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科琳娜看著氣質清冷的李秀清，這個女人身上帶著科研者的氣質，理智、冷靜，她似乎看到了同類的氣息。
李秀清臉上掛著淺笑，“想說服你給我男人當情婦。”
“咳咳！”
科琳娜激動地咳嗽著，對李秀清的濾鏡碎成一地。
李秀清貼心地地上紙巾，“開個玩笑，教授彆介意。”
“教授還記得我們上次見麵，最後你說了什麼嗎？”
科琳娜漸漸平複心情，“我自不量力，想邀請修女來我實驗室給我當助手，現在看來是自取其辱了。”
“我同意，給你當助手這一點。”
科琳娜聞言一愣，轉頭看向不遠處的海麵，方銘和黑羽正在撒潑玩水，完全看不出那個男人剛剛拯救了一座城市。
她無奈地歎息，“我和那個男人之間的仇怨，彼此之間都沒辦法當做沒發生過，這是你說什麼都無法改變的。”
李秀清沒說什麼，隻是將手裡厚重的文檔遞過去，放在她麵前。
“方銘說過，你是一位學識淵博的教授，還請先看看這個。”
科琳娜神色困惑，輕輕翻閱著文檔的目錄，上麵林列著關於各種超乎時代的生物研究技術。
不同怪物的培育和變異方向，血肉觸手的移植技術，獅虎獸的複眼改造技術，海豚的類人化變異技術……
這荒誕的內容就好像業餘人士編造的可笑文檔，毫無半點科研價值。
但它上麵卻清晰列舉了所有技術的詳細理論，參考樣例，實驗參數等等……
如果是一知半解的科研者肯定會嘲笑這完全是白癡的妄想，但科琳娜偏偏是一名天才科學家，她看到那些天馬行空的技術，完全有實現的可能！
“不對……不對……”
科琳娜忘記了時間，忘記了身處的環境，忘我地翻閱著文檔，那種失意和頹然的氣質消散而去，沉浸在學識的海洋裡。
“不對！”
科琳娜抬起頭，看著李秀清，語氣有些急切。
“這些實驗設備，這苛刻的實驗條件，現實根本不可能做到！”
她的語氣並非質疑，而是一種迫切的詢問。
李秀清露出一抹笑意，朝天上翱翔的黑羽招了招手。
小家夥眼神超級好使，咻的一聲落在艙門前，鑽進李秀清的懷裡。
“母親！”
李秀清安撫著她，“教授，沒什麼不可能的，這個小家夥就是實驗室的造物。”
“讓我看看……”
科琳娜眼神一亮，有些失態地去抓黑羽身後的羽毛，仔細打量著她身上的細節。
她順著羽翼觸碰背部的肌膚，嚇地黑羽顫了顫，鑽出懷裡咻的一聲飛到方銘那邊。
“父親！”
黑羽滿臉嚴肅，“那個阿姨！不禮貌！”
方銘躺在海麵上曬太陽，半眯著眼睛，“遇到不禮貌的人，隻要比她們更不禮貌就好了，下次朝她吐口水。”
黑羽聞言一愣，感覺學到了什麼，“好的，父親。”
“真是……不可思議！”
科琳娜注視著盤旋的黑羽，那手裡發沉的文件，那些詭異危險的技術，居然都是真的！
李秀清看著科琳娜興奮而執著的神情，心裡已經十拿九穩了。
“教授，你是一名純粹的求知者，在科研的道路上你走得比我更加深遠，而我隻是一個半路出家的門外漢。”
“如果你願意加入我的實驗室，你會收獲的遠不止你看到的這些。”
科琳娜回過神來，看著李秀清鄭重的邀請，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意，
“李女士，不會有哪個科研者會拒絕您的邀請，畢竟那是我們夢寐以求的天堂。”
兩個女人的手握在一起。
“所以……”
科琳娜欣喜的臉色突然有些異樣，看著海麵上的方銘，語氣有些不甘心，
“那個男人如此不可思議的力量，也是你的實驗結果？”
李秀清的笑意更深了，好像在想象著什麼有趣的一幕，“你誤會了。”
“嗯？”
“我剛剛說我的實驗室，可能會讓你有些誤解，正確來說是實驗室其實是他的。”
科琳娜的臉色更加複雜了。
李秀清神情思索著，“他某天晚上為了哄我做些丟人的事，跟說情話一樣把實驗室送給我。”
“所以實驗室是我的，我是他的，希望教授能理解這層級關係。”
科琳娜臉色尷尬，“你們之間的情趣沒必要跟我講。”
“教授……”李秀清撩起發梢，迎著海風看著那個男人，“人生總是有舍才有得，在理性思考下，相信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而且，那個男人相處久了，其實不壞。”
“應該說，挺好。”
……
方銘上了艙門，兩個女人靠在窗邊看著海景，宛如一道美景。
科琳娜教授淡綠色的長發隨風飄起，平緩心情後，那淡漠的學者氣質總是很吸引人。
李秀清濃密的黑色長發束起，五官端莊柔和，雙眸中那種清冷的氣質更是讓人失神，方銘忍不住抱上去吻了一口。
“聊完了？”
李秀清推開他，自己抱著資料走開，“教授想跟你聊會兒。”
科琳娜靜靜地看了會兒方銘，語氣中沒有帶著個人情緒，簡單直接，
“我想進你的實驗室，我需要付出什麼？”
方銘笑著打量著她，“不尋死了？”
科琳娜冷靜回答，“我找到了更偉大的追求。”
“咳咳……”方銘開始拿腔作調，“我和那個男人之間的仇怨，彼此之間都沒辦法當做沒發生過，這是你說什麼都無法改變的。”
剛才科琳娜對李秀清說的話，一字不落進了方銘的耳朵，現在被他拿出來調侃。
場麵一時間陷入寂靜。
有人走了過來，將方銘抵在牆壁上，淡綠色的發絲散落在他的肩頭。
科琳娜把臉湊得很近，那淡漠的神情缺乏情緒，一點點靠近，直到方銘幾乎能聞到她呼吸的溫熱。
“我的貞操很重要！”
她吐息聲在耳邊清晰可聞，“我從來不認為有任何男人配得上我，所以我非常非常，討厭你。”
方銘麵不改色，“我很榮幸。”
“但是，如果放棄某些已經徹底失去事物的執著，尋求到一條通往真理的道途，我可以克服自己做下這個決定。”
方銘吐了一口氣，吹開了自己臉上淡綠色的發絲，“不要跟我玩隱喻，我家李醫生有沒有跟你講，我是文盲一個。”
神情淡漠的學者幽幽盯著方銘，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當你的情婦，在實驗空閒之餘。”
方銘笑了。
人呐，最喜歡看彆人說真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