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我有點難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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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椅發出細微的吱呀聲,盛葳的腳背因為緊張而繃成一道蒼白的彎月。

她嘗試讓自己不要去亂想,開始數著心跳聲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卻察覺到自己的心口那股似痛非痛的感覺在無故加重。

“你放鬆。”張小蛇發現自己的聲音不像話的變啞,額角不知何冒出了汗珠。

冰冷滑膩的觸感劃過大腿,盛葳泄出一聲嗚咽,後頸泛起細密的冷汗,這種感覺讓她恐慌,她不得不揪緊裙擺防止走光。

這一下差點驚得蛇突然猛竄,張小蛇本能地按住她膝蓋和揪住裙角的手:

“彆動!這蛇很膽小,會繞道往……”

後半句被碾碎在齒間,這蛇很膽小,一旦受驚……會繞道往找溫暖的地方跑。

他掌心下的肌膚瞬間繃成弦,後知後覺這動作逾矩才匆忙鬆手,耳尖燒得生熟。

除去此刻的呼吸聲,空氣好像陷入一片寂靜,衣料間的細碎摩擦聲被無限放大。

蛇腹逐漸攀升的軌跡,在碎花布料下頂起微妙的褶皺,像某種秘而不宣的隱喻。

她完全沉浸在緊張之中,根本看不到周圍人一圈幾乎黑到深不見底的晦暗眼神。

也注意不到周圍人在無聲收攏此刻的距離,混亂的呼吸頻率在死寂中變得粘稠。

這樣的場麵在普通人看來稱得上驚悚,但於他們這樣一群常遊走在危險邊緣的人來說,算不得什麼,關注點也自然不一樣。

眼前的一切不亞於一場墓下冒險,也許更危險,無需其他,眼前的陷阱已經稱得上誘人,不動聲色,就可以讓他們方寸大亂。

有人克製地閉了閉眼,有人腳底用力碾著碎石,有人眼裡透著詭異興奮,有人的指節握到發白,有人臉上漲得緋紅幾乎自燃。

無一例外,全都是在隱忍著什麼。

張啟靈的眸色此刻深沉得可怕,這個無論遇到什麼危險都麵不改色的男人,穩著呼吸看似淡定無比,頸側卻無端暴起筋脈。

而某個似有若無的笑意永遠掛在嘴角的男人,此刻卻用後槽牙悄然咬碎某種洶湧。

所有人都有意識控製著自己的呼吸,連同喉結滾動帶起的吞咽聲也被掐住,生怕泄出一絲不可言說,儘管氣氛已經悄然變味。

不可名狀的黑暗欲望在心底靜靜盤亙。

與此刻咬牙克製某種見不得光的念頭悄然相反的是,放任不管的目光稱得上褻瀆。

白蛇開始竄向腰線,在單薄衣料下拱起危險的幅度,她的呼吸陡然急促,肩處的短發被冷汗黏在頸側,幽綠眸子瘋狂眨著。

“我……”盛葳的呼吸卡在喉嚨,蛇腹擦過小腹的觸感讓她腳趾蜷縮,眼神迷蒙。

“我……有點難受。”

她隻是簡單地表達出此刻的想法,但在場的人無一不在難受著,甚至更難受了。

“快好了……”張小蛇的喉結滾了滾。

他沒發現自己的肌肉也無意識地繃緊,擦汗的間隙,卻看到幾雙晦暗如淵的眼睛,也像是蛇信般牢牢隻鎖定在一個人身上。

布料順著脊柱凹陷的弧線顫動,蛇身遊走過肋骨的輪廓時,盛葳被迫恐懼地仰起脖頸,吊帶邊沿被一路頂出細微的褶皺。

蛇竄上心口瞬間,所有呼吸都停滯了。

除張小蛇之外的所有人手背青筋暴起。

即便隱忍著某種陰暗,也不忘保護她的本能,心臟這個位置,和脖頸一樣脆弱。

吊帶沿被頂開半寸,蛇頭抵著心口徘徊,冰涼的鱗片擦過某個部位的邊跡。

“它……停下了……”盛葳的疑惑被蛇信舔舐鎖骨的觸感截斷,幾乎暫停呼吸。

女孩的指尖扣緊藤椅扶手,沒注意到額發都被汗沾濕,白蛇的腦袋從吊帶邊緣探出,吐著的蛇信幾乎觸到她顫抖的下巴。

幾乎是蛇探頭的瞬間,空氣中響起喉結的滾動聲,吞咽聲在死寂中顯得詭異,保護的距離也悄然逼近,幾乎形成包圍圈。

“這是什麼意思?”她閉眼仰了仰頭,心中那種似有若無的痛感從未如此清晰。

張小蛇的耳尖紅得滴血:

“在心臟處徘徊,說明可能在這兒。”

他不敢看旁邊所有人驟然陰沉的臉色,隻敢垂眼死死盯著她鎖骨處細密的汗珠:

“但時間太久,毒素可能滲入心……”

話未畢,變故來得太快,猝不及防。

蛇頭暴起的刹那,空氣被利齒破開。

盛葳在看到蛇口張大,蛇頭鎖定咽喉的瞬間瞳孔驟縮,渾身的血液幾乎都倒流。

她的身體像是久違地起了什麼條件反射的反應,心臟猛的絞痛,眼前霎時黑暗。

“當心!”張海俠嚇得幾乎心臟驟停。

張小蛇在那一刻的下意識反應快過伸出手的所有人,右手化作殘影撲向蛇顱。

這樣的動作他已經是刻進骨子裡的熟練,卻從未像此刻般精準到令指尖發麻。

蛇牙距盛葳頸側僅剩半寸時,張小蛇的虎口已鉗住七寸,生生給捏碎了蛇口。

可衝勢太猛,大掌撞進她淩亂的衣襟,指尖卡住鱗片時,掌心卻觸到一團溫軟。

他整條胳膊突然僵住,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漫上血色——

自己的掌心此刻壓在起伏的雪丘上。

那觸感比最柔嫩的棉花還要軟,他聽見心跳聲此刻跳得從未有過的快,驚得他手肘撞翻藤椅,帶著盛葳齊齊摔向青石板。

“放肆!”

張啟靈怒喝裹著前所未有的陰沉,拎著他後領甩向一邊的力道裡帶著少見的戾氣。

張小蛇一下直接飛了出去,後背撞到院裡的天井邊,掀起的灰塵裹著喉嚨的鹹腥跟著灌進他的口腔,他甚至還沒反應過來。

他盯著自己發顫的右手,滿腦子都是那稍縱即逝的觸感,指節還殘留著餘韻。

好軟,稍用力就會碎在掌心似的,還帶著驚悸的顫動,像捧住剛破殼的雛鳥。

他透過眼前的發絲縫隙看見自己的右手懸在半空,五指無意識抓握著虛無的空氣。

“喲,我們小蛇這是在回味嗎?”張海樓嗤笑一聲,眼裡卻是笑意全無。

張千軍萬馬氣紅了臉,這小子居然敢輕薄她,當場就想拉他打上幾個回合。

張海俠眉間也似有怒意,但聰明細心的他不會輕易情緒上頭,張小蛇應該對自己的蛇有把握,但剛剛那樣他似乎也沒料到。

但他還是選擇先顧著照看微微比較好,她此刻好像有些不對勁。

“小野人,你這爪子倒是會挑地方摸,摸得可還順手?手是真不要了?”

黑瞎子踩住他試圖撐地的腕骨,鞋底碾著靛藍繡花的紋樣,眼鏡底下閃著寒光。

他盯著自己罪魁禍首的右手,那是他這麼多年來從未觸碰過的溫軟,太要命了。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

張小蛇的耳尖紅得滴血,結巴著往後縮,歉疚的同時心中還泛起古怪的疑惑。

藤椅翻倒處,盛葳正被張啟靈扶起,衣衫被撲得滑落半肩,狀態似乎很不好。

張小蛇抬頭看見她揪著張啟靈衣襟的手指關節發白,似乎陷入痛苦,冷汗浸透的碎花布料緊貼著胸口輪廓,方才觸碰過的弧度在濕布下若隱若現,隨著喘息劇烈起伏。

張海洋卻突然橫跨一步擋住他的視線。

“還沒看夠?”他的話裡帶著凶戾。

要不是看在他算是張家一份子的份上,這條小命現在早已經沒有了。

黑瞎子突然嗤笑出聲,他俯身拎起僵直的白蛇,晃了晃蛇尾垂落的弧度:

“小野人,你養的寶貝挺烈啊?”

“你不是說你這蛇不會咬人?”張海客一把將他拎起質問道,“給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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