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約莫四十歲、一身高定西裝的白人男端著酒杯來到吧台，坐在靠近張晨的高腳凳上。
“嗨。”白人男衝著吧台裡的張晨笑著打招呼。
“嗨，額，先生，你還要再點些什麼嗎？”
白人男仰頭將杯中僅存的一點酒一飲而儘，道：“再給我來杯whiskey。”
“好的。”張晨趕緊又調了杯whiskey，白人男全程盯著張晨，搞得張晨好生緊張。
“先生，這是你的whiskey。”張晨將調好的酒杯放到吧台上，推到白人男身前。
白人男端起酒杯淺淺喝了一口，讚歎一聲：“你挑的酒味道還不錯。”
張晨附和地笑笑，不敢看向白人男熾熱的眼神。
“我叫威廉，你怎麼稱呼？”
“我叫張晨。”
“張晨？你是新來的吧？我記得以前沒見過你。”
“是，剛來一個月。”
威廉點點頭，上下打量著張晨，道：“如果我沒猜錯，你是中國留學生吧？”
“是。”
“亞洲人，尤其是中日韓，雖然都是黃種人，可總歸有些許不同，仔細觀察還是能分辨出來的。日本人呢，就是過度禮貌，個子一般也不是很高。韓國人呢，男性很喜歡留著厚厚的劉海，把額頭都蓋住，五官嘛，大臉盤、小眼睛居多，身高中等。至於中國人嘛，不像日本人那樣動不動就點頭鞠躬，也不像韓國人那種穿衣打扮，五官偏粗狂，更多的是表現出一種從容、大方的氣質。”
張晨順著威廉的話，想了想，讚同地點點頭，道：“好像是這樣。”
“所以，從剛才我一看到你，我就篤定你是中國人，果然沒猜錯。”
張晨附和地笑笑。
“我是一名金融投資商人，這是我的名片。”威廉從西服裡懷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張晨。
張晨接過名片，簡單看了一下，尷尬道：“額，我目前還是學生，沒有名片。”便將名片放到褲兜裡。
“哦，你看起來有20歲嗎？”
“今年19，明年就20了。”
“那你是哪個大學的學生？”
“德克薩斯大學奧斯汀分校，大一學生。”
威廉點點頭，道：“什麼專業？”
“商科。”
威廉眸子一亮，道：“那你畢業後可以來我的公司任職啊！”
額，張晨一怔，詫異道：“這個，我沒想過要留在美國工作。”
“是嘛，這有點意外。一般你們留學生，尤其是中國留學生，大多數都是畢業後在美國工作、安家，獲得綠卡的。你居然沒這個想法？”
“沒有。”
“那你現在想想，也不晚。”
“不用想，肯定要回中國的。”
威廉不由地麵露失望，轉移話題道：“張晨，你什麼時候來的美國？”
“去年8月。”
“哦，那還不到一年呢。”
“是，還有兩個月就到一年了。”
“喜歡美國嗎？”
“還行吧，談不上喜不喜歡。”張晨說得是實話，對美國沒什麼特彆的感覺。
“看來美國沒有什麼是你特彆在意的！”威廉感歎一聲，端起酒杯喝了口酒。
“也許吧。”
“我住在barton creek,張曉，你住在哪兒？”
“tarrytown。”
威廉想了下，道：“那裡離市中心很近，環境不錯，一般住著白人中產，房租有點貴吧？”
“是，一個月1000美元。”
“能租住tarrytown的房子，就表示經濟方麵無壓力，你怎麼會來酒吧當服務生呢？”
張晨麵色一僵，尷尬道：“我們家以前是財政良好，現在是家道中落，我不得不打工糊口度日。”
威廉仔細想了下，道：“在酒吧打工掙不了幾個錢，隻夠生活開銷，那你的學費怎麼辦？”
提到這個，張晨皺皺眉，敷衍一聲：“學費嘛，再想辦法吧。先生，你慢慢喝，我去下後廚。”實在不想跟這個白人男過多聊天，張晨借口離開。而威廉目送張晨離去，眸中閃著一抹精光，仿佛盯上了獵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