暈啊,你扶我回房休息好不好?”
說著,她便朝男人伸出手。
溫盛年退後幾步,避開她的觸碰,表情冷的嚇人。
“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離我遠一點,不然,你爸那破公司就彆特麼開了!”
說著,他轉身大步離開。
池雪嘴角的笑容僵住,胸脯上下起伏,默默攥緊拳頭。
在男人即將消失在拐角處的那一刻,放聲大喊——
“溫盛年!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男人腳步卻沒有絲毫停留,徑直消失在視線中。
許清癮一路返回會場,走到方才的酒桌旁,發現邊晚還在,卻唯獨不見南紹的身影。
“他人呢?”
邊晚擔憂的拉著許清癮的手,回道:“方才有事出去了,清癮,你怎麼樣?臉色看起來怎麼比剛才還要差?”
許清癮疲憊的揉揉眉心,搖頭:“我沒事,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嗯,好,你喝了那麼多酒,是該早些回去休息。”
二人剛走到門口,一個女人走過來擋在她們麵前。
池雪冷著臉,眼神孤傲。
“許小姐,我們能聊聊嗎?”
許清癮平靜的看了她一眼,對邊晚道:“你先去車上等我。”
邊晚拉著她的手,沒動,神色擔憂。
她笑了笑,安撫的拍拍她手背:“放心,不會有事的,我有分寸。”
邊晚這才鬆開她,一步三回頭的上了不遠處的商務車。
池雪四下看了看,詢問:“找個合適的地方聊?”
許清癮靠著牆壁,拒絕:“就在這說,我等會還有事。”
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比自己還要更勝三分,特彆是那張清冷美豔的臉龐,光是慵懶的站在那,就足以美到不可方物。
她心裡閃過一抹嫉妒,長得這麼好看,誰知道是不是整出來的?
等了一會,對麵都沒說話,許清癮逐漸不耐煩:“你到底有沒有事?”
有事就快說。
池雪冷笑一聲,歪了歪腦袋:“初次見麵,許小姐怎麼對我敵意這麼大?”
許清癮上下打量她一眼,氣笑了。
“你來找我不就是想要宣誓主權嗎?裝什麼?真是活久見,老娘不要了的男人,被你撿去了,反倒成了一塊寶,現在還要跑到我麵前刷存在感,能不能有點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