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發來消息時，陳風正在烤架前翻動雞翅。油星子劈裡啪啦地濺出來，他一隻手握著鐵簽子，另一隻手摸出手機看了一眼。
“老大，我發現點東西。”
“嗯。”陳風一邊撒辣椒麵一邊回了個字，手指在簽子上輕輕一轉，雞翅便均勻地裹上了一層調料。夜市的喧囂在他身後流淌，而他的動作依舊穩健如初，仿佛這燒烤攤就是他的戰場。
“有個奇怪的網站，注冊會員需要輸入一段特殊的代碼。我試著破解了一下，發現這段代碼……和x09實驗有關。”
陳風的動作頓了頓，眼神從雞翅上移開，盯著屏幕幾秒，隨後低頭繼續翻烤。他沒回複，但心裡已經把這件事記下了。x09實驗——十年前異能管理局的秘密項目，據說與意識移植和人體改造有關，後來因為倫理問題被封存。如果有人重新啟動它，那可不是小事。
第二天一早，林雨就帶著筆記本電腦衝進他的燒烤攤，嘴裡還叼著一根吸管喝奶茶。她坐下後第一句話就是：“你昨晚看到消息了吧？”
“看到了。”陳風遞給她一杯冰可樂，“彆喝了，提神用這個更直接。”
“謝謝老板。”林雨接過，咕嚕咕嚕灌了一大口，“我已經查到那個網站的服務器位置，在城東工業區的一棟廢棄倉庫裡。”
“所以你是想讓我去探路？”陳風挑眉，一邊收拾炭火一邊問。
“不，是讓我們一起去。”林雨眨眨眼，“順便帶點裝備。”
“你這丫頭，越來越像特工了。”
“這不是被你帶出來的嗎？”林雨笑得得意。
兩人說話間，王濤也來了，手裡拎著個塑料袋，裡麵裝著幾瓶功能性飲料和兩包壓縮餅乾。
“你們不會真打算今晚行動吧？”他一臉不情願，“我昨天剛打完一場地下拳賽，現在胳膊還疼。”
“那正好，讓你活動活動筋骨。”林雨笑嘻嘻地說，順手打開電腦，調出一張模糊的地圖。
“這是注冊頁麵要求輸入的驗證碼，看起來像是某種舊式實驗編號。我查過資料庫，x09實驗是異能管理局十年前的一個項目，後來因為倫理問題被叫停了。”
“聽起來挺危險的。”王濤皺眉。
“所以我才要查清楚。”林雨認真地說，“而且，這段代碼並不是公開資料裡的標準編號，它被修改過。”
“也就是說……有人在偷偷重啟x09？”王濤聲音低了下來。
“可能性很大。”林雨點頭，“而且，不是一個人。”
陳風聽完之後沉默了幾秒，然後伸手敲了敲桌麵：“走吧，先去看看。”
他們選擇在深夜行動，避開監控和巡邏隊。廢棄倉庫位於城東一片老工業區，周圍荒草叢生，路燈早就壞了，隻有月光勉強照出一條路。
三人繞到倉庫後門，林雨掏出一個小型掃描儀掃了掃鎖孔。
“電子鎖，但信號乾擾很強。”她皺眉，“說明裡麵可能有屏蔽裝置。”
“那就隻能強闖了。”王濤搓了搓手，露出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等等。”陳風攔住他，蹲下身仔細檢查門縫，“這裡有點不對勁。”
他指了指地麵，有一道細小的水痕從門縫裡流出來，順著水泥地一直延伸到幾米外。
“水？”林雨愣住，“這種地方怎麼會有水？”
“而且是溫熱的。”陳風用手背碰了碰那道水痕，“像是從某種冷卻係統泄漏出來的。”
“難道裡麵有實驗室？”王濤瞪眼。
“進去就知道了。”陳風說完，一腳踹開了門。
門後的空間比想象中寬敞得多，原本空曠的廠房內部被改造成了錯綜複雜的通道和房間，牆上貼著各種警示標識，還有一些已經被刮花的實驗編號牌。
他們沿著主通道往深處走，途中發現了幾個攝像頭，但都被人為破壞了，像是故意留下線索讓人發現。
“太刻意了。”林雨低聲說，“感覺像是陷阱。”
“我也這麼覺得。”陳風點頭，“但我們得繼續往下查。”
他們來到一間控製室，林雨立刻坐在電腦前開始操作。屏幕上跳出一串數據流，她快速瀏覽著，臉色逐漸變得凝重。
“這裡的數據庫很新，更新時間就在幾天前。”
“說明確實有人最近在這裡活動。”王濤靠在牆邊，警惕地觀察四周。
“而且……”林雨指著屏幕，“這些文件夾的名字，全是‘樣本’加編號。比如‘樣本17’、‘樣本32’……”
“樣本？”陳風皺眉，“什麼意思？”
“還不清楚。”林雨搖頭，“但我找到了一個日誌文件，裡麵提到‘宿主意識穩定率低於40’、‘排斥反應加劇’之類的術語。”
“聽起來像是人體實驗。”王濤咬牙。
“我們得找到更多證據。”陳風說。
他們繼續深入，穿過幾條走廊，終於在一扇標有紅色警告標誌的門前停下。門上有一個生物識彆鎖，林雨嘗試破解，但失敗了好幾次。
“不行，技術等級太高。”她歎氣，“除非我們能找到管理員權限。”
“或者……”陳風突然看向旁邊的通風管道，“我們可以從上麵進去。”
“你瘋了吧？”王濤驚呼，“那玩意兒連貓都塞不進去！”
“試試看。”陳風已經爬上梯子，撬開通風格柵。
三個人輪流鑽進了狹窄的通風管道，爬行十幾米後，終於在一個出口處跳了下來。
眼前的景象讓他們都愣住了。
這是一個巨大的地下實驗室，中間擺放著十幾個透明艙體，每個艙體內都躺著一個人，身上連接著各種管線和傳感器。
“這些人……”林雨聲音有些顫抖，“他們在乾什麼？”
“監控數據顯示他們的腦波活躍度異常高。”陳風走近一台終端查看，“像是在接受某種意識植入。”
“這就是x09計劃的延續？”王濤喃喃道。
“看來是。”陳風點點頭，“但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就在這時，警報聲突然響起，紅燈閃爍，整個實驗室陷入一片混亂。
“糟了！”林雨猛地站起來，“我們觸發了什麼？”
“快撤！”陳風大喊。
他們轉身朝來路跑去，身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和機械運轉的聲音。
“他們有自動防禦係統！”林雨邊跑邊喊，“我們必須儘快離開！”
“那邊！”王濤指向一條岔路，“我記得剛才路過那裡有個緊急出口！”
三人拐進岔路，果然在儘頭看到了一個寫著“安全出口”的綠色指示牌。
他們衝出去後，門在身後重重合上，外麵依舊漆黑一片，隻有遠處的城市燈火微弱地亮著。
“我們得把這些資料交給異能管理局。”林雨喘著氣說。
“不能直接交。”陳風搖頭，“我們還不知道這裡麵有多少人是他們的人。”
“那怎麼辦？”
“先找個地方整理一下數據。”陳風看著夜色中的城市，“然後……等他們主動找上門。”
林雨和王濤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離開幾分鐘後，一名身穿黑色製服的男人走進了實驗室，站在中央控製台前，靜靜地看著他們留下的腳印。
他拿起對講機，低聲說道：
“目標已經接觸到了樣本區域。”
片刻後，對講機裡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
“很好。接下來，讓他們看看真正的x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