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橙心裡雖不大痛快，但也來不及細想這其中千絲萬縷的聯係。
腦海中隻想著如何解決畫的問題。
她轉身，踩著高跟鞋，快步走向不遠處負責交接拍品的工作人員。
“這幅畫，直接送到江氏集團總部。”她的聲音冷靜，不帶一絲波瀾。
工作人員聞言一愣，麵露遲疑：“可是……江總吩咐過，這幅畫是要送到蘇小姐那裡的。”
舒橙冷眼神驟然變得淩厲。
“我可是江鶴宸的人，怎麼，需要我親自打電話，讓他跟你說？”
那眼神，像淬了冰的利刃，帶著令人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工作人員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氣勢震懾住，張了張嘴。
最終還是諾諾地點了點頭，依言照做。
這是一招險棋。
她清楚江鶴宸的脾氣。
一旦被他知道自己自作主張動了他的東西。
尤其還是為蘇玉準備的東西，他絕不會給她好臉色看。
等待她的，可能是比以往更嚴厲的懲罰。
但為了s的合作，為了星瀾，舒橙覺得必須賭一把。
舒橙挺直了脊背，每一步都走得堅定。
停車場內光線昏暗。
手機再次震動起來，屏幕上依舊是程雪鳶的名字。
程雪鳶發來信息。
關於合作的事，想兩人見麵詳談。
總不能什麼事都讓舒橙扛著。
將兩人見麵的地點約在附近的藍岸咖啡廳。
舒橙回了一個好字，驅車前往咖啡廳。
一路上，舒橙腦海中想的都是那幅畫。
思索應該用什麼樣的理由。
才能說服江鶴宸將畫讓給她。
不知不覺車就開到咖啡廳門口。
咖啡廳內光線柔和，舒橙一眼便看見了程雪鳶。
她剛邁開步子，視線不經意掃過靠窗的位置，腳步驀地頓住。
江槿柔。
她對麵還坐著一個女人，女人側臉溫婉動人，氣質出塵。
舒橙下意識想轉過身，假裝沒看見，從另一側繞過去。
“舒橙？”
到底是晚了一步。
江槿柔已經抬起頭，目光射過來，原本還算柔和的臉瞬間冷了下去。
不用麵對麵，舒橙也能感受到她此刻的眼神泛著化不開的恨意。
舒橙暗歎口氣，避無可避，隻能硬著頭皮停下。
江槿柔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冷笑。
“真是陰魂不散。”
她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周圍幾桌的人都聽見。
蘇玉察覺到氣氛不對，順著江槿柔的視線望過來，柔聲細語問：“槿柔，這位是？”
舒橙本想否認，說句“認錯人了”。
江槿柔不想見到自己。
她和江槿柔也沒什麼好說的。
所以當作陌生人或許更合適。
可江槿柔卻不是這麼想。
“認識，怎麼不認識。”
江槿柔搶先一步，語調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
“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舒家大小姐，舒橙。現在嘛……”
她故意拖長了尾音，眼神裡的輕蔑幾乎要溢出來。
“不過是個落魄戶，靠著男人才能喘口氣兒。”
蘇玉臉上的笑容依舊溫和，仿佛沒有聽出江槿柔話裡的尖酸刻薄。
她主動站起身，朝舒橙伸出手，姿態優雅大方。
“你好，舒小姐，我是蘇玉，鶴宸的朋友。”
原以為自己不會在意。
可聽到這五個字時。
舒橙不得不承認，確實心裡不大痛快。
轉念想到蘇玉是江鶴宸得不到的白月光。
誰的過往中沒有一段遺憾的過去。
舒橙內心的不痛快又煙消雲散。
她麵上不動聲色，虛虛地與蘇玉交握了一下指尖，觸感微涼。
“舒橙。”
她簡短地報上自己的名字。
蘇玉的笑容更深了些，帶著幾分友善。
“舒小姐也是來喝咖啡的？不介意的話，一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