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延鶴皺眉,不大相信,求肯定也求了,但肯定不僅僅是求那麼簡單。
如果梁迎月那麼好說話,那她就不是梁迎月了。
問不出什麼,席延鶴也不問了,以後再慢慢問也不遲。
此時此刻,席延鶴隻是覺得奇怪,並沒真的把這件事情當回事。
他再怎麼想,也不會想到,把他生下來這件事情,還有更大的陰謀。
而後來,他因為這個陰謀,一無所有。
他也親身體會了傅時錦當初體會過的那種痛。
被最信任的親人狠狠捅一刀的撕心滋味。
席延鶴不再問他出生的事情,而是問了梁家內部的事情。
席守輝都跟他說了。
“我知道的不多,是迎月說了一些事情,跟你的烈山礦山有關,如今你的烈陽礦山成了餘政和向政打破僵局的導火線。”
“餘政不想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就讓韓世福找上了梁應麟,梁家一直都想跟韓家攀上交情,如今正是機會,韓世福一找上梁應麟,梁應麟就答應了。”
“梁應麟讓你認祖歸宗,是為了師出有名,隻有你真正成了梁家的人,梁應麟為你出頭才不會被人說什麼,隻要梁家對上了古家,那七礦山之間的和平假象就被打破了。”
“而挑起這件事情的人不是你,不是梁家,而是古家,是古昭慶先莫名其妙爭對你的烈陽礦山,這才引發了後來的一係列事件,如果七礦主或者其他的人要追究責任,也是古昭慶的責任,跟你,跟梁家,都沒有關係。”
“既可打破僵局,又不用背負責任,這麼好的機會,餘政不會放過的,這一次會是真正的交鋒,一旦向政和古家倒台了,那夷國第一礦就會被瓜分,梁家也會分到一杯羹,到時候梁家會更上一層樓。”
“而你身為梁家一份子,又在這件事情上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你的好處也會有很多,梁迎月承諾,如果夷國第一礦被瓜分,其中必會有你一份,到時候你得到的利益和權勢,會大大的提升。”
“延鶴,這確實是個極好的機會,你可要好好把握住啊,你不喜歡梁家人,我知道,但為了你自己的利益,怎麼著也要周旋下去的。”
席延鶴摁滅煙,悶悶的喝了一杯酒。
早上梁應麟找他的時候,他就知道梁應麟是要利用他,但他不知道梁應麟是在為韓家和餘政打衝鋒。
餘政跟韓家確實高明,自己不出麵,利用一個梁家,渾水摸魚。
如果梁家成功,打敗了古家,向政跟著倒台了,得利最多的是餘政跟韓家。
如果梁家失敗,被古家打壓了下去,餘政跟韓家也沒任何損失。
嗬,早上的時候,他覺得梁應麟厲害,如今更認識到了餘政跟韓家的厲害。
人外有人,天外還有天。
席延鶴擱下酒杯,淡淡道:“聽你這麼說,好像回到梁家還不錯,但如果梁家被古昭慶打垮,我身為梁家一份子,肯定也要跟著遭殃,這麼看來,好像回到梁家,也不是什麼好事。”
席守輝譴罵道:“你就不能盼著梁家好嗎?非得說泄氣話,我就覺得梁家一定能打垮了古家,你回了梁家,肯定能跟著一榮俱榮。”
席延鶴笑笑,眼中閃過一抹無奈。
就算他不願意,也由不得他了。
如今這件事情已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他隻是一個小人物,烈陽礦山也隻是一個小礦山,如今他這個小人物,他的小小的烈陽礦山,卻成了那些大人物們盯上的誘餌,都想利用這個誘餌,把敵方給乾掉。
而他招惹不起那些大人物,隻能靜觀其變。
那天結束晚飯之後,第二天席守輝就把席延鶴帶去了梁家,梁應麟親自把席延鶴的名字寫了上去,改為梁前景。
從這個名字上來看,梁應麟應該是費了一番心思的。
席延鶴縱然不樂意,卻也隻能接受。
梁迎月讓他住在梁家,他拒絕了,他還是回了礦山小鎮,住在他自己的彆墅裡。
之後梁家人出麵,跟古昭慶交涉,拿回烈陽礦山。
梁家和古家的戰爭,悄然的發生了。
這中間韓崢沒再顯露,靳淩也沒再顯露,原本席延鶴要找靳淩的,最終也作罷。
席延鶴白天去梁家,演一波母子情深,陪在梁迎月身邊,要麼去梁家公司,要麼去逛街。
晚上回礦山小鎮。
這其間,他也了解了很多梁家內部的事情,也知道了更多關於吳家第七礦的事情。
古昭慶是塊硬骨頭,不好啃,梁家一直沒能在古昭慶手裡討得甜頭,席延鶴不著急,遠線管理著川城那邊的席氏鐘表。
如果不是傅時錦那裡出現了意外,席延鶴是能一直靜觀其變下去的。
可現在,他有些著急了。
隻是著急也沒用,他回了梁家,就要受困於梁家。
梁家人是不會讓他這個時候離開夷國的,不為彆的,因為他也是他們手中的靶子。
一旦事情有變,他們會把他推出去當炮灰。
而他這個靶子,是不能離開射程範圍內的。
席延鶴摁滅煙,給常冬寬打電話。
常冬寬的回答還是沒查到是誰把初心工作室重新批給了傅時錦。
席延鶴冷冷道:“在川城能有這種本事的人並不多。”
常冬寬歎道:“可也不少啊,雖然三霸主是陸進東、時墨占、霍元令,但跟他們關係好的人卻一抓一大把,能請他們辦成這件事情的人也很多,我都得一一排查。”
“席總可能還不知道,傅時錦去了一趟溫城,認識了白少武,還認識了夏昊虞跟孟援朝,她還收了一個唐家的姑娘當保鏢。”
“她能在溫城認識那樣的大人物,在川城,她必然也能攀上很多大人物,我在查她近半年來接觸的所有人,唯一有線索的就隻有商霆。”
“商霆現在為時墨占做事,我懷疑是商霆請了時墨占幫忙,把初心工作室重新批給了傅時錦。”
“但我還沒查到確切的證據,這隻是我的推測,或許也不對,我還在繼續調查。”
席延鶴眯了眯眼,如果是時墨占出手,那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席延鶴淡淡道:“不用查了,晚上不是有宴會嗎?你去一趟,看看參加宴會的都是什麼人,如果時墨占當真幫了傅時錦,傅時錦肯定會邀請時墨占去參加宴會的,時墨占或許會去,或許不會去,但他若去了,就代表確實是他幫了傅時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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