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有些膽子小的甚至不敢看,千鈞一發之際,黑車猛然轉向,擦著懸崖邊從白車身旁超了過去,之後便一騎絕塵,率先越過終點線。
巴特噌一聲站起來,臉上既震驚又驚豔:“是她”
這個彎道超車法,除了那個人,再無人可以複製!
眼見黑車停穩,溫盛年隻感覺心裡一顆大石頭落了地,緊接著就是要衝破胸腔的怒意,滔天而來。
他快步朝終點走去。
許清癮解開安全帶下了車,剛把頭盔取下來,一道極具壓迫感的黑影籠罩下來,抬頭,溫盛年那張陰戾的臉便出現在眼前。
男人臉色黑沉如墨,胸膛因過激的情緒劇烈起伏著。
她愣了一瞬,有些不解:“你怎麼在這?”
“我不能在這?”
男人很快嗆了回去。
許清癮:“”
看出來了,某人很生氣。
狗男人脾氣還挺大。
眼珠轉了轉,許清癮抬步走到他麵前,伸手拉住他的衣角,輕輕晃了晃。
她仰著小臉看他,皺皺鼻子:“你生氣了?彆生氣,好不好?”
她不會讓自己受傷,她有分寸。
女孩輕咬唇瓣,臉頰緋紅,委屈中又帶著點小可憐。
男人淩厲的眉舒展了一些,他緩緩吐出口氣,抬起胳膊握住女孩的手,小幅度捏了捏,沒有說話。
還甩臉子?
許清癮挑眉,低頭看了眼腳腕的位置,抿唇,再次抬眸時,臉上多了絲小委屈。
“溫盛年,我腳酸了,踩油門踩的。”
溫盛年:“”
真是會捅他肺管子的,不過這兩句話,已經讓他心裡軟成一片。
他歎口氣,扶著她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屈膝彎腰,半跪在地上。
“哪隻腳?”
許清癮低頭,笑道:“兩隻腳都酸。”
男人一臉無奈,先抬起她一隻腳緩緩揉著。
力道很輕,卻又很好的緩解酸痛。
許清癮舒服的閉眼,忍不住感慨一句:“溫盛年,你以前是不是當過技師?”
也太會揉了吧。
腳腕上的力道一頓,男人滿腦袋黑線。
他沒理她,手上動作繼續。
與他們二人和諧畫風相反的是剛從賽車上下來的溫懷安。
男人臉色慘白,走路時腳步僵硬。
他一臉不可置信:“不可能,不可能”
這怎麼可能,他居然輸了,輸給許清癮這個黃毛丫頭?
比賽開始前他有多招搖,現在就有多狼狽。
許言心從遠處小跑過來,擔憂的看著他:“懷安”
“現在彆和我說話。”
溫懷安看都沒看她一眼,似是想到什麼,快速朝的黑色賽車走去。
他要去檢查一下賽車,許清癮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就贏了他,車子一定被做過手腳!
許清癮遠遠就看見溫懷安對著她的賽車一頓檢查,最後像是什麼都沒查到,猛然轉過頭,直勾勾盯著她,抬腳朝這邊走過來。
她臉色瞬間暗下來,一把拉起溫盛年,站直身子。
男人愣了一下,順著她的目光向後看去,眼眸也隨之暗下。
溫懷安走到他們麵前站定,怒意橫生,大聲質問:“你是不是提前對賽車做過手腳?我玩了半輩子賽車,怎麼可能會輸給你!”
這是破防了?
許清癮上下打量他一眼,輕笑:“溫總,願賭服輸這四個字,你聽過沒有?年過半百的人了,還這麼要強乾什麼?趁早回家頤養天年吧~”
毫不掩飾的嘲諷!
溫懷安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看著她的眼神仿佛能噴火。
氣氛一時間劍拔弩張,也就在這時,巴特從遠處風風火火跑過來。
眼睛亮晶晶的盯著許清癮看,然而還沒等他說話,身後的溫懷安便一把拽住他:“這場比賽不公平,她的賽車一定被動過手腳,我要求取消她的獲勝資格,她作弊!”
男人說得言之鑿鑿,就好像他親眼看見許清癮的作弊過程一樣。
巴特卻沒有搭理他,掙脫他的觸碰徑直走到許清癮麵前,猝不及防握住她的手,笑道:“五年前你是不是參加過f國舉辦的國際賽車比賽,就是當初那個一路溜車卻在最後一個彎道超車,創造奇跡的神秘女賽車手!你的技術簡直跟她一模一樣!”
f國?
提及這個國家,許清癮眼神暗了一度,帶著幾分打量看向男人,挑眉:“你是f國人?”
巴特頻頻點頭,剛準備說話,手背便被人不輕不重拍了一下。
溫盛年抬手拍掉他握著許清癮的手,臉色有些冷:“說話就說話,彆動手動腳。”
他轉頭將女孩的手握住掌中,無聲宣誓主權。
許清癮低眸笑了一下,心中暗自感慨。
真臭屁!
這種醋都要吃?
不過挺爽的,體驗感不錯~
巴特愣了一下,抬手摸摸被拍疼的手背,笑道:“哈哈,一時激動沒在意那麼多,但許小姐確實猜對了,我就是f國人。”
緊接著,他再次詢問:“你就是當時奪冠的那個女賽車手對吧?”
他麵露期待的盯著許清癮。
與此同時,還有兩個人也在等著她的回答。
溫盛年低眸看她,垂在身側的手止不住摩擦,她竟然還有這一層身份嗎?
為什麼之前林宇沒有查到?他工作能力這麼差?
溫懷安也直勾勾盯著她,不信!他不信!
當時轟動一時的f國際賽車比賽他也參與了,卻連前十都沒進,許清癮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又怎麼可能是那個技術恐怖如斯的神秘女賽車手?況且,當年那個女賽車手明明已經
不可能再重新出山啊。
半響,他們聽見許清癮回答:“那個人不是我”
巴特眼中閃過一抹失望,卻又聽見她說:“但,我的賽車技術卻是跟她學的,她算是我半個師傅。”
“什麼?你是神秘賽車手的徒弟?那你一定知道她現在在哪對不對?最近幾年f國也舉辦了不少賽事,卻再也沒有看見過她的身影,她什麼時候可以再次出山?”
“不會了”
許清癮搖頭,眼中閃過一抹落寞:“師傅她,已經隱退了。”
四年前一場意外,澆滅了一個天賦級賽車手的追夢之路
巴特眼睫耷拉下來,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失落,他還以為自己今天有機會見到她的,沒想到空歡喜一場。
彼時,溫懷安卻再次開口道:“即使你是她的徒弟又如何?這也不是包庇你作弊的理由,我申請尿檢,許清癮,一定使用過興奮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