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孤斬了她可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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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菀握著的竹棍通體碧綠,僅有一根手指粗細,長約七寸,表麵打磨的極其光滑,不見半根倒刺,用著也很是順手。

當時太子便說,此物非常適合她。

匠人:“小的馬上就改。”

說著,他接過圖紙,端量暗渠的位置,仔仔細細看了許久,重新擴大了池壁銜接外界的出口。

司菀又盯著瞧了好一會兒,直至金雀走到跟前,她才收回視線。

“主子,農桑所內,有位勸農使去了見了大姑娘。”金雀用僅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

司菀眉梢微挑。

那日聽金雀提醒,有名女子在偷看她,司菀便猜到女子是司清嘉。

沒曾想數日不見,她這個大姐姐居然沒學得聰明些,不安生待在七皇子府照看廢人,非要出來生事,那就休要怪她心狠了。

司菀撥弄著腕間的東珠手串,笑道:“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那位勸農使必定出身萬鬆書院,對嗎?”

還不等金雀點頭,係統便忍不住問:“宿主,你怎麼知道的?”

“司清嘉如今的名聲,早已毀了個徹底,用‘臭不可聞’四個字來形容也不為過。

她想要打探農桑所的消息,靠自己絕無可能,但若是通過陸昀川,尋到曾經就讀於萬鬆書院的學子,後者指不定會顧及師生情誼,幫司清嘉一把。

否則,即便她留在七皇子身邊,向來引以為傲的美貌也發揮不出作用,甚至還會刺激七皇子,讓其更加不安。

這樣的處境,與脆弱不堪的花瓶有何分彆?司清嘉又哪裡能受得了這個?

勢必要折騰一番,得到七皇子的認可,讓兩人捆綁得更為緊密。”

聽到這話,係統不由感慨:

“宿主,世界上沒有誰比你更了解鵑女,你簡直像她肚子裡的蛔蟲。”

司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委實接受不了係統的形容。

平心而論,她之所以了解司清嘉,是因為前世被充作提供氣運的供體時,司清嘉占據高位,認定她再無威脅,在她麵前表現得也格外放肆,不止一次的顯露出最真實的麵目——

司菀這才發現,司清嘉主要目的,不是以惡毒手段戕害他人。

而是想得到七皇子,乃至皇帝、太後等人的青睞。

司清嘉將自己看成一件絕世珍寶,大膽的展露光輝,燦燦耀目。

用以吸引旁人的視線。

因此,她一次次鋌而走險,一次次事與願違,最終換來的都是一場空。

“您要不要見那名勸農使?指不定也能問出些消息。”金雀問道。

司菀搖頭。

她開口解釋:“沒這個必要,勸農使身家清白,不會為了司清嘉鋌而走險,最多告訴她一些消息罷了,鬨不出什麼亂子。”

係統猜測:“鵑女莫不是發現推廣稻種過程中存在的問題了?”

“應該是。”

司菀重新坐回搖椅,將竹棍搭在桌麵上。

“宿主,萬一她搶在你前頭拿出辦法,該如何是好?”

係統明顯有些急了,電子音都略微發顫。

“空間中存放的、有關農事的典籍,我已看過八成。

無論先人智慧,還是後人經驗,其中不是沒有能夠立刻除蟲的方劑,但損傷地力,天長日久,必成禍患。

因此,我才選擇了搭建沼氣池的做法,既行之有效,又能護住田土。

而司清嘉呢?

論知識廣博,她遠不如你,就算僥幸尋到除蟲之法,估摸著也隻是些簡略的經驗罷了,遠遠及不上經過發酵的沼液,又有何懼?”

聽到司菀這番話,係統逐漸冷靜下來。

是了。

如今的鵑女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氣運滔天的偽鳳。

她掠去的鳳凰金羽也隻剩下三條,要不了多久,便會被物歸原主。

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又有什麼好怕的?

係統安心了,吭哧了好半天,道:“宿主,這三連沼搭建起來,並非易事,不如稍微用些農藥,反正農藥顯出弊病,也是數年之後的事情,何必、”

“大齊的國力遠遜於你們,你們能承受得住農藥損害,是因為有識之士極多,集思廣益,想出了應對之策,便迅速推行。

但目前的大齊做不到。”司菀歎了口氣。

從前她一直認為,本朝地大物博,即便周遭有異族虎視眈眈,但隻需推行良法,仍無法撼動根基。

大齊依舊是天朝上國,屹立於世界中心。

但眼下看來,她眼界之狹隘,與井底之蛙又有何異?

天地廣闊,大齊並非國中之國,僅為其中較為繁華之一域,尚不能抵禦天災人禍。

司菀有些發愁,小手拄著下顎,琢磨著該如何增強國力。

正當司菀怔怔出神時,桌上的竹棍被人拿起來,輕輕戳了戳她的發髻。

“彆鬨,不然待會我去找將軍夫人告狀。”

近段時日,驃騎大將軍府的符瑛經常來農桑所找她。

小孩正是玩鬨的年歲,纏得司菀腦袋生疼,就時不時搬出將軍夫人嚇唬他。

司菀還以為是符瑛來了,連連擺手。

“司二姑娘要去找舅母,狀告什麼?”

低沉的聲音陡然響起,無比熟悉。

司菀雙眼瞪得滾圓,連忙轉身,怎麼也沒想到這麼幼稚搗亂的人不是符瑛,而是太子。

“殿下,您怎麼來了?”她問。

“孤不能來嗎?”太子掂了掂竹棍,沒等司菀回答,又問:

“孤瞧司二姑娘情緒不佳,可是遇上了什麼難題?

經過發酵的沼液已經運往各州縣,明早便能投入使用,你莫要擔憂。”

司菀垂首,慢聲道:“臣女並非為此事擔憂。”

“那是何事?”太子一瞬不瞬盯著她,步步緊逼,寸寸不讓。

而司菀隻能倚著堅硬冰涼的椅背,儘可能往後靠。

“殿下,您離臣女太近,不合規矩。”司菀道。

太子假裝沒聽見,頗為執拗的追問:“到底因為什麼不高興?”

司菀無奈,歎息道:“我大姐姐應當從水月庵逃出來了,就藏身於七皇子府,她得知農桑所正在鑽研除蟲之策,難保不會橫插一腳。”

“那孤斬了她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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