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應麟笑了笑,席延鶴沒有強烈反對,梁應麟就知道了他的意思。
梁應麟窩在後座沙發裡,慢條斯理喝茶。
黑色林肯抵達世茂商場之後,席延鶴下了車。
下車之前,梁應麟交待:“有時間回梁家一趟,總要看看你父親,也要看看你母親的。”
席延鶴敷衍的應了一聲,關上車門,再看著黑色林肯緩緩駛出他的視線。
當天晚上,古昭慶去見了向政,席延鶴則是跟他父親席守輝吃了飯。
古昭慶跟向政說了他現在麵臨的局勢。
其實古昭慶不說,向政也知道。
畢竟他的權勢擺在那裡,他又格外關注餘家的一切。
一個小小的烈陽礦山,其實引不起向政的注意。
但誰讓擁有烈山礦山的人是席延鶴呢。
而席延鶴又是梁家的人,韓崢授意靳淩又幫了席延鶴。
這一層又一層的關係疊加下來,哪怕隻是一個小小的烈陽礦山,也讓向政嗅到了非同尋常的意味。
既覺得不同尋常,當然派人去查了,這才知道,烈陽礦山事件的背後操控者,是古昭慶。
向政說道:“這件事情你不用擔心,如果韓家和餘政出麵,我自然也不會袖手旁觀,你是我女婿,我肯定會護你周全的。”
古昭慶說:“爸,烈陽礦山我得拿下來。”
向政點頭:“嗯,是得拿下來,不然陸進東會覺得你沒本事,覺得我們這一方勢力沒本事。”
“不過陸進東想在夷國得利,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得讓他參與進來,跟我們站在同一條戰線上才行。”
“隻有他跟我們一起參戰了,以後才能真的一條心,利益捆綁是一回事,共同打拚又是另一回事了。”
“隻有經過同甘共苦,友誼方能長存。”
古昭慶原本沒打算把陸進東牽扯進來,至少在烈陽礦山事情中,他沒想把陸進東牽扯進來。
但第七礦山的事情,陸進東肯定要親自參與的。
現在聽了向政的話後,古昭慶覺得挺有道理的。
古昭慶說道:“我找機會,跟陸總說一聲。”
向政點頭:“機會很快就會有,我的人打聽到梁應麟最近頻繁在跟韓世福接觸。”
“韓世福擁有夷國第三礦,妻子又是餘從驚,他有餘政當後台,從來不跟其他礦主結黨,但現在,卻頻繁跟梁應麟接觸,分明是想借梁應麟的手,打壓你。”
“等梁應麟出手,你就可以向陸進東打電話了,讓他最好親自來一趟夷國。”
後來古昭慶確實給陸進東打電話了,那個時候陸進東還在溫城,而古昭慶跟陸進東說的話,與現在和向政說的話不一樣。
當然了,古昭慶肯定不會把他和向政的打算說出來。
他隻是用了一些彆的借口,讓陸進東來一趟夷國。
另一邊席延鶴跟席守輝這一對父子也在對話。
席守輝問道:“你見過梁應麟了?”
席延鶴挑了挑眉,如果不是知道他父親其實就是一個小白臉,靠女人吃飯的,他會覺得他父親是個很厲害的人物,什麼事情都知道。
席延鶴問道:“你在監視我?”
給席守輝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監視梁應麟。
那麼,他能這麼快知道他和梁應麟見過麵,肯定是監視了他。
席守輝說道:“我沒監視你,我監視你乾什麼?我知道你跟梁應麟見過麵,是梁迎月跟我說的。”
席延鶴皺眉,梁應麟跟梁迎月說他的事情,這代表早上梁應麟說的話,是真的。
他真的要讓他回梁家,認祖歸宗。
席延鶴還在想這件事情的利弊,席守輝已經迫不及待開了酒,給席延鶴倒上。
席守輝一臉欣慰的說道:“爸就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你看,你拿下了傅氏鐘表,在川城也成了有頭有臉的人物,如今你又得到了梁應麟的認可,馬上要成為梁家的一份子了,有梁家做後盾,你以後的路隻會越來越順暢,事業也會越做越大。”
“來,爸祝你前程似錦,功成名就。”
席延鶴心不在焉的端起酒杯,跟席守輝碰了杯。
兩個人都將杯子裡的紅酒喝完。
擱下酒杯之後,席延鶴問道:“爸,梁迎月跟你說什麼了?”
席守輝罵道:“什麼梁迎月,那是你喊的嗎?你要喊她母親。”
席延鶴冷冷的勾了勾唇。
席守輝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她,也不想喊她母親,但你馬上要回梁家了,以後見了她,總不能再直呼其名,從現在開始就改變稱呼,以後去了梁家,才不會喊錯。”
席延鶴心裡厭惡,既厭惡梁迎月,也厭惡席守輝。
可這兩個人,一個是他父親,一個是他母親。
區彆在於,他雖然厭惡席守輝,卻還願意喊他一聲爸,畢竟席守輝對他還算好的,他隻是討厭他的小白臉身份。
梁迎月就不一樣了。
梁迎月在席延鶴眼裡,完全就是一個外人,還是讓人完全喜歡不起來的外人。
要對這樣的一個女人喊母親,席延鶴覺得難以接受。
席延鶴冷漠說道:“等以後我真回了梁家,再說吧。”
席守輝瞪著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聽你的意思,你不一定會回梁家?”
席延鶴冷笑,點了一根煙,抽了兩口,說道:“爸,從我出生的那天起,梁家人就沒承認過我,如今要利用我了,就上趕著來讓我認祖歸宗。”
“他們不要我的時候,我隻能被排斥丟棄,他們需要我了,我就得歡天喜地的去接受他們的認可,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
他撣了撣煙灰,神色認真道:“其實我一直不理解,既然梁迎月根本不接受我,當時又為什麼要懷胎十月把我生下來呢?”
席守輝眼眸閃了閃,默默給自己倒了酒,默默的喝了起來。
席延鶴說道:“你知道原因。”
這句話是肯定句。
席延鶴目光犀利,一眨不眨盯著席守輝:“梁家人都唯利至上,就算你當初跟著梁迎月,得她的喜愛,她也不可能為了你,去懷胎十月,生下一個私生子,這中間肯定有什麼隱情,而這個隱情,你知道。”
席守輝擱下酒杯,胡亂說道:“能有什麼隱情,是我當時求她,苦苦求了她,她才願意生下你的,那個時候她確實很喜歡我,我求她,她就答應了。”
:..cc
..cc。..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