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多,張晨疲憊地回到了家,一進家門,發現屋子裡漆黑一片,而張曉的臥室門縫也沒有透出光亮,難道張曉已經睡覺了?
張晨按下客廳的電燈按鈕,然後摘下書包,扔到沙發上。他來到張曉的臥房門前,猶豫了一下,還是咚咚敲了兩下,並喚道:“張曉,你睡了嗎?”
“沒有。”屋內傳來一道有氣無力的聲音。
張晨轉動門把手,推開了門,隻見屋內黑漆漆的,借著窗戶透過的月光,瞥到張曉坐在書桌前。
“張曉,你怎麼不開燈啊?坐那兒想什麼呢?”張晨按下屋內的電燈按鈕,屋子裡一下子亮了起來。
張曉歎了口氣,不作聲,曲起雙腿,雙臂抱著腿,麵色凝重。
張晨自是感受到張曉今天情緒不對,走了過去,來到床邊坐下。
“張曉,你心情不好啊?是不是白天在學校發生什麼事了?該不會是那個瑞貝卡又找你麻煩吧?”不錯,現在隻要張曉情緒不對,張晨就自動聯想到瑞貝卡。
“不是瑞貝卡。”張曉搖搖頭,扭頭看向張晨,遲疑道:“哥,有件事我得告訴你。”
“什麼事?又出什麼事了?你不要嚇我!”張晨頓感不好,心咯噔一下。
張曉緊蹙著眉,猶豫了一下,道:“哥,咱家出事了。”
張晨一怔,道:“出事了?咱家能出什麼事?”
“是公司,公司出事了。”
“到底怎麼了?張曉,你怎麼知道咱家公司出事了?”
張曉抬手打開筆記本的蓋子,電腦屏幕亮了起來,顯示一個新聞界麵。
“哥,你自己看吧。”張曉挪動了一下筆記本,將屏幕對著張晨。
張晨瞥了眼憂心忡忡的張曉,然後將目光對準電腦屏幕,開始閱讀起來,不由地眸子睜大了幾分。
“這,怎麼會?怎麼會有死老鼠肉?”張晨一臉不可置信。
“具體的,那個老鼠肉是怎麼來的,不得而知,警方還在調查。爸已經被抓了,還有一些相關負責人都被逮捕了。我下午給媽打過電話,一直關機,聯係不上。”
張晨緊蹙著眉,思索片刻,道:“咱家公司一直很注重食品安全的,尤其是質量檢測這塊,一直沒出過問題,這回是怎麼了?”
張晨從褲兜裡掏出手機,也撥去了母親錢桂蘭的電話。
“怎麼樣?接通了嗎?”張曉一直盯著張晨。
張晨搖搖頭,道:“還是關機。”
張曉想了下,道:“哥,咱家出了這麼大的事,都已經死了三人了,還有數十人住院,爸是公司法人,坐牢是在所難免了,媽也不知會怎麼樣,咱倆要不然回國?”
張晨瞥了眼張曉,想了下,道:“回國的事再說,咱倆回去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幫不上什麼忙,但可以陪在媽身邊嘛,咱們一家人共同渡過難關。”
張晨皺皺眉,麵露難色,其實他不想回國,敷衍一聲:“這樣吧,先等媽的電話,聽聽媽的意思。”
“那好吧。”
“張曉,你晚上吃飯了嗎?”
“出了這個事,我哪還有心情吃飯!”
“要不然我下碗麵?”
“哥,我不餓,也沒胃口,你要是餓了,你去吃吧。”
“我也不餓,這樣吧,我衝杯牛奶,咱倆各喝一杯。”
“那好吧。”
於是,張晨其實離開臥房,走向廚房去衝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