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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煞氣衝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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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槐枝拚死掙紮。

卻扛不住那群人多,男女老少都有,幾乎把她抬著出了後院。

“放開我嫂子!”

陳川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隨手操起一把鋤頭追了出去。

我對馬小東說:“你不去幫忙?”

馬小東瞥了一眼外麵,說:“這是陳家村,要是我嫂子被人拖走,也就拖走了。陳川的嫂子,沒人能弄走。”

我說:“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馬小東尷尬地抹抹臉,說:“陳川真的不是壞人,村裡人挺喜歡他。”

我們都看出來了,外麵那半個村的人都不是抱著看熱鬨的心思圍在這裡,他們眼中的關心之意真切。

我們跟到前院,那群人果然被村民圍了起來。

陳川正在和那群人理論。

馬小東說,那群人是南槐枝的娘家人。

陳川的哥哥剛死的時候,他們也來鬨過。

隻是南槐枝打死不願離開,陳川又將在外打工多年的積蓄拿出一部分,南家的人就離開了。

隻是不知道最近因為什麼,他們又把主意打到了南槐枝身上。

“聽說是又給槐嫂子尋了戶好人家,而且指名道姓地讓槐嫂子帶女兒回去。”

馬小東補充說:“哦,對了,當年他們想把槐嫂子弄回去重新嫁人,是因為不讓槐嫂子帶女兒回去,所以槐嫂子才跟他們鬨僵的。

也不知道這家人抽了什麼風,這次竟然特彆強調要帶上小翠英。”

嗯?

我的心頭一緊,抬頭看出,常書青果然也鎖住了眉頭。

來陳家村的路上,馬小東說過陳川家裡的情況。

陳家父母在陳川讀初中的時候走了,那時候南槐枝剛剛過門。

他的大哥嫂子,等於在他的生命裡充當了一段時間父母的角色。

所以陳家老大死後,陳川願意照顧寡嫂,且一直不願意成家。

馬小東說起陳川的身世時,常書青就調侃陳川和他的寡嫂估計是處出感情了。

那時候我默默算了一下兩人的年齡差距,覺得不可能。

事實證明,在這件事上,我真的缺少與人相處的本事。

常書青很牛逼!

啊,扯遠了,估計是常書青那不著邊際的性格影響了我,最近我說話做事總是容易跑偏。

我到這會兒才發現,居然一直沒見到南槐枝的女兒。

她二叔發生這麼大的事,她不該不露麵才對。

常書青搶在我前麵問出了這個問題。

馬小東說:“你們說小翠英啊,她在家呢,隻是生著病,好幾天連學校都沒有去了。”

我掐了掐手指,果然,問題不是出在魚塘,而是南槐枝的女兒身上。

常書青也在掐手指,等掐出結果的時候見我已經在看著他,他很是不爽地瞪了我一眼。

他說:“你還死不承認你是打柳人?”

我說:“我確實傳承的是引魂兒。”

他把牙齒咬得咯吱有聲,說:“姓應……呸,你特麼沒姓。你到底知不知道,打柳人是什麼?”

這我還真知道,“專司人間陰事,除崇破邪滅煞。”

常書青說:“那是古早的說法,現在但凡跟靈沾邊,可以修行的人,都稱作打柳人。”

我“哦”了一聲,心裡卻還是有些迷糊。

聽起來,怎麼像是打柳人忘了自己的職責?

常書青懶得跟我廢話這些了,指著眼下的情形對我說:“接下來咋搞,分工?”

我看看陳翠英養病的屋子,再看看依舊和陳川爭得唾沫橫飛的南家人,點點頭說:“分工。”

常書青說:“行,把寶楞借給我,我帶著他跟南槐枝回南家,負責找出幕後的小鬼。你留下解決小翠英和魚塘。”

我對此沒有異議。

馬小東卻緊張起來,他怯怯地跟我說:“天哥,小翠英還是個剛上初中的孩子,她是無辜的,就彆殺她了唄!”

我想罵人,不太會,於是讓常書青發揮一下子。

常書青一巴掌扇在馬小東腦門上,罵道:“我們特麼的是打柳人,又不是變態。那麼想看我們殺人,要不先殺你一下?”

馬小東立馬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常書青向陳川走過去,一把擒住衣領將他拖到一邊,說:“光嗶嗶不動手有個逑的意思。”

說完,他舉起巴掌,挨個兒把南家人扇了一遍。

那些人罵罵咧咧想要還手,寶楞往前一站,甕聲甕氣地喊了一聲,“想乾啥?”

南家人望著寶楞鐵塔一般的身體,頓時就怯了。

常書青說:“不是想把槐嫂子帶回去嫁人嗎?還等什麼,走,老子送她跟你們回去。”

南槐枝的母親瞅一眼寶楞,壯著膽子說:“把小翠英也帶上吧,人家不嫌棄拖油瓶。”

常書青說:“慌個屁,小翠英還在生病呢,等槐嫂子嫁了,小翠英自然會跟過去。”

“那行,那行。”

南槐枝的母親頓時喜笑顏開,忙不迭親昵地挽住了南槐枝的胳膊。

南槐枝還要掙紮,我已經把事情跟陳川說清楚,陳川給她使了眼色,她才平靜下來。

南家人走了,陳川一一謝過村裡人。

等人全部走完之後,陳川才帶著我和馬小東推開侄女的房門。

一進門,一股濃烈的腥氣就撲麵而來,馬小東惡心的差點當場吐出來。

我還好,在墳窩子裡住了六年,更難聞的味道都聞過。

我問陳川:“她是四天前來的初潮?”

陳川沒聽明白,我解釋說:“第一次月事。”

陳川的臉頓時唰地紅了,當叔叔的談論親侄女的月事,讓他有些羞臊。

不過他還是認真想了想,回答說:“應該是,那天嫂子還特意讓我帶她進城,買了那東西。”

馬小東聽出屋裡的腥氣竟是這麼來的,驚訝地說:“攢了這麼腥的氣味,還不得血崩了?你咋不送醫院去?”

陳川惱怒地瞪了馬小東一眼。

我喃喃自語著說:“寅卯辰人,見巳為孤,遇醜則煞。寅年卯月巳日醜時,命本孤煞。初潮又正好跟生辰八字對上,煞氣衝天,怪不得被盯上。”

陳川和馬小東聽不懂我在說什麼,但是他們聽出了凶險。

陳川忙不迭地要給我跪下。

我眼疾手……呃,腳快,一腳將他踹歪在了地上,“動不動就下跪,這毛病不好。”

馬小東把陳川扶起來,對我說:“天哥,他也是心急則亂,你莫怪他。他是真把小翠英當親閨女,您一定幫忙救救她啊。”

我沒搭理,要不想救人,我們就不會來,也不會留下。

小翠英睡得很熟,我沒從她身上找到異常之處,於是提出先去魚塘看看。

魚塘距離陳川家不遠,圓月彎刀的形狀,下端連著一條小河。

陳川指著上端說:“那裡有四口活泉眼,出水量都很大。這是沿路唯一反過來供養小河的池塘。

因為是活水,所以養的魚又肥又鮮。”

魚塘四周栽滿垂柳,枝繁葉茂,柳絛成蔭。

南側還有一片桃林,也是樹肥葉壯。

這本是龍騰四海的地相,隻是如今卻被人斷了地脈。

我問:“你之前包這口塘的人家,是不是才死了人?”

陳川和馬小東不約而同震驚地看向我,不過想想和我結識的經曆,他們很快就鎮定下來。

馬小東說:“這口塘此前一直都是旺春叔包的,他兒子在城裡做大老板,一個月前突然破產,旺春叔氣急攻心,半個月前死了。他家裡急著用錢,才低價把魚塘轉給了陳川。”

我心裡奇怪,廢那麼大心思把事情做到這份上,顯然是有真本事在身的。

但是斷地脈的活,怎麼又做得這麼粗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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