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蒙山腳。
張繡親自約戰雲蒙山獨眼大當家。
而有了之前胡車兒一戰,山賊氣勢大盛,魏延直接就帶著三千多山賊下山與張繡列陣相峙。
一點兒都不帶怕的!
甚至有些山賊都已經幻想上了。
若是打敗了作為南陽之主的張繡,是不是他們就能成為這南陽之主了?
魏延照例提刀策馬而出,高昂著頭,剩下的那隻左眼中儘顯睥睨之色。
“你就是張繡?”
“怎麼著,為你的廢物手下報仇來了?”
張繡持槍而出,憤怒開口:“賊子猖狂,看我今日將你斬於馬下,以安黎庶!”
“駕!”
張繡說完,持槍策馬,殺向魏延。
魏延自是絲毫不懼,狂傲道。
“哼哼!,就憑你?”
“我若不願,誰敢殺我!”
“駕!”
魏延說完,也挺著偃月刀,殺向了張繡。
兩人都殺氣凜然,兩馬極速奔騰,越來越近,很快就靠近。
“殺!”
張繡大吼一聲,一槍刺出,直指魏延胸口。
“殺!”
同時,魏延也一聲吼出,偃月刀劈下。
叮——!
刺耳的尖銳聲傳出。
一擊之後,兩人順勢錯身而過,等馬速降了下來之後,立即調轉馬頭,遙遙相望。
剛才的一擊不過是試探而已。
張繡名聲在外,魏延倒是不驚奇張繡的武藝水平。
反倒是張繡,心中卻是暗暗吃驚。
在宛城,看到魏延本來麵目的時候,張繡就覺得魏延雖有傲氣在身,但還是掩蓋不住他相當稚嫩的臉龐。
但是卻沒有想到,如此年輕的人,武藝卻是相當不俗。
甚至張繡感覺,哪怕是真刀真槍的打,他都不一定能拿下魏延。
‘先生手下真是能人眾多啊!’
忽然之間,張繡對於任小平更加的信服了。
如此猛將,卻能跟在任小平身邊,任由任小平驅馳,不正更說明了任小平的本事嘛!
“駕!”
收回思緒,張繡再次挺槍躍馬,殺向魏延。
叮——!
兩人再次交擊在一起。
但是這一次,兩人都沒有再遠離,而是就此在馬上大戰了起來。
魏延使得是偃月刀,重勢,走的是勢大力沉的路子,每一道劈出,都能聽到偃月刀劃破空氣帶出的‘嗚嗚’之聲。
勢大力沉,剛猛無常。
一刀劈的開,免得百槍來!
張繡則是使用長槍,主打技巧和速度。
刺槍,掃槍,點槍,撥槍,架槍,纏槍,退槍等等招式使用的出神入化。
“老大威武!”
“老大威武!”
山賊們有了上次的經驗,立馬就為自家老大加油打氣了起來。
“主公威武!”
“主公威武!”
西涼兵自然也是不甘示弱,也聲援起了自家主公。
瞬間,整個戰場的情緒就高漲了起來,腎上腺素瘋狂進行分泌。
叮叮鐺鐺!
魏延和張繡交戰五十回合,不分勝負。
忽然,魏延虛晃一刀,然後拔馬便跑,張繡自是緊追不舍,在前麵不遠處的一處山坳,魏延一個拐彎,身形就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緊追其後的張繡同樣跟著魏延一個拐彎,同樣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等魏延再駕馬跑了一段距離,忽然停了下來,張繡趁機追上,也停了下來。
此時,這裡已經完全看不到遠處的大軍了,甚至連聲音都聽不到一絲。
魏延開口道:“張將軍,你藏的東西是在這兒?”
張繡左右張望了一下,忽然下馬,走到了一個歪脖子樹下,然後彎腰拿起了一個包袱。
等把包袱打開,裡麵赫然是一個人頭,獨眼,刀疤,絡腮胡子,彆人一看,就會立馬認為這是雲霧山賊首的頭顱。
魏延走過來,看到這個頭顱,不由道:“這是這人本來就長這樣,還是子修的傑作?”
“你認為呢?”
張繡反問了一句。
“這是我從死刑犯裡隨便找來的一個人,你覺得他會長的這麼有辨識度?”
魏延點點頭。
他不否認世界上確實有相似的兩個人。
但是兩個都是獨眼,還能在臉上留下一模一樣的刀疤,那就不可能了。
“嘖嘖,不得不說,子修的這技藝可真是邪門的很!”
張繡聞言,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可不是嘛,當時我把死刑犯帶給先生,是親眼看著先生把一個人的臉部給改成了完全不一樣的另一個人的,當時我直接驚為天人,竟不知世上還有如此奇技。”
魏延很是認同的點點頭,然後補充道。
“子修,深不可測!”
張繡轉頭看了魏延一眼,想了想,也道。
“確實,先生,深不可測!”
簡單聊了一下,張繡就提著‘賊首’的頭顱騎馬往回趕。
至於魏延,則是去找了個小溪,好好的洗了一把臉,然後往胸口一摸,摸出了一套胭脂水粉,直接丟進了小溪內。
“從今往後,我再也不用用這東西了!”
雖然任小平給他畫好了妝,但是他到雲蒙山好幾個月,要是不縫縫補補,妝容早就沒了。
所以,離開宛城的時候,任小平贈與了他一套胭脂水粉,簡單的教了他一些化妝技巧。
雖然不足以讓魏延獨自畫好妝,但是在每天起床的時候,按照大致的輪廓進行補妝還是沒有問題的。
就這樣,魏延就開始了每天早上就要在屋子裡拿出胭脂水粉偷偷描眉畫眼的日子。
好幾個月,沒有洗一次臉,哪怕是洗頭也得小心翼翼,避免臉部沾了水,如今終於能好好的洗一把臉,魏延是感到一陣舒暢。
尤其是臉部經過溪水的浸潤,那清清涼涼的感覺,竟然讓魏延感到舒服不已。
另一邊。
無論是西涼軍還是山賊大軍,在魏延和張繡消失之後,就停止了呼喊,整個戰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但是戰場氣氛卻是越加的緊張了起來。
所有人的視線都定定的盯著張繡和魏延消失的方向,等待著他們的回歸。
噠噠噠——!
忽然,馬蹄聲自看不見的山坳裡傳了出來。
這一刻,無論是西涼軍還是山賊的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但心臟卻不受控製的開始加速砰砰狂跳。
那後麵,
到底是誰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