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圓月高懸，一聲歎息出現在小院內。
正房屋門吱呀一聲，周懷衍已經站在了梧桐樹下，身上還穿著睡衣，仰頭看向房頂上站著的夏皇。
“不愧是夏皇，消息果然靈通。”
第一時間他就想到了對方來找他的目的。
不等夏皇開口，他又看向了站在青霜屋外的延無道眼神漸冷，對方這是打算用青霜來威脅他了。
“退下吧。”夏皇見周懷衍有動怒的前兆，身影一閃來到了院內。
周懷衍見延無道想要離開，體內真氣暴走，身形閃爍，夏皇想要阻止，可還是晚了一步。
“噗……”周懷衍回到原位，再看延無道已經半跪在地上，麵前是一灘血，臉色蒼白。
“我說過隻要沒人找我麻煩，我就不會出手，這是第一次，小懲大誡。”周懷衍沒看夏皇那難看的臉色，聲音清冷的說道。
夏皇久久不語，就看著周懷衍，良久才鬆開了拳頭，剛才的警告已經說明他和延無道聯手也不可能拿下對方，既如此在動手就很不明智了，直接說出了這次的目的：“我會約束成王。”
周懷衍眼神微眯，他在夏皇的身後看到了一條五爪金龍，那似乎是由夏國國運凝聚而成，隨著夏皇的心緒變化，他感覺到了國運和這片天地產生了緊密的聯係，耳邊還能聽到一聲聲龍吟怒吼。
他似乎之前估算錯了對方的實力，對比延無道，在國運加成下，對方的戰力要比正常九品武者高出一大截。
“幫我掃平敢打雪花鹽主意的勢力，這件事就算揭過了。”周懷衍沒有繼續咄咄逼人，雪花鹽如今勢頭正盛，不過阻力不小，最快也要兩年的時間才能在整個大夏國鋪開，如果有夏皇出麵三個月足以。
夏皇再次沉默了。
“雪花鹽生意利潤巨大，還是三位國公牽頭，每年都能上繳一筆很可觀的商稅。”周懷衍看出對方在猶豫什麼。
“好。”
聽到夏皇的決定，周懷衍嘴角勾起，一分錢難道英雄漢，周懷衍通過程仁軒多少知道一些國庫的情況，對方肯定會同意，那些豪門世家可不會乖乖繳稅。
“虛意的徒弟昨天來周家了，名為童威，六品武者，你要是想找周家要賬，最好行動快點。”事情談妥，夏皇留下一句話轉身就走，這次不同以往，他沒打算留下來聊上幾句，加深交情，身為國主被人當麵打臉，雖然那是他養的狗。
看著夏皇消失在夜幕中，周懷衍對這個國主的戒心加深了幾分，太能隱忍了，得罪了這種人最好能一棍子打死，否則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給他來一記狠的。
想著對方最後那一句話臉上劃過一絲疑惑，思索了一會還是沒有頭緒，索性轉身回去接著睡了。
“陛下，周家小子是否太過狂妄？我們要不要將鎮北大將軍召回，三名九品……”皇宮內，主仆二人回到書房後，延無道就提議道。
他的話還沒說完書房內的氣氛瞬間凝重，夏皇麵露寒芒盯著延無道。
撲通……
延無道下一秒就跪在地上請罪。
見他如此，夏皇神色恢複如初看不出喜怒的開口了。
“做狗，就要好好做，國運之說外人不知道怎麼回事，你應該清楚，能以殘廢之身進入九品，不是你有多厲害，是因為朕身邊缺一條忠犬，需不需要我為你向黎北陽請功？”
“奴婢不敢，還請陛下贖罪，將軍世子昨日找上老奴，說在京多年私念父親，老奴，老奴這才……”延無道嚇得額頭浮出了一圈細密的汗珠，連忙將事情說出。
“既然你這老狗想做老好人，那雪花鹽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夏皇語氣不變，說完揮了揮手，他心裡清楚延無道是記恨周懷衍剛才那一掌，不過黎北陽的事情他也不得不防，當初延無道是他身邊的親兵。
在戰場上傷了要害，無奈下才入宮做了太監，那一場戰鬥死的人太多了，延無道是被黎北陽救下的，否則他早就死了。
次日。
周懷衍看著從周家要債回來的程仁軒這才明白了夏皇最後那句話的意思。
“你說的是真的？周家真被人騙走了十萬兩白銀？”周懷衍還是難以置信地問道。
程仁軒拍桌大笑：“你是沒看到！行騙那人留了張字條，還在字條上畫了隻王八，寫著‘周家蠢貨，童爺爺笑納了’！那老不死的氣得直接吐血昏死了過去，現在就吊著一口氣呢！”
周懷衍好奇心上來了挑眉問道：“那老不死的可不是容易被騙的人，具體說說。”
程仁軒想到在周家李晴兒說的話這才收斂了笑容開口：“說起來這件事還牽扯到了令堂的死因，據李晴兒所說那人說手上還有當年為令堂服用的毒藥，價值十萬兩，因為周少衝的事情，那老不死的護犢子心切，一大早就變賣了幾間鋪子湊夠了十萬兩。”
“童威。”周懷衍眉頭微皺小聲嘀咕道。
“對，就是叫童威，周兄你認識此人？難道是你……”程仁軒臉上的表情很精彩，因為這主意很像周懷衍出的，連蒙帶騙，當初周少衝就是這樣被搞廢的。
周懷衍衝他翻了個白眼：“不是我，那人真的是周宮雲的師弟。”
看著程仁軒依舊懷疑的眼神，他也懶得解釋。
“成王的事情暫時不用去查了，現在正是秋收的時候，你拿一百萬兩去外地收購糧食，有多少收多少，趕在秋收完之前拿到京城用成本價售賣，賠點也沒問題。
等糧價暴跌的時候想辦法將周家的良田都買了，之後低價接盤京都內所有良商拋售的糧食，切記一定要保密，具體計劃等你回來我告訴你。”
周懷衍將計劃說出，周家的事情要加快進程了，不然係統開啟不了，他總覺得沒安全感。
“行，保證完成任務。”程仁軒拍著胸脯說道。心裡卻激動萬分，這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段，太令人著迷了。
“少爺，瀟湘樓的柳姑娘派人來送請帖了。”這時青霜挎著菜籃子從遠處走了過來。
周懷衍見程仁軒朝著自己擠眉弄眼的樣子笑罵道：“沒事就滾蛋吧，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周家要債。”
“好嘞。”程仁軒沒有介意，臨走前還朝著周懷衍伸了個大拇指。
接過青霜遞過來的請帖，周懷衍打開看了一眼，就放在了一旁對青霜說道：“告訴送請帖的人，我晚上會準時赴約。”
“我這就去。”青霜點頭，將菜籃子放在了一旁的茶桌上就去了。
周懷衍仰頭看著梧桐樹上僅有的幾片葉子，眼神不斷閃爍，那請貼上隱晦地提示了聖教有人來的信息。
不用想就知道這是針對自己來的。
“看來這些人是真把我當軟柿子了。”周懷衍小聲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