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天道之眼無處不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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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與斷師妹無關,幸得她阻攔,謝師弟才沒有身受重傷。”斷恪迎上聞人辭的質問。

“師尊,弟子前去領罰了。”

聞人辭睨看著殿中幾人,開口道:“斷希音,你前去處刑。”

被點到的斷希音驀然一怔,叫這些人雲裡霧裡,斷希音適才一直為斷恪脫罪陳情,他讓斷希音處罰斷恪,豈不是有意偏袒?

而斷希音卻品出了聞人辭的“險惡用心”。

眾目睽睽下,她也不能拂了掌門的意思,躬身點頭:“是,掌門。”

斷恪與她同往刑台,越臨近那處,天色越壓抑低沉。

斷恪抬頭望天,“師妹,你可有看到是誰動了手腳?”

斷希音忽然被問,滿麵無措無知,“大師姐,萬一有心坑害於你的人不在場呢?”

她不欲與小輩計較,但也不是什麼任人拿捏的柿子,欺負和嫌厭也總要有個限度,這一次到底是沒看到作案之人。

那是纏生蠱為她織造的幻像,可她凡人之身,又與此蠱長期共存,從未發生過如此失控的狀況,纏生蠱的邪性需要妖氣激化,莫不是在場弟子之中有人非她族類?

“師姐,到了。”斷希音道。

斷恪提步至刑台的法陣之中,聞人辭前來監刑,在這明罪台上與他重見,終是心有餘悸。

斷希音鳴劍引雷,灌洗過斷恪的身軀。

做掌門時,哪用受這些罪啊。

好在斷希音留手,沒將她劈得魂飛魄散,唇角稍帶著的血跡被抹去,斷希音見她無礙,也隱隱鬆了口氣。

至少在聞人辭那兒能交差了。

萬化峰,行止居。

聞人辭問她:“你可有怨?”

斷恪搖頭:“弟子不曾有怨。”

聞人辭目光驟然一暗。

“他們對你抱有成見,在你出錯之時極力汙蔑譴責,你倒是大度,不與他們計較。”

斷恪實在無奈,“師尊,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聞人辭允準:“你我之間,不妨直言。”

斷恪“噗通”跪下,淚眼婆娑地手語:“掌門,我當真做不了首席弟子,放我下山吧。”

聞人辭登時臉青,“……”

就這樣靜默許久,聞人辭提著她拎到桌邊,她整個人被側身按在桌麵上,臉頰緊貼著一片冰冷,背對著聞人辭,隻隱隱能看見他腰間的掌門玉佩。

肩膀一沉,聞人辭的指間撚動層層衣襟,扣住內層剝開,她肩上一涼,驚得險些失聲尖叫。

聞人辭這狗徒弟,搞什麼欺師滅祖!

斷恪左右也不能翻手罵他,強弱對比之下,隻能窩囊地對他比出一根中指。

你真是餓了。

聞人辭不以為意,按著她肩胛處的蠱紋,眸色漠然:“你身懷纏生蠱,做散修鬥不過妖魔,去旁的宗門連驗明身份那一道都過不了,出了滎雲宗,就是死。”

“你以為我身為掌門,何故親自前往黃橋村斬妖?”聞人辭一把撩上她的衣衫,毫無狎褻之意,按著她腦袋的手卻沒鬆開,居高臨下的注視著,“斷引狸,你要明白,我讓你留下,是為下三界考慮。”

斷恪心虛難當。

聞人辭收手,她如蒙大赦,“弟子清楚了。”

“這首席,我說你做得,你就做得。”

……

“是不是你做的手腳?”斷恪將人逼至角落。

聞人辭離開之後,斷恪不得安寢,思來想去,這疑心就落到了她身上。

鹿清磕磕絆絆道:“什麼我做的?”

“那道妖氣。”斷恪虛著眼瞧她,讓對方避無可避,“同是穿書到這個世界來的,你為什麼要欺瞞我?”

除了當年撿回聞人辭時,滎雲宗再找不出一隻妖物,假若這些弟子都沒有問題,她不能不懷疑是什麼係統在搞鬼。

鹿清被她持劍一唬,什麼都招了:“姐,姐有話好好說,不要動刀動劍的。”

“你有同我好好說清嗎?”斷恪冷瞥一眼。

這個鹿清,分明是從一開始就知道她不是《逐玉》世界的原主,存了心思要和她套近乎,關於係統、任務一事一概裝傻充愣不吐真言。

太刻意了。

尋常人進入一個陌生的世界,當務之急就是隱藏身份、融入這個世界,可這個鹿清呢?行為古怪,刻意露出破綻,平時行為也是瘋瘋癲癲的,說什麼是為修仙而來,實則不學無術,疏於修習。

比一個精神病更像精神病,那十有八九是裝的。

鹿清兩腿一軟,滑跪至地,而斷恪手中的劍緊隨她的動作而挪過去。

想逃,是斷不可能的。

鹿清哀哀一歎:“是我做的,是我做的……大師姐,你先放下劍聽我解釋。”

斷恪不為所動,眼見沒轍,鹿清苦巴巴地解釋:“你是為修正劇情和人設而來的穿書者,可眼下你已經成了書中人,你與我就不是一條道上的……”

斷恪恍然一怔:“我是書中人,你就不是嗎?”

在這世界待久了被同化了?

她對現代社會的記憶的確是越來越模糊。

可她終究不樂意被所謂“同類”排斥,她要回去,完成任務後回家,當個正常人。

鹿清眸中也忽然迷惘:“我是劇情的強製執行者。”

“推進劇情就是讓我陷入窘境?”斷恪眯了眯眼,麵色不虞。

鹿清煩躁地抓了抓頭,“都是係統強製安排的!”

斷恪屈指彈了她一腦瓜,“那我問你,懂不懂卡bug?”

鹿清犯起了懵:“什麼卡bug?”

斷恪本就不悅,還要與她廢話繞舌,更是消磨淨了耐性,到最後恨不得撬開她腦子看一看,裝的是些什麼東西。

鹿清聽君一席話,仍是似懂非懂。

她雖不機靈,但沒安什麼壞心,對係統指令陷害她一事道了歉:“今日害你被罰,是我的原因。”

斷恪捏了捏眉心,隻剩下一聲冷笑:“十道雷刑劈在肉體凡胎身上,你猜你會不會被劈成焦炭?”

鹿清打了個哆嗦,唯唯諾諾道:“大師姐,你……你沒事吧?”

“疼疼疼疼疼……師姐……”鹿清被她揪著耳朵提起,滿嘴討饒。

斷恪和善地微笑:“說說,後麵還有哪些坑等著我跳呢?”

“不行!”

“嗯?”

“天道之眼無處不在,你如何能與天作對?”鹿清對她一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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