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章鎮撫使走出祠堂,就將那一疊厚厚的罪證,全部交給了楚奕,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顫:
“奉孝啊,顯揚的仇,全靠你了。”
楚奕瞧著滿臉動容的章鎮撫使,語氣鏗鏘有力。
“章叔,走,去虎威伯府。”
“好。”
不久後。
一行人來到虎威伯府。
此刻,已經有不少武勳到了。
虎威伯見到楚奕,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卻很快收斂起來。
他快步迎上前,臉上擠出一抹恭敬的笑容。
“楚千戶、鎮北侯,勞煩你們親自過來一趟了。”
這一幕,落在其他武勳眼裡,目光中既有探究,也有幾分忌憚。
楚奕、林昭雪,怎麼來了?
“先上香吧。”
就在楚奕準備去上香時,一陣喧嘩聲,突然從後方傳來。
“申國公來了……”
隻見一個年約七十的華服老人,在兩名年輕人攙扶下,緩緩走進靈堂。
他的身後,跟著十餘名武勳,個個趾高氣揚,十分氣派!
申國公剛踏入靈堂,便將一口濃痰吐在地上。
他瞥了眼自己的小兒子,那蔣豹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故意大步上前,一腳踹翻了靈前供桌。
“砰!”
供桌翻倒。
祭品散落一地。
甚至,連棺材蓋都被震得移開了半寸。
在場的武勳無不變色,紛紛後退。
這申國公,什麼意思?
蔣豹嘴裡叼著一顆青棗,輕蔑地掃視四周,啃了起來。
“虎威伯,不好意思。”
“我這腳今天有點犯癢,要是踢壞了,我賠錢。”
說完,他又隨手將青棗核吐在地上,抬腳碾了碾,臉上滿是挑釁。
“但上回,你駁了我爹的麵子,讓小爺我很不爽。”
“今天,你要是再說半句不合小爺心意的話,小爺就在你兒子的屍體上刻個‘奴’字!”
赤裸裸的威脅!
虎威伯攥緊了拳頭,滿臉怒容。
前些天,申國公想拉攏自己加入王氏陣營,對抗女帝,被他婉拒了。
沒曾想,今天他們父子竟然過來鬨事,實在是太可恨了!
“申國公,今天是我兒喪事,我不想談其他的……”
申國公直接走到那一口棺材麵前,語氣中滿是輕蔑。
“虎威伯,你這棺材倒是挺寬敞的,正好留給你最後一個兒子用!”
說著,他再次“呸”了一口濃痰,吐在棺材邊緣,動作粗鄙至極。
虎威伯眼中燃燒著怒火,卻強行壓抑著。
他知道,現在不是動手的時候。
就在這時。
蔣豹忽然看到了章鎮撫使,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呦,章老狗,你不在那個破詔獄呆著,怎麼也過來了?”
“說起來,幸虧你兒子死的早,那你也就不會像虎威伯今天這麼傷心了,是吧?”
章鎮撫使瞬間攥緊拳頭,臉上全是濃濃的恨意。
“蔣豹!你閉嘴!”
蔣豹哈哈大笑,滿臉挑釁。
“怎麼著?跟著蕭隱若混了幾年,膽子大到敢叫我閉嘴了?”
“也就是你沒兒子了,不然,小爺定要他跪在地上喊爹!”
楚奕一步邁出,擋在章鎮撫使麵前,目光一片淡漠。
“你在狗叫什麼?”
蔣豹直接肆無忌憚的衝著楚奕罵道:“哪來的狗雜種,想替章老狗出頭?”
“家裡有幾顆人頭,能出得起嗎?”
他突然瞄到一旁穿著便服的林昭雪,瓜子臉尖俏,身姿挺拔,眉目間不顯柔弱,英氣勃發,彆具魅力。
蔣豹眼前一亮,舔了舔嘴唇,臉上浮現出一抹淫邪的笑意。
“呦,小爺我玩慣了揚州瘦馬那種,你這種英姿颯爽的,還是頭一次見。”
他說著,竟伸手抓向林昭雪的胸口。
“小娘子胸脯夠翹,跟小爺回去好好摸”
“哢嚓!”
話音未落。
楚奕已經捏碎他腕骨,反手抽刀,刀尖瞬間貫穿蔣豹的手掌,將他整隻手釘在了棺材上!
刀刃穿透“奠”字時,那濺起的血珠,直接灑在了蔣豹因劇痛扭曲的臉上。
“什麼醃臢貨色,也敢對我夫人伸手!”
“本官今天要剁了你,去喂鷹!”
隨即,他一腳踹碎蔣豹的膝蓋骨,將一堆紙錢塞進其嘴中。
“這些錢,給本官咽下去!”
蔣豹眼球暴突,口噴紙錢,滿臉痛苦,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爹、二哥,救我……”
全場駭然,倒吸冷氣。
這殺胚,怎麼敢對申國公的兒子,動這麼狠的手?
而其他人還未反應過來之餘,卻見到蔣虎突然暴起,腰刀直劈楚奕脖頸。
“小畜生,安敢傷我弟弟!給爺死!”
刀光劈落刹那。
楚奕空手奪白刃,又反手一揮。
“偷襲朝廷命官?”
“嗤!”
一抹血光炸起。
楚奕一刀將蔣虎右臂齊肩而斷,刀尖挑起斷臂甩進火盆,焦臭味瞬間彌漫靈堂。
“這隻臟手,本官替你捐給賑濟司,好歹算件功德。”
蔣虎慘叫連連,趴在地上,痛得渾身抽搐。
“啊啊啊……”
這一刻,所有人腦海中,似是傳來一聲炸響!
然後,他們全都懵了!
手,斷了?
這楚閻王,出手是不是過於狠辣了……
章鎮撫使整個人變得激動、亢奮,狂喜、解氣!!
顯揚,奉孝,在替你報仇了!!
楚奕又一腳踩住蔣豹的腦袋,冷冷看向申國公,聲音森然。
“申國公,你幼子冒犯當朝鎮北侯,該判重罪!”
“你次子妄圖殺官,理當處死!”
申國公終於反應過來,滿臉怒氣地開口:“你,是楚奕?”
楚奕冷聲道:“正是本官,申國公,有何賜教?”
當申國公看到蔣豹的手掌被釘在棺材上,手指還在微微抽搐,而蔣虎的斷臂橫在火盆中……
他額頭青筋暴起,雙目赤紅,那是怒火。
“你個小畜生,趕緊放開我兒,不然本公要你的命……”
楚奕麵無表情道:“申國公,你這兩個兒子可不簡單。”
“四年前,蔣虎強占通州軍屯田三百頃,強迫那些軍戶免費為你們種田,搞得民怨沸騰。”
他抬腳猛地踩下,伴隨著一聲駭人的骨裂聲,直接踩斷了蔣虎的脊骨!
“蔣虎,你縱馬踏碎老農脊梁時,可知今日,會被我踩斷你的骨頭?”
蔣虎趴在地上,滿頭冷汗,疼得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混賬東西,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你全家!!”
“殺我全家?”
楚奕冷嗤一聲,聲音不大,卻如寒冬臘月的冷風,刺得人心頭發顫。
“你們蔣家今日不被斬儘,算你們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