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秘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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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鳴聽完玉海棠的話後,沉默了許久,才問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姑娘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那日他和蘇芷寧一起闖進鎮海王府,商劍飛和蘇芷寧的師父一人送他一樣東西,並且讓蘇芷寧跟在他身邊名為保護,實則監視之後,他就猜到,自己修煉的《烈陽神功》關係甚大。

他得了這麼大的好處,需要付出的代價僅僅是突破到四品之後,去給商劍飛幫一個忙。

他知道這裡麵有很大的問題,所以,在“青雲榜”之爭後,他的經驗值其實已經攢夠了,足以將《兩儀真功》加到第六重,從而突破到四品。

可是,明知道商劍飛讓他去做的事情肯定很危險,他自然要緩一手。

如今,聽到玉海棠說的這件事,兩邊印證,他覺得她說的那些,真實性很高。

哪怕她隱藏了一些關鍵信息,但是關於鎮海王之死,還有《玄火真功》之事,應該是真的。

陳鳴疑惑的是,她為什麼要把這樣大的秘密告訴他?

她的目的是什麼?

玉海棠看著他一臉謹慎戒懼的樣,似乎覺得很有趣,笑道,“你是不是以為,我要圖謀那長生帝君的疑塚?”

他反問,“難道不是嗎?”

“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每一次長生帝君的疑塚出世,都會引來無數的神藏境強者爭奪,甚至是那些幾百年不出的老怪物。神藏境以下,根本沒有爭奪的資格。”

陳鳴很想問她,總不可能是你看上我了吧?不過想到這個女人心狠手辣,從小服侍到大的貼身侍女也是說打斷腿就打斷腿,他也就是在心裡想想而已。

玉海棠見他一臉懷疑,說道,“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把水攪渾。”

這時,茶已經涼了,兩名侍女過來幫兩人將茶水換掉。

等侍女走後,她接著說道,“你應該去打聽過我的身份了吧?”

隨即,她就從麵前這個男人的臉上看到了答案,幽幽地說道,“玉家的勢力,你根本想象不到。姑姑即便帶著我躲到了江州,玉家也不放過我們。在我十五歲那年,潘知遠剛調到江州,就給我姑姑帶了一句話,讓我不得突破到三品。說這是玉家意思。”

“……”

陳鳴知道,潘知遠就是那位六扇門在江州的一品都督的名諱。

一位一品強者,一州的封疆大吏親自帶話過來,可見玉家的影響力有多恐怖。

玉海棠說到這裡,眼中閃過一絲戾氣,“這個老不死敢威脅我,我就將這江州的天給掀翻了,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陳鳴見她這副殺氣騰騰的樣子,心裡也挺佩服。

普通人被這樣一位大人物威脅,隻怕會被嚇破膽。她不但不怕,還一心想著怎麼報複回去。

挺有種的。

而且,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確實有可能將這江州的天都給捅破。到時候,各大絕巔強者齊出,潘知遠一個一品,根本壓不住場子。

管吧,很可能當場暴斃。

不管吧,日後朝廷問罪下來,照樣沒有好下場。

陳鳴突然說道,“我有一事不解。”

等她看過來,才問道,“那不過是一個疑塚而已,為何那些絕巔強者都會爭相搶奪?”

玉海棠聽到這個問題,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似是有些疑惑,“你的師父沒有跟你說過這些事嗎?”

師父這玩意,要我有才行啊。

陳鳴挺無奈,現在好像很多人都默認,他背後有一個神秘的師父,所以他的修為才能夠突飛猛進。

不一樣的是,每個人腦補出來的他後麵的師父,可能有點差異。

他搖頭道,“沒有。”

當然,這樣的猜測對他而言是好事,他自然不會傻到去否認。

要是所有人都相信他背後有一個強大的師父,對他就會有所顧忌。不會輕易對他下殺手。

玉海棠說道,“長生帝君這一生,一直在探索長生之道。據說,一直在他消失前,他總共探索出了九條長生之法,隻是這九種長生之法有著巨大的隱患,於是將它們分彆封存起來。”

她說到這裡,看了一眼坐在對麵的陳鳴,點頭道,“沒錯,這九種長生之法封存的地方,就是傳說中的疑塚。世人無知,以為那是長生帝君修建的陵墓,實際上,那是封印之地。”

“原來是這樣。”

陳鳴倒吸了一口涼氣,終於明白長生帝君疑塚的含金量,原來裡麵封存著長生之法。

怪不得那些絕巔強者拚了命都要去搶。

哪怕是隱患再大,能夠長生,這樣的誘惑也足以讓那些壽命即將到頭的老怪物為之瘋狂了。

這下真是麻煩了。

他的《玄火真功》,似乎是一個很關鍵的東西。不管他願不願意,都會被卷到這個漩渦之中。

陳鳴有些頭疼。

過了一會,他又想起一事,問道,“如今,已經有五座疑塚出世,裡麵的東西被誰得去了?”

玉海棠搖頭道,“當初是被誰得了去,我也不知曉。但我知道,這些長生之法都在何處。”

“何處?”

“長生教的幾位魔尊那裡。”

“啊?”

這個答案,太過出乎意料。陳鳴不由愣了一下。

居然是長生教?

玉海棠似乎就喜歡看他震驚的樣子,眼睛笑得彎了起來,“不然,你以為長生教這個名字是從何而來的?當初長生帝君第一個疑塚開啟,獲得其中長生之法的人創立的長生教。為的就是完善那門長生之法。

“之後每當有一座疑塚開啟,都會引來無數強者的爭奪,最終獲得長生之法者,無一例外,都加入了長生教。長生教也會多出一位魔尊。

“幾千年來,長生教那幾位魔尊或被鎮壓,或被擊殺。卻是一直死而不僵,隔幾百年就會重新冒出一位新的魔尊。正是因為如此,那些老不死才會如此重視疑塚。隻要一出世,就會出手爭奪。以求長生。”

好家夥。

搞半天,長生教舉世皆敵,是因為他們掌握了長生之法,彆人想要搶他們,所以將他們打成魔教,人人喊打。

當然,長生教本身也不乾淨,裡麵有血魔宗這樣的流派,被打成邪教也不是很冤枉。

可見長生教中的一些長生之法是很邪性的。

從血魔宗的功法來看,分明就是吃人長生流,其他幾種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怪不得當初長生帝君會將這些長生之法封存起來。

今天能知道這許多隱秘,還真是沒白來。

陳鳴看著眼前這位美得讓人目眩的女人,問道,“多謝姑娘告訴我這些。不知道姑娘想讓我做些什麼呢?”

玉海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微笑道,“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隻要在你突破到四品之前,告訴我一聲就行。”

“就這個?”

“就這個。”

“好。”

陳鳴一口答應了下來,誠懇地說道,“到時,我一定會提前通姑娘。”

玉海棠放下茶杯,說,“茶涼了。”

陳鳴端起茶一口喝光,起身告辭。

……

陳鳴走後,玉海棠依舊坐在院子裡不動,似乎在等什麼人。

過得片刻,一個戴著帷帽的女子嫋娜地走了過來,站在她身旁,“你告訴他這些事情,就不怕他把你賣了?”

玉海棠微笑道,“他不會的。”

“你為何如此篤定?”

“他跟你們不一樣,他是個好人。”

頭戴帷帽的女子怔了一下,“好人?”

這個理由過於匪夷所思。

玉海棠幽幽地說道,“這世上,像他這般心存良善,有惻隱之心,滴水之恩能夠湧泉相報的好人,已經不多了。我也想看一看,像他這樣的好人,在身陷死局之時,還能不能繼續做一個好人……”

……

陳鳴回到馮府時,馮思源已經回家了,正在那裡喝著蓮子羹。見到他回來,擠眉弄眼地說道,“聽管家說,你昨天夜裡就回來了。是不是怕趙大小姐不高興?”

他不想接這個話茬,問道,“周兄和古兄呢?”

“他們早就回去了。他們跟我不一樣,被家族中寄予厚望。這次是跟著長輩一起來的,哪裡敢在青樓過夜。”

陳鳴又問道,“你打算幾時回去?”

馮思源掏了掏耳朵,“我沒跟你說嗎?我這次不回去了,我爹讓我管著江州城的這一攤子事。順便把婚成了。”

“成婚?”

“像我這樣的,自然是早早就訂下婚約了。去年定好了婚期,就在半年後。到時,你可要來喝一杯喜酒。”

“那是當然。”

馮思源吃完蓮子羹後,打了個哈欠,起身拍一下他的肩膀,一臉壞笑地說道,“陳兄,你昨晚在國色苑過夜的消息,隻怕已經傳遍整個江州城了。這種風流韻事,想瞞是瞞不住的。你可要想好怎麼跟趙大小姐道歉了。我得回去睡個覺,就不陪你了。”

說完就跑了。

陳鳴對此並不在意,正準備回院子去看會書,就看見管家過來了,“陳公子,有幾位客人早早就來了,一直在前廳候著。”

“什麼人?”

“為首的女子姓蕭,說是瀟水派的弟子。”

瀟水派啊,確實是老相識了。

他笑道,“確實是舊識,請她們進來吧。”

……

馮府前廳,幾位年輕貌美的女弟子正在那裡坐著。

茶水都已經換了幾回了。

其中一個女弟子等得不耐煩了,“怎麼這麼久?架子也太大了吧?霍師姐,你跟這陳鳴不是舊識嗎?”

這個年輕的女弟子是新入門的,姓孫,家裡頗有些關係,自小養成了頤指氣使的性子,入了門後也不改。

霍芊芊還沒說話,平時跟她交好的陸敏慈開口道,“孫師妹稍安勿躁。陳公子如今名列青雲榜,豈是往日可比?耐心等著吧。”

孫姓弟子嘴裡嘟囔了一句什麼,便不再說話。

陸敏慈眉毛一豎,真是一點規矩都不懂。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在上首處的大師姐,見她還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平常這種時候,大師姐早就開口教訓這個不懂規矩的師妹了,今天卻很反常。

陸敏慈心中不由一歎,實際上,自從大師姐進了江州城,就是這副樣子。

至於其中的緣由,她也是心知肚明。

當初,她跟著大師姐一起去的清風城。親眼見到大師姐與陳鳴之間的交往過程。

大師姐一開始是很看好陳鳴的,出身普通,天賦極佳,名聲也不錯。問題是,趙提督的千金也看上了他。

陸敏慈知道大師姐放棄他時,心裡是很糾結的。可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她如何跟趙汐妍相爭?

可是,誰能想到,短短一年多,當初僅僅在清河城小有名氣的陳鳴,如今已經是位列青雲榜第六位,名動江州城。

她們一路從玉節郡趕過來,路上碰到了一些變故,沒能趕上青雲榜之爭。

在路上,她們聽到零零星星的消息,聽說青雲榜之爭出現了陳鳴的名字,所有人都以為是同名同姓。

可是,隨著江州城越來越近,聽到的消息越來越多,她們意識到,這個在青雲榜之爭上大發神威的陳鳴,就是她們認識的那個陳鳴。

昨天,她們終於趕到江州城,也親眼見到了最新的青雲榜,第六名上,赫然寫著陳鳴的名字。

當初跟著一起去清河城的人,都是震驚到了極點。

陸敏慈不知道大師姐此刻是什麼心情,心裡會不會後悔當初選擇放棄那個男人。

她隻知道,當師父聽說了此事後,立即讓她們上門來拜訪陳鳴,當時,大師姐的臉色是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大師姐此刻的心裡,恐怕是非常難堪的吧?

陸敏慈又看了一眼身旁的霍芊芊,心中又是一聲歎息。

旁人不知,她與這位師妹最為親近,如何猜不到霍師妹的心思?

隻是,那陳鳴如今已經是一飛衝天,成了她們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連天香樓的花魁都鐘情於他……

“不好意思,陳某來晚了。”

隨著一個清朗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陳鳴那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一如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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