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她在應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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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有些專業方麵不一定嚴謹,也不完全和現實發展情況相符,寫同人隻是為愛發電而已,不喜歡安靜退出就好,求放過。

——

男人杵著拐杖踏進電梯時,肋骨傳來的鈍痛讓他頓了頓。醫生警告過他的身體至少需要靜養三個月才能活動,這才一周不到。

因為他等不及了,他很想看看她。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兩個穿灰色外套的青年同時繃直脊背,左邊那個下意識摸向腰間,卻在看清男人的臉時頓住動作。

“客哥交代過。”

右邊那人用粵語低聲提醒,側身讓出半條通道,男人注意到他們後腰處的鼓囊。

這層樓消毒水的氣味更濃,走廊兩側的房門全是相同的米白色,沒有任何標識,隻有門縫裡偶爾漏出儀器規律的滴答聲。

拐杖點在瓷磚上的聲音格外清脆,他能感覺到通風道極其輕微的震顫,有專人在暗中監視這層樓,這無疑讓他感到放心。

張海客的背影駐足在第六扇門前,右手揣在白大褂口袋裡,莫名頂出個圓弧形狀。

“你應該臥床休息。”張海客依然麵朝觀察窗,玻璃倒映出他此刻專注的眼神。

“醫生很討厭不聽話的病人。 ”

“她今天情況怎麼樣? ”他對張海客的話充耳不聞,隻關心自己想關心的。

“能喝下小半碗參雞湯。”張海客朝旁邊人投去一眼,“她可比你乖多了。”

男人向前挪了半步,終於看清病房全貌,閉著眼的小女孩陷在一堆儀器管線裡,右手腕纏著與他們同源的血袋導管。

“她的身體怎麼樣?查出什麼沒有。”

“大腦神經發育不全,這是早產兒常見的發育缺陷,醫生判斷她是個早產兒。”

他停頓兩秒,白大褂兜裡的兔子玩偶被他無意識捏得變形,看著玻璃窗,道:

“她的神經觸覺敏感度超出常人水平,但杏仁核比同齡人小,而且應激反應異常,以後可能出現認知障礙等相關問題。”

“血檢呢?”

“這是最奇怪的地方。”張海客從兜裡摸出張化驗單。

“血液裡檢測到類蛇毒蛋白,濃度在緩慢下降,但正是這種異常蛋白激活了血小板再生速度,她的傷口愈合速度超乎常人,現在她身上的針孔基本都已經消失了。”

“還有其他問題沒有?”男人問道。

“支氣管患有不可逆損傷,以後對煙霧會有過度反應,而且可能伴隨終身。 ”

走廊儘頭的電子鐘跳過整點,兩人的影子被拉長在防彈玻璃上,他繼續道:

“還沒完,她的瞳孔顯示是綠色,但形態依舊是人類的圓瞳形態,視力沒有受阻,反而格外的好,其他的沒有什麼異常。”

“那些人到底在做什麼實驗。”男人皺起眉頭,這應該是注射蛇毒後的色素沉澱。

“生物界中,蛇的自我修複能力非常強,或許他們賭的就是蛇類基因的修複特性,用毒素換取超越常人的自愈力。”

——

半月後,病床上女孩的睫毛顫了顫。

兔子玩偶的絨毛蹭在臉頰,女孩以為那是某種活物,她對著玩偶歪斜的眼珠呆滯地眨幾下眼,才勉強將它判斷為沒有威脅。

消毒水的氣味刺入鼻腔,大腦裡浮現一些記憶碎片,白色的人、白色的光……她張開嘴想叫,卻隻擠出半聲嘶啞的氣音。

走廊炸開淩亂的腳步聲,她被驚得猛地蜷縮,隨後是幾道雪白的人影撞開門。

麵前熟悉的白人與她記憶裡那些的身影重疊,她突然嗚咽幾聲,卻又格外反常地朝著最近的白大褂撲去,眼底帶著凶意。

張海客心裡一緊,身體比思維更快做出反應,他扯著領口嘶吼:

“脫!把白大褂全脫了!”

他扯開白大褂紐扣的動作太急,連裡麵襯衫都差點扯壞,那些紛揚落地的白衣如同褪去的蛇蛻,露出底下顏色各異的便服。

年輕醫生穿著靛青色毛衣怔愣著,看著張海客踢開滾到腳邊的聽診器靠近過去。

“所有人退,慢慢退到陰影裡!”

驟然寂靜的空氣中,隻剩張海客壓低嗓音的命令。他跪上床沿,語氣放輕道:

“看見了嗎?沒有白色了。”

小孩沒理他,隻是牙齒深深陷進枕頭,棉絮從破口噴濺,看起來咬合力十足。

張海客保持著兩臂距離,從褲袋掏出個粉色布偶,“垂耳兔兔,要不要?”

那個男人拄著拐杖撞進門框時,張海客正將布偶放在床沿。女孩總算鬆口,伸手搶走玩偶,卻仍用後背抵住床欄拚命後縮。

正僵持之際,拄拐的男人突然衝張海客拋去半塊玉佩,墨綠色在空中劃出殘影,正是那夜證明他身份的信物。

張海客立刻明白他的用意,晃蕩著玉佩吸引她視線,他將自己的聲音儘力放輕:

“看,會發亮的石頭。”

女孩的睫毛顫了顫,迷茫的綠瞳裡釋放出好奇,伸手去搶的速度快得帶起殘影。

張海客再次湊近,手抵住床邊,他的指尖試探性摸上她發頂,她抖了抖卻沒躲。

玉佩在小小的掌心泛出溫潤的光,男人靜靜注視著,這枚象征著張家本家的傳承信物,此刻正被她的牙齒磕出細碎脆響。

他又看見女孩將玉佩貼在鼻尖嗅聞的動作,就像一隻懵懂的幼貓,同樣瑟縮,同樣用最原始的觸覺丈量世界的善意。

站在滿地狼藉裡的所有人屏息看著病床嬌小的身影,此刻的乖巧與剛剛判若兩人。

“把三號備用病房重新換新。”

張海客的低語在凝固的空氣中格外清晰,其他人放輕腳挪出房間,一時間除了他們倆,就隻剩下那個男人還在一邊駐足。

張海客站起身,用鞋尖踢了踢滿地散亂的白大褂,看她磕碰玉佩的動作輕笑道:

“這小孩倒是會挑玩具,張家的信物當石頭耍。”

“總比那些拿刀劍當玩具的強。”

男人接過話茬,他沒想過這枚祖傳的麒麟玉會變成孩童的玩具,可惜張家本家現在已經勢微,他也全然不在乎那些了。

“難不成姓張的都對這玩意兒上癮?”他看著女孩啃咬玉佩的樣子輕笑,“我小時候偷過我爹玉佩,差點被打斷手。”

她將紅繩往嘴裡塞,張海客從兜裡摸出個糖塊,試圖阻止她的行為,開口道:

“她發燒時,身上曾經浮過幾絲極淡的紋路,但是還沒有形成鱗片。”隻要能看到紋身鱗片,就能分辨是窮奇還是麒麟。

空氣中響起糖紙揉捏的聲音,張海客望著她鼓起的腮幫,似乎想起什麼:

“等紋身長全了,總得有個族名……”

“等紋身長全?”男人突然冷笑,“你見過哪個張家孩子五歲這樣顯紋?他們往她身體裡打的東西,早把血給攪渾了。”

或者用更強勢的血脈去激活她的紋身。

張海客聞言頓了頓,用糖紙折了隻小鳥推過去:“那就先取個小名,順口點的。”

麵前的小人突然把糖吐在他掌心,濕漉漉的觸感帶著體溫,讓他罕見地愣怔半秒。

男人盯著她蓬蓬的亂發,眉骨投下的陰影遮住眼底的複雜,思考了很久才開口:

“叫微微。”他聲音沙啞吐出兩個字。

“微風的微。”

他有意將她的名字取的輕些,仿佛這樣做就能將某種沉重的命數給送走。

微末如塵,也好過做困在玉裡的麒麟。

張海客若無其事地擦手,偏頭看他:

“見微知著?我還以為要叫‘咬咬’,她剛剛的樣子真像個小怪獸,會咬人。”

“看這裡,微微。”他拿著糖吸引她。

女孩歪頭盯著男人翕動的嘴唇,拿著玉佩的手指無意識攪著。張海客捕捉到她模仿口型的動作,拍了下手:“對,微微!”

“彆嚇著她。”男人皺眉,小心挪動腳步,不顧肋下的傷口單膝跪在病床邊。

這個姿勢讓他的視線與女孩齊平,數年的臥底生涯裡淬煉出的陰戾眼神,此刻卸下所有,流露出少見的柔軟:“微微。”

女孩突然伸手戳向他滾動的喉結,那裡有道傷跡,疼痛卻讓男人喉間溢出聲笑。

張海客嗤笑出聲:“她倒會挑弱點。”

見女孩還在盯著他蠕動的嘴唇,嘗試發出氣音,他放慢語速:“微——微——”

“wei……”

女孩喉嚨裡擠出模糊的音節,突然煩躁地抓亂頭發,男人下意識握住她的小手,常年握槍的粗糲指腹輕壓著她細嫩的皮膚:

“彆急,慢慢來。”

張海客注意到男人放柔的肩線,這人連生病昏迷時眉眼都帶著殺氣,現在說話的聲線卻稱得上婉轉。

“微微。”男人又念了一遍,女孩突然掙開手,掌心啪地拍在他胸口,襯衫底下是繃帶包紮好的傷口,隨著心跳正在發燙。

“她在應你。”張海客挑眉,看著女孩把沾糖的手指往男人領口胡亂蹭著。

“這算認名還是認人?”

空氣裡突然響起敲門聲,女孩受驚地往男人臂彎裡縮,他已經出於本能托住她後腦,這個下意識的庇護動作讓他都怔住。

想來是新的房間準備好了,張海客道:“房間準備好了,先換病房,你……”

男人就著此刻的姿勢將她抱起,掌心隔著衣料能觸到她蝴蝶骨細微的震顫。

女孩回頭想要撿玩偶和玉佩,被男人拿起塞進她懷裡:“喜歡?都是你的。”

他將玉佩掛在她頸間,指尖抹了下她嘴角,突然低笑:“先學叫爸爸怎麼樣?”

張海客的腳步突然踉蹌一下,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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