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傷應該不是今天弄的,已經結痂了,看樣子有幾天了。
但七天前她額頭還沒有傷,也就是說,在他們沒見麵的這幾天,還有彆的人欺負過她?
溫盛年表情很凶,直直盯著她。
許清癮睜開眸子,也沒有轉頭看他,沉默半響,才淡淡開口:“沒什麼,自己不小心劃到的。”
“嗬~”
男人冷笑出聲,嘲諷:“是嗎?要多不小心才能劃這麼長一道口子,你四肢不協調?”
許清癮:“”
“什麼都不跟我說是吧?”他聲音帶了絲惱怒。
許清癮深吸口氣:“沒什麼好說的,沒必要。”
不想在他麵前暴露自己的脆弱,她也不喜歡在彆人麵前訴苦,所以,她選擇隱瞞。
車裡又是一陣靜默,突然,一個大掌猛地掰過她的腦袋,緊接著,一張微潤的唇瓣便貼了過來。
這個吻很凶很凶,凶到許清癮竟然在自己口腔中嘗到一絲血腥味。
“疼”
溫盛年反應過來,牙齒鬆開她唇瓣。
低眸看去,女孩的下唇已經被咬出血,殷紅的血珠沁出來,在黑夜裡,又欲又勾人。
腦子一熱,他又俯身吻上去,伸出舌尖將那一點血珠卷走,隨後鬆開她。
許清癮呆愣了幾秒後坐直身子,淡淡掃他一眼,麵無表情調侃:“你是屬狗的?”
接個吻能把人嘴唇咬出血,這是用了多大勁,什麼仇什麼怨啊?
溫盛年沒理她,一個跨步來到駕駛座,發動車子。
車子呼嘯,往一個許清癮不太熟悉的路上開去。
她立即坐直身子:“要去哪?”
“我家。”
她一驚:“我不去。”
溫盛年通過後視鏡淡淡掃了她一眼:“去我家把自己收拾乾淨,你這一身咖啡漬快把我車醃入味了,難道說你想這麼狼狽的回家?”
許清癮:“”
幾天不見,這人怎麼還變毒舌了?
車子駛入景園。
許清癮瞬間被眼前一幕驚呆了。
彆墅坐落在一處隱秘山莊,西式裝修風格,進入彆墅大門,車子要駛過長長一片花園,頂級奢靡!
許家也算是豪門世家,但許家的彆墅跟這棟比起來簡直被秒的渣都不剩。
這就是頂級權貴的含金量嗎?
許清癮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握緊,在此之前,她或許隻認為溫盛年是溫家不起眼或者是中上遊徘徊的人物,但是現在,一切認知都將被打破。
這個男人,遠沒有表麵看上去這麼簡單!
車子停下,溫盛年下車來到後座,打開車門。
許清癮沒有著急下車,而是開口問他:“會見到你的家人嗎?”
溫盛年愣了一下,不知是想到什麼,眼眸暗了一瞬,片刻後開口:“不會,這裡是我的私人彆墅,家人都在老宅,平時除了我,就隻有管家和一些傭人住在這裡。”
末了想到什麼,他又開口補了一句:“管家和傭人都是男的。”
許清癮已經自動忽略掉他這句話,她現在腦子裡都是溫盛年剛剛說的老宅。
如此奢靡的建築居然隻是他的一間私人彆墅,那他口中的老宅又該是何等神秘莫測的存在,那裡又會住著怎樣隻手遮天的大人物?
有風吹過,微微掀起女孩額前碎發,月光映照下,那雙冷厲的眸子中,滿是野心!
進入彆墅,許清癮跟著溫盛年上了二樓,入目一切奢華,都在加深她心裡的目標。
不僅要報複許家,不單單隻是得到許氏,她還要更多,她許清癮,要做人、上、人!
衣櫃前,溫盛年翻找一圈,遞給她一套男士睡衣。
“睡衣是新的,這棟彆墅從沒來過女人,沒有女士衣服,你先將就一下,衣服我已經讓管家去準備了,應該很快就會送來。”
許清癮接過衣服,道了聲謝,轉身進入浴室。
浴室玻璃是磨砂的,隱隱能看見女孩身體姣好的輪廓。
溫盛年一陣眼熱,淅淅瀝瀝的流水聲惹得他異常煩躁。
深吸口氣,他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不能再繼續待在那,不然,他怕自己會忍不住。
許清癮洗漱完出來,房間裡已經沒有溫盛年的影子,床邊,放著一套女士衣服,她拿起來換上,尺寸不大不小,剛剛好。
她眼眸暗了暗,轉身離開房間。
樓下,傭人已經備好晚飯。
溫盛年看了她一眼,問道:“你應該還沒吃晚飯?”
雖然是個問句,但他的語氣卻異常肯定。
許清癮點點頭,走到餐桌旁坐下。
角落裡站著一排傭人,男傭人。
領頭的是個穿西裝的中年男人,應該是這棟彆墅的管家。
溫盛年拿起勺子舀了碗烏雞湯給她:“喝點雞湯,補血。”
他掃了一眼許清癮脖子上的傷口,眼眸深暗。
好像每次見麵,她不是在受傷就是在受傷的路上,芊芊細腰盈盈一握,弱不禁風的樣子,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把那幾個女人打得鼻青臉腫。
“剛剛周淮來消息,警局的事已經處理好了,還有你那個朋友,也已經安全送到家。”
“好,謝謝。”許清癮喝著雞湯,抽空回了他一句,折騰了一晚上,她現在是真的餓。
這麼敷衍?這麼冷淡?
溫盛年皺起眉頭,心裡有些酸澀,一周不見,她怎麼對自己如此生疏?
果真,沒有良心!
兩人自顧自吃著飯,一時間沒有人說話。
良久,許清癮放下碗筷,掃了一眼正在喝湯的男人,突然開口問道:“溫盛年,你以前談過戀愛嗎?”
男人喝湯的動作一頓,緩緩抬起頭看她,女孩表情淡淡,好像隻是打算跟他隨便聊天。
即便如此,他還是一瞬間就緊張起來,朝著角落傭人使了個眼色。
管家心領神會,帶著傭人離開客廳。
溫盛年放下碗筷,挺直脊背,雙手平放在膝蓋上,對著許清癮搖搖頭:“沒有,沒談過。”
他略顯緊張的抿緊唇瓣,聽著女孩繼續問道:“那有過喜歡的人嗎?”
溫盛年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你指以前還是現在?”
許清癮微挑眉梢,放鬆身體靠著椅背,胳膊伸直撐在餐桌上,姿態從容又隨性:“以前。”
“沒有。”
溫盛年回答的簡潔又快速。
放在膝蓋上的手心隱隱出了層薄汗,他心裡有種難以言說的感覺,許清癮一定不會無緣不顧問他這些問題。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聽見女孩略帶笑意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溫盛年,要跟我談戀愛嗎?”
“你追我,追到手,我就是你的了!”
溫盛年,托舉我!走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