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頭,發現是程澤。
男人臉上沒什麼表情,許清癮也摸不透他心裡在想什麼,便先開口問道:“你是來為她打抱不平的嗎?”
畢竟受傷的人是他妹妹。
程澤低頭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程優優,眼睫微垂,走過去將人扛在肩上。
末了,他回頭看了許清癮一眼,淡淡道:“我不會關心她的生活,我的任務,隻是看好她,彆讓人死了就行。”
話落,便扛著人大步離去。
走得飛快,絲毫不顧及他肩膀上的人會不會難受。
他這個反應,倒是在許清癮意料之外,難道說,這兄妹倆感情並不好?
不過這也不是她該過問的,隻要程優優不來搶她男人,自己也不會對她怎麼樣。
許清癮挑挑眉,轉身上車,回了許家。
三日後,邊晚打來電話。
“喂,清癮,我查到一點事。”
許清癮把玩著煙盒,眸子微眯,猜測:“溫懷安又有什麼動作了?”
“對,他今天晚上要去西郊的盤山公路參加一場賽車比賽。”
聞言許清癮笑了,嘲諷:“快五十歲的人了飆車?彆把他那把老骨頭顛散架了。”
邊晚哈哈一笑,問道:“要去嗎?飆車可是你的強項啊。”
畢竟是能開車把許言心撞進醫院,把沈欲川撞廢的人。
實力絕對杠杠的!
“當然去,去創死他!”
敢招惹到她?
那就必須做好後半輩子都要被她折磨的準備!
初墨被他害死了,結果他像個沒事人一樣,還t享受生活去飆車?
給他美的!
看老娘去乾死他丫的!
時間一晃到了晚上,許清癮開車去邊家接了邊晚,隨後二人直奔北郊。
約莫一個小時後,兩人抵達盤山公路。
離了老遠,許清癮就看見許言心坐在溫懷安腿上撒嬌。
那場麵,怎麼看怎麼惡心。
“嘔~”
邊晚一陣反胃,臉上的嫌棄都快溢出來了。
“這什麼畫麵,閨女在爸爸懷裡儘孝嗎?”
許清癮撲哧一聲笑出來,不得不說,晚晚這張嘴真是挺厲害的。
二人抬步往那邊走去。
許言心縮在溫懷安懷裡說笑,突然揚起小臉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男人眉眼染上笑意,指尖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寵溺道:“調皮~”
“哎呀,討厭~”
許言心不滿的抬手打了他一下,視線正好看到溫懷安身後站著的兩人,笑容頓時僵住。
“怎麼是你們!”
她刷一聲站起來,怒視著許清癮二人。
溫懷安轉頭看見她們,臉色也沉了下來。
氣氛壓抑。
邊晚率先開口,右手放在鼻子前不停扇風,蹙眉問許清癮:“誒呀清癮,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
後者挑挑眉,抱著胳膊饒有興致的看著她,配合道:“什麼味?”
“這裡怎麼一股老人味啊?”
“撲哧——”
許清癮沒忍住笑出聲。
在場的三個女孩都隻有二十多歲,這個老人味暗指誰顯然不言而喻。
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不得不說,邊晚是會損人的。
溫懷安臉都綠了,看向邊晚的眼神冷到能殺人。
許清癮麵色一僵,挪動步子將人擋在身後。
眼眸中的警告毫不掩飾——
敢動她一個試試!
她絕對不會讓溫懷安再有機會傷害她身邊的人!
看見她護犢子的樣子,溫懷安竟然笑了,笑得相當詭異。
“許小姐對自己的朋友這麼在乎的嗎?若是哪天,你朋友不小心出了什麼事,你應該會很傷心吧?”
這話,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很顯然,他想要激怒許清癮,但卻沒能如願。
女孩垂在身側的拳頭握得死緊,麵上卻是雲淡風輕。
她盯著溫懷安的眼睛,突然道:“比一場?”
“什麼?”
溫懷安有點沒反應過來,許清癮怎麼是這個反應?
剛剛他那句話,足以讓她惱羞成怒啊。
女孩笑了笑,再次開口:“我們比一場賽車,若是我輸了,任你處置,但若是你輸了,就要跟我去初墨墓前,跪下懺悔!”
“什麼?比賽車?”
許言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眼眸中的譏諷毫不掩飾:“許清癮,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你知不知道懷安的外號是什麼?人稱北郊車神啊!這個場子裡的賽車手,沒一個能快過他的,你竟然和他比,莫不是活膩了?”
這些讚美簡直誇到了溫懷安心尖上,他不自覺挺直脊背,眼神輕蔑:“許小姐,做人要量力而行,一個秘書罷了,死了便死了,許小姐可千萬彆為了這種普通人,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賽車,可是相當危險的哦~”
一個秘書罷了,死了便死了
許清癮緊抿唇瓣,眼眸中的光一點點暗下。
曾幾何時,許震也說過這種話——
“區區一個普通人,死了便死了!”
好像在他們這種人眼裡,捏死一個普通人的命,猶如捏死一隻螞蟻般簡單。
窮人在他們眼裡,是沒有人權的
初墨確實隻是一個普通人,可她什麼都沒有做錯,她隻是想好好生活,不該被他們這樣隨意輕賤!
指關節捏的哢哢作響。
她死死盯著溫懷安,眼眸泣血,一字一頓道:“怎麼,不敢應戰嗎?慫了?”
“我會怕?”
他直接氣笑,看向遠處朝這邊走來的一夥人,笑容加深:“既然是比賽,那總要有個見證吧”
話落,他便越過許清癮,朝那邊走去。
迎麵走來的是f國著名珠寶設計師巴特以及他的私人團隊。
溫懷安熱絡的同他打招呼,兩人關係看起來似乎很好。
許清癮看見他們二人說了半天,最後朝她這邊走過來。
巴特是很典型的西方人長相,大眼睛高鼻梁,五官立體,身材健碩,溫懷安一米八的個子,在他麵前都要矮半個頭。
他走到許清癮麵前,目光觸及到她那張臉時,眼底劃過一抹驚豔,毫不避諱的直言誇讚:“哇哦~泥麼東方人都長得則麼漂娘的嗎?”
中文有些繞口,聽起來莫名喜感。
許清癮並不認識他,覺得他和溫懷安認識,自然也不是什麼好人,也就沒給他好臉色。
抱著胳膊冷冷看著他,沒有回話。
巴特挑眉,雙手環住肩膀縮了縮脖子,故作害怕:“呀,突然就嚎冷呢,真是一個冷臉美人啊~”
溫懷安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向許清癮,冷聲道:“比賽由巴特先生做這個見證,規定時間內,誰先開到終點誰就贏,如何?”
許清癮翻了個白眼,轉頭朝走去:“廢話真多,直接開始!”
磨磨唧唧的,跟個老娘們似的!
與此同時,溫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溫盛年正在處理文件,林宇慌慌張張跑進來,氣喘籲籲:“溫總,剛得到的消息,許小姐與溫懷安約在北郊進行賽車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你說什麼?”
溫盛年扔下筆,刷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臉上隱隱有些暴怒。
他抬手拿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大步往外走,麵色陰鷙。
“開車,去北郊!”
那死丫頭真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