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一怒,武夫屍橫遍野,當著滿城百姓斬首齊王諸多義子。
此事如洪水一般,瞬間席卷了整個皇宮。
惹得齊王世子“陸無雙”代表齊王,參了北涼監察司一本。
大將軍陸玲瓏,自然不願意讓自己弟弟吃了這個癟。
一襲四爪紅色蟒袍,當眾代表陸淵對峙。
至於陸淵本人
宗人府內,陸淵在監獄倒是顯得悠閒自在。
自己既然已經做了,他就不會後悔。
做的就是一個問心無愧。
“我聽說你殺了齊王三十多位義子,其中一位還是五虎之一的名將?”
隔壁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到底是忍不住好奇問了一句。
宗人府,關押的無不是皇親國戚。
陸淵聯想到的唯一一位,隻有當今魏王。
“三王叔?”陸淵露出笑容,“是你嗎?”
七大親王,當年封地萬裡,本各自安好。
然情種太子被禁足之後,除了當今北涼王,其餘六大親王都有意爭奪儲君位置。
一時間各種理由,久居皇宮之外。
魏王,六大親王唯一可以跟齊王抗衡之人。
至於北涼王?
戰力不詳。
“好侄兒,連你三王叔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你小時候王叔還抱過你呢。”
陸淵能夠從這位王叔的語氣,聽出沒有怪罪自己,將他送進宗人府。
“你殺了他那麼多義子,此事必然對簿公堂,即便你爺想要視而不見,大事化小,怕也難咯。”
陸淵能夠猜到,這神秘莫測的王叔,似乎蹲在了牆角,想要找自己聊天。
他被關在這裡太無聊了,仇人也是人。
無所謂了。
“你小子有種啊,比老六還有種,當初老六成為監察司長。”
“你是不知道,那是一個威風,朝野上下,誰人不懼,我都怕的打哆嗦。”
“隻是可惜啊,老六鎮守北方十萬山海關,這朝野上下也就沒有了規矩。”
陸淵笑了笑,“三王叔,看起來你反倒是希望我父王回來啊,他要是回來,我怕幾位王叔日子就不好過吧。”
“我不好過,那齊王也一樣不好過啊?”魏王大笑,“這些年來,齊王仗著自己當初一統中原,留下不少財產,囂張極了。”
“但他再囂張,見到你爹,那也得乖乖尊稱一句涼王,誰又不曾被你爹鎮壓過呢?”
“不過此事你鬨得太大了,你就不怕老爺子把你處置了?”
陸淵篤定道,“不會的,放心吧,武帝爺是什麼人,三王叔你比我了解。”
帝王不講對錯,隻講製衡百官。
“陸淵?沒想到啊,你也有今天,怎麼了,北涼世子沒有救你,如今拿你當替死鬼了?”
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外麵傳來。
蘇玉。
蘇玉竟是囂張的出現在了宗人府。
“你怎麼在這兒?”陸淵臉色旋即冷了下來。
劉總管將蘇玉接入皇宮,不知道武帝是不是老年癡呆症嚴重,不僅不重罰她,甚至讓她在三公太尉府辦事。
蘇玉得知關押在宗人府的是當今北涼王世子,結果進來一看竟是陸淵,那叫一個高興啊。
“說到底,北涼世子是皇室子弟,陛下怎麼能舍得將他關押在宗人府遭罪,所以是打算讓你來當替死鬼吧?”
蘇玉抱胸冷笑道,“現在知道,高攀世子門楣,有多危險了吧?”
“像你這樣出身卑賤的小人物,竟然妄想做些事情取悅北涼世子,如今你死定了。”
陸淵冷哼道,“可我要是說,我死不掉呢?”
“你就做夢吧,”蘇玉搖頭嗤笑,“你一個小人物被關進這裡,注定要當替死鬼,我來這裡就是看你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忽然門外有人出現,蘇玉臉色微變。
劉總管陰沉著臉出現。
“白玉將軍,你怎麼在這裡?”
“此地乃是宗人府,你可知曉來這裡是犯了規矩?”
蘇玉是托關係進來的。
此時哪裡知道被抓個正著,當即尷尬一笑,“劉總管,我就是好奇進來看看,您可要替我保密。”
“趕緊出去,否則陛下得知,三公太尉府可保不住你。”
蘇玉悻悻逃走。
“嘿嘿,魏王,北涼世子殿下,二位可安好?”
“嗯,挺好的,就是這裡跳蚤多了一些,咬的本王滿身都是包,”隔壁魏王悠悠道。
陸淵起身,“劉總管,陛下那邊什麼情況?”
劉總管一笑,“陸無雙世子在無極殿參了北涼監察司一本,朝野上下天怒人怨,都說世子殿下目無王法。”
“然後呢?”
劉總管苦笑又道,“大將軍陸玲瓏一襲四爪蟒袍當眾對簿公堂,當著陛下的麵,打暈了一個三品官員,哎呀,您是不知道,那一巴掌叫做一個狠啊。”
“現在齊王府那邊意思是,世子殿下應當被撤職,陸玲瓏大將軍意思是齊王應該受到懲戒。”
“總之最後陛下隻回了一句,和氣生財。”
“侄兒,看起來還真讓你說對了,老爺子沒有打算將這件事情鬨大,竟然強行壓了下來?”隔壁魏王有些驚訝。
“如今陛下說了,這件事情世子殿下做的確實有些過火,但情有可原,如今責罰下來,世子殿下要被禁足北涼府三日,現在可以離開宗人府了。”
言罷牢獄大門被打開。
“那我呢?”魏王表示不服氣,“這小子殺了人都沒事,我應該也能放出去吧,劉總管,快點的,把我也放了吧。”
劉總管弓著腰跪在魏王牢獄大門前,“魏王,陛下好像沒有提及您。”
“啥?”魏王怒喝,“憑啥?”
陸淵眉頭緊鎖,這件事情看似解決,但隱患依然存在。
武帝爺為何隻是禁足自己三天?
難道他就不擔心處理不當,引來朝中群臣不滿?
“侄兒!”陸淵正欲離開,魏王喊住了陸淵。
“王叔何事?”
“這件事情可還沒有結束,你得當心點啊。”
“哦?還請王叔指教。”
“武帝爺既然讓你禁足北涼,一方麵來說是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讓監察司長的你吃到委屈。”
“畢竟監察司長在百姓眼中是神一般的存在,在陛下眼中,那就是代表皇室房梁的劍。”
“但另一方來分析,讓你出去,實則是在考驗你的能力,看你如何去解決齊王那邊的怒火。”
“懂的,感謝三王叔提醒。”
說完陸淵離開,身後劉總管笑眯眯跟在身後。
“世子殿下,這一路怕是崎嶇,陛下又說了,讓老奴親自護送世子殿下回北涼府去。”
陸淵伸了伸懶腰,走出宗人府。
外麵果然站著黑壓壓的一群人,皆是齊王麾下那群茹毛飲血的殺器。
“你看什麼?”陸淵看到一個身穿寒鐵甲胄,滿臉刀疤的中年男人。
五虎之一,白狼。
陸淵抬起腳就是將白狼踹翻在了地上。
白狼擠出笑容,“我家世子說,今日你們兩兄弟難得一聚,想要請北涼世子吃酒,就是不知道北涼世子殿下,賞臉否?”
劉總管笑著站出,“白狼將軍,這怕是不好吧,陛下口諭,北涼世子禁足北涼府三日,這要是出去吃酒,陛下得知,怕要怪罪下來的。”
“無妨的,我家世子又說了,這一點他也考慮到了,在回北涼府途中,一樣可以小聚。”
遠處,一輛四馬豪車橫立在宗人府的路中央。
當今齊王世子“陸無雙”正襟危坐其中,側目看向陸淵,淡淡道,“弟弟,許久未見,你倒是越發的成熟了,可否給哥哥一個麵子,上來吃酒?”
“世子殿下這”一旁劉總管感受到了殺意,欲言又止。
陸淵無懼,雙手負立,再一次踹翻了那眼神不善的白狼,在陣陣刀顫聲浪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