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走火入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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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恪驚得險些開了口、說了話。

聞人辭脾氣越發的怪了,隻叫她跟著,也不說話,純折磨人。

難道當年她這做師尊的留給他的印象就是這樣的?

“小辭,讓我瞧瞧你徒弟……”葉輕眠露了麵,對上斷恪的眼睛時,聲音戛然而止。

斷恪都未曾想會墜入這樣的修羅場,昔日的師妹、徒弟、師侄,最親近熟悉的人一個也沒躲掉。

天道啊,犯得著如此戲弄我嗎!

斷恪卡了殼,勉強反應過來向她拱手:“弟子見過前輩。”

葉輕眠表情怔了怔:“阿辭,你徒弟是不會說話嗎?”

她還以為是師姐回魂了,怎成想是個啞巴。

她手上拿著洗悲劍,這劍靈刁鑽得很,聞人辭的徒弟是如何能取得它的?總不能是出現一個與師姐長得像的人它就跟著去了吧?真沒節操啊。

聞人辭不做解釋:“她一直如此。”

“嗯,倒也無妨。”葉輕眠擺擺手,湊近一看,從頭至尾觀察了個遍,對斷恪的臉捏了又捏,“這麼像啊,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說到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這件事,其實斷恪也好奇過,那係統是不是早就為她殉道做了準備,做的那個傀儡才和她一模一樣。

“師叔。”聞人辭出聲製止葉輕眠的動作。

“小氣。”葉輕眠悻悻收手,突然撇撇嘴在幾人麵前說道:“溫斕,你帶著阿辭的小徒弟先下去吧。”

斷恪沒有拒絕的餘地。

不曉得小師妹會和狗徒弟說什麼,啥時候開始,他們關係這麼好了?

她活著的時候,不是一直不對付嗎?

天光大好,滎雲宗弟子在演武場切磋練劍。

斷恪得到洗悲劍的認可一事,被新弟子們傳開了,總有人心生不服。

她現在也就隻有築基修為,靈劍與她結契後,實力也要受限。

幾名金丹期的弟子走來,對她抱拳拱手:“見過斷首席。”

斷恪對他們點點頭,做了個禮貌的手勢。

“可否請師姐指教一二?”說話間,他拔了劍,氣勢洶洶地似要除妖。

若是不應,也要落人口舌,左右都是被人嫌,她回答:“望師弟劍下留情。”

這弟子是溫斕的徒弟,名喚謝昶,師父讓他多照拂照拂掌門的徒弟,他也的確不似其他弟子一般對她出口不敬。

演武場人多眼雜,斷引狸要與謝昶比試更是讓他們紛紛圍看,讓她挫敗,眾人樂見其成。

斷恪不甚在意,陽靈根修士本就是天選劍修,持劍之時,仿若又找回當初除妖斬魔的淩厲氣息。

謝昶的劍招有所收斂,時進時退,有意和她比得有進有退。

周圍鬨哄哄的一片,斷恪閉了閉眼,專心拆招,琢磨這個弟子到底學了幾成。

她到底是修為不夠,略處劣勢,倏地,微弱的霧氣拂麵,辨不清方位來源,斷恪一時不察,被謝昶的靈劍逼得節節敗退。

麵前的已不是謝昶。

聞人辭出口質問:“你畢生所學,全都忘了嗎?”

聞人辭又是什麼時候來的?

斷恪欲製止他的行動,可對方不肯放過,每一道劍風都掠向她的要害,恍惚間風雲色變,血腥罪孽,竟是瞬移至了明罪台。

“斷引狸,你還不承認嗎?”

“你就是斷恪。”

“你欺瞞眾人,裝啞裝傻,是怕我殺你嗎?”

“若不是你,下三界已經匍匐在我腳下了!你欠我,你永遠都欠我的!”

滎雲宗的明罪台上,昔日的容慈與今朝的聞人辭身影重疊,半妖半人,正緊緊掐住斷恪的頸子,她雙腳懸空,無助地踢動著,窒息感始終無法得到緩解。

容慈要殺她,她的徒弟要殺她;聞人辭也要殺她,她的師尊要殺了她。

她到底是哪裡做錯了,她失去的一切都是為了容慈。

洗悲劍為護主,不得已祭出殺招,暴虐的劍影圈困住場地,欲與他了結。

……

“斷引狸,你醒醒!”

“斷引狸!”

誰在碰她?

天幕撕裂,取而代之的是斷希音近在咫尺的麵容,斷恪擦擦額頭的冷汗,茫然地注視著她。

“大師姐,你總算是醒了,我還以為你走火入魔了!”斷希音摟緊了她,淒聲說道。

斷恪揉揉腦袋,環顧四周,弟子們正圍著一處打抱不平。

她記得,她先前是在演武場與人切磋,後來切磋的地方變成了明罪台,切磋的對象變成了聞人辭,她持著洗悲劍失了分寸,隻顧著製服墮化的聞人辭。

“斷引狸,你根本控製不了先掌門的靈劍!還傷了謝師兄!”有弟子臉上沾了血,衝著她嘶吼。

斷恪推開斷希音,趔趄地站起,趕到那一團人中間,猛然被幾隻手推開,狼狽跌地,掌根與粗糲的地麵接觸,頓時磨破了皮。

“你們做什麼!不分青紅皂白對大師姐動手動腳!”斷希音撈起斷恪的手臂,嗬斥著那些沒有分寸的弟子。

“斷師姐,,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就是斷引狸走火入魔下殺手……”眾弟子義憤填膺道,“謝師兄讓著她,可她又做了什麼好事?”

斷恪頭疼,她要製服瘋癲的徒弟,是逼不得已,那一刻她到底是怎麼,突然會被蒙蔽心智。

剛才有斷希音出手相救,謝昶受了一點輕傷,並無大礙。

他撐起身平複眾怒,“此事有蹊蹺,諸位師弟師妹莫再盲目責怪斷首席。”

斷恪扶額,斷希音拽著她的手對他們道:“既然師弟師妹們心有不服,此事應請掌門與長老查明,究竟是誰要戕害謝師弟,汙蔑大師姐。”

這事最後鬨到了溫斕與聞人辭麵前,斷恪突然走火入魔,總歸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不知分寸,傷及同門,且……罰雷刑十道。”

斷希音據理力爭:“掌門,大師姐定是被有心之人陷害了。”

聞人辭淡淡問:“可有佐證?”

斷希音啞聲,到最後隻能垂下頭,對斷恪露出一個抱歉的表情。

此事與她無關,她也交代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她是對斷恪也有所嫉恨,但始終恪守宗門訓誡,沒使過什麼旁門左道的法子。

“斷希音,此事你可知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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