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府邸門口發現一名重傷女子被抬了進來。
陸淵帶著太醫跟著三姐陸玲瓏走了出來。
“太醫,這姑娘怎麼樣?”陸淵詢問。
“這丫頭在此之前受了三處刀傷,身子也被玷汙,如今倒是無礙,可也需要好好調養才是。”
“玷汙?”陸淵臉色一沉,“天子腳下,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這是玷汙之後殺人滅口?
“沒有這麼簡單,這姑娘傷勢也有舊傷,少說數月前,總之此事透著蹊蹺,老夫隻是一名郎中,不便多言。”
陸玲瓏頷首,讓人將太醫送走,再將這女子送到了房間。
很快女子睜開眼睛。
“姑娘,你沒事吧?”陸淵上前。
“滾開,給我滾開,彆碰我!”
床榻上,女子滿臉驚恐之色,整個身體蜷縮在了角落瑟瑟發抖。
“小淵兒還是我來吧,她之前一定受到了刺激,你去隻會刺激到她。”
陸玲瓏上前,柔聲道,“彆怕,現在你很安全,這裡是北涼城內,隔壁就是北涼親王府,沒人再敢殺你了。”
“你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如果遭遇不公,我們可以幫你。”
女子一愣,“這裡是北涼城?”
“嗯,我是北涼親王府三郡主,那位救你的公子,正是當今北涼府世子,我們是好人。”
聞言女子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她撲通一聲跪在了陸淵麵前,“還請世子為我一家主持公道,讓那畜生公布於眾。”
“是誰把你抓起來的?”陸淵問。
“是是魏王府陸瑾四小王爺。”
此話一出,陸淵一愣。
“你剛剛說誰?”
女子似乎被陸淵的眼神所震懾,“陸瑾。”
“他他抓了很多民女,強迫我們為權貴服務,如果不答應,就會對我們用刑。”
“我趁著今晚教坊司守衛鬆懈逃了出來,我父親說過,如果日後我遇到困難,儘管去北涼親王府,說北涼親王府一定會幫我的。”
“你父親是誰?”一旁陸玲瓏疑惑。
“我父親叫李貴,他是北涼親王府的老兵,後來在戰場留下殘疾就沒有上過戰場了。”
此話一出,陸淵手中茶杯哐當掉在地上,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當即陸淵起身,鄭重將女子扶起,認真道,“來人。”
門外潘成鳳也似乎認出了女子,憤怒走來,“世子。”
“去查查,這姑娘的父親,是我北涼親王府哪個營部。”
潘成鳳站在原地,眼睛已經充血,咬牙切齒道,“世子,不用查了,李貴當年是北涼王身邊的執戟郎。”
潘成鳳緊握拳頭,拳頭青筋暴起,“他是跟隨涼王最老的一批軍人。”
陸淵沉默許久,這些為了追隨自己父王的老兵,皆是烈士英雄不求回報,如今竟是連他們的兒女都護不住
“你叫什麼名字?”陸淵問女子。
女子擦了擦淚水,“檀兒。”
“檀兒,你信不信我?”
“我信世子。”
陸淵緩緩起身,“帶我去那個教坊司。”
檀兒泣不成聲,連忙磕頭感謝。
教坊司,歌舞升平。
“哎呀,四小王爺,何必為了一個女人如此動怒,來來來喝酒喝酒。”
陸瑾一臉陰鬱之色,舉起酒杯跟對麵幾人碰杯。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連滾帶爬衝了進來。
“四小王爺,她她逃走了。”
此話一出,剛剛將酒杯鬆動嘴邊的陸瑾猛然起身,“你在逗我,一個女人你能讓她逃了?”
那小人臉色蒼白,哆嗦道,“那女人跑到了北涼城,我我不敢冒進,所以”
陸瑾氣笑了,這些日子為了蘇玉,得罪了北涼府,如今自己產業要是暴露,他可就徹底完蛋了。
“那我要你們這些廢物有什麼用,回答我?”
話落,陸瑾抽出長劍走了上去。
看到這裡,下人嚇得瘋狂磕頭了起來。
外麵的人不知道,但教坊司的所有人都知道,這個魏王府的四小王爺,可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
到處綁架女子,將其關押在教坊司,為他賺錢。
可以說,為了錢財,他殺人都不帶眨眼。
“四小王爺,饒命啊,我我這就去把她給我抓回來,”下人起身就要離開。
然一劍從他身後穿透而過,陸瑾一劍拔出,滿臉興奮之色。
“廢物東西,沒有一個讓我省心的,你還敢去北涼城要人?”
“你難道不知道,如今北涼府要重啟了嗎,我看你是想要害死我。”
“四小王爺,我認為那女人應該不敢報出您的名號,來來來,喝酒消氣,”一名魏王城首富公子舉著酒杯上前討好。
“喝你媽!”陸瑾一劍抹喉,他還不解氣,舉起長劍不斷狂砍。
鮮血濺射一地,漸漸地,這個攀附魏王府的首富公子不再掙紮。
現場同樣是幾名依附於魏王府的公子嚇得連連倒退。
陸瑾擦了擦滿臉的鮮血,力竭癱坐在地上,指著地上兩具屍體。
“屍體給給我處理了,然後教坊司所有女人都都給老子滅口。”
如今自己父王將回歸,北涼府重啟,斷然不敢留下半點痕跡。
然而就在這時大門轟然破開。
“誰!”轉身的陸瑾被嚇一跳,猛然回頭就看到一個兩米高的肌肉大漢,殺氣騰騰衝了進來。
潘成鳳龍行虎步,一腳轟在了陸瑾胸膛之上。
啊的一聲慘叫,陸瑾狂吐鮮血倒飛而去。
“潘成鳳,你敢在我父王的地盤撒野,你”
看清來者,陸瑾伸手一指,搬出魏王想要震懾潘成鳳。
潘成鳳怒不可遏,“你個畜生,膽敢綁架民女,綁的還是我北涼老兵之女,我看你是在找死!”
就在潘鳳城舉起蒲扇大的手掌要落下,門外一道寒光更快。
寒光劍瞬間穿透陸瑾高高舉起的手臂,將其釘死在了地上。
“啊,我的手,我的手啊!”
幾名富家公子臉色蒼白,轉頭看去,赫然看到一俊朗的玄衣男子手握寒光劍鞘而來。
正是陸淵。
“你好大的膽子,你敢行刺我,我可是皇室血脈,”陸瑾幾乎疼的暈死過去,劇烈的疼痛讓他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陸淵攙扶起身邊的檀兒,柔聲道,“是不是他?”
“是,是他,”檀兒畏懼,但看到陸淵為自己撐腰,還是鼓起勇氣指認。
“現在我要將你帶回北涼親王府,陸瑾,你可有話說?”
“你憑什麼帶我走?”陸瑾不服,“老子可是皇室血脈,你彆以為拿了雞毛當令箭,你成為了監察司長,你就了不起。”
“你沒有權利審判我,就算要關押我,也是將我關押進宗人府,而不是北涼地牢。”
陸淵冷笑一聲,“你沒有機會了。”
話落,陸淵猛地拔出寒光劍,寒光劍鋒利無比,硬生生削斷了他整個手臂。
劇痛之下,陸瑾當場疼死了過去。
“饒命,饒命啊,不知道是監察司長大人駕到,”那幾名富家公子嚇得跪在了地上。
陸淵淡淡掃了這些人一眼,“全部帶回去,一個一個盤查細節,我要知道,陸瑾到底背著魏王做了好事。”
是夜,包括陸瑾在內,以及幾名投資公子在內,攏共十餘人,全部被押送回了北涼城。
在教坊司被關押的民女也洗漱調查出了身份,讓潘成鳳將其安全送回,保證北涼府會還他們一個公道。
當夜,魏王府內,次妃知道自己兒子被砍斷了一隻手臂,強行押送到了北涼府的地牢,嚇得幾乎暈厥。
她並無實權,想到了如今回到軍營的蘇玉。
深夜來到軍營,次妃抓住了蘇玉手臂,哭著道,“蘇玉啊,你可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兒子啊,我兒子被陸淵恩將仇報,給抓進了北涼府。”
蘇玉想要討好次妃,重新成為當今魏王兒媳婦,自然願意出力救人。
“這陸淵沒想到如此徇私枉弊,他好大的膽子?”
如果將此事上報,那陸淵監察司長身份肯定就保不住了。
沒準兒自己還有機會?
當即,蘇玉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她調動一百兵馬,私自走出營地,直奔北涼府要人去。
為了以防萬一,她甚至上報給了三公太尉府。
今日就要讓你陸淵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