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鳴離開後,披著一層輕紗的牡丹才回到房中,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將門關上了。
既然知道他身懷神藏境強者的劍意,她自然得避讓一二。
她回到房中,看著盤坐在床上,已經恢複正常,卻格外虛弱的蘇芷寧,不知在想些什麼。
……
陳鳴直接回了馮府,一問,發現馮思源並沒有回來,估計是要留在天香樓過夜了。
這種歡場老手,到了青樓這種地方,肯定要留下來過夜的。
陳鳴回了自己的小院,摸著懷中的那塊“劍玉”,回想起今天晚上的遭遇,隻覺得格外離奇。
青樓花魁居然是天道盟的弟子。
天道盟最核心的功法,居然有那麼大的隱患。
蘇芷寧輸給他兩次後,居然就生出了心魔,差點就要掛了。
還有靈犀玉,同床共夢,劍意斬心魔……
陳鳴感應了一下,劍玉中的那道劍意還在,心下一鬆。
“還好。”
這道劍意是他最大的護身符,他敢來江州城能加青雲榜之爭,敢去見玉海棠,敢赴潘定謙的約,就是因為有這個倚仗。
要是就這樣用掉了,那他得心疼死。
陳鳴盤坐到床上,將劍玉貼在眉心處,繼續參悟起了其中的劍意。
……
一晃,到了第二日清早。
陳鳴洗漱過後,去隔壁看了一眼新收的兩個侍女,經過一天一夜的休養,肉眼可見的狀態好了起來,臉上也有了一些血色。
這兩個侍女也練武,雖然隻是九品的修為,體質也算強健,恢複起來比較快。
“見過公子。”
她們都已經醒了,見他進來,立馬坐起來見禮。
聽到她們兩個嬌滴滴的聲音,陳鳴的心情都愉悅了不少,笑道,“不用多禮,躺著吧。感覺怎麼樣?”
“托公子的福,婢子感覺好多了。”
“還要恭喜公子,榮登青雲榜第六名,從此名動江州。”
陳鳴笑道,“你們也知道了?”
秋香說道,“昨天整個府裡都傳開了。”
“行,你們歇著吧。”
陳鳴正要走,冬香突然說道,“公子最好小心一個人。”
他問道,“什麼人?”
“秦昌元。”
這個名字,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奇道,“這是為何?”
冬香說道,“此人自從見過小姐一麵後,就對小姐極為迷戀。這人心胸狹窄,若是知曉小姐對你另眼相看,定會嫉妒得發狂,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陳鳴想起昨天晚上那位秦昌元的作派,知道她所言非虛。
“其實,我昨天晚上已經見過這個人了,他好像跟潘定謙不對付。”
這時,一旁的秋香開口道,“秦家是江州第一大世家,是本地勢力的表率。不管是誰來當江州的都督,秦家都會跟對方不對付。”
這麼一說,陳鳴就明白了。
朝廷設立六扇門,就是為了壓製地方的世家和門派勢力。
六扇門的人為了ki,注定要和世家門派過不去,雙方有衝突才是常態。
像清風城那樣武道凋零,地方世家和門派完全被六扇門所壓製的地方,是非常罕見的。
在江州,有可能存在一品之上的絕巔強者的勢力,就有七個之多。六扇門的都督一般都是一品,能壓製住地方勢力才怪。
所以秦昌元敢在潘定謙的麵前那麼囂張。這是為了讓江州人都知道,秦家不怕那位六扇門的都督。
陳鳴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們好好休養。”
……
陳鳴剛走出院子,就看見馮家的那位管家在外麵等著。
“公子,有人來找您,正在廳裡候著。”
“好,我現在就過去。”
他到了外麵的客廳,又見到了一位貌美的少女,穿著一身淺紅色的衣裙。
少女作侍女打扮,見到他後行禮道,“公子,我家主人有請。”
他問,“你家主人是?”
少女遞上一張名帖。
陳鳴接過一看,果然是玉海棠,說道,“姑娘請帶路。”
他其實也挺好奇,前幾天她說過的關於《烈陽神功》的秘密。
侍女帶著他出了馮府,外麵停著一輛馬車。
上了馬車後,陳鳴問道,“姑娘怎麼稱呼?”
“公子喚婢子梅兒就行。”
這名字的風格,一聽就是跟蘭兒和竹兒是一個係列的。梅蘭竹菊,那應該還有一個菊兒。
陳鳴之前聽江映雪說過這位玉海棠的身世遭遇,她差點被家族裡的人給殺了,跟著姑姑逃到江州避難。
聽著挺慘的,還能養得起這麼出色的侍女,還能收服姬千星這樣的年輕俊彥。一出手,就是“鳴鳳劍”這樣的神兵。
而且聽她的語氣,想要學絕世功法,她也有法子。
光憑她那個當上了蒼月門門主夫人的姑姑,應該辦不到這些吧?
總而言之,這個女人很神秘。
……
這一次,陳鳴被帶到了一個幽靜的宅子,在一個精致的園子裡,見到了穿著一身翠綠色長裙的玉海棠。
她的身後,站著另外一名黃衣侍女,應該就是叫菊兒的那位了。
這是他們第三次見麵,陳鳴看到她的時候,心跳還是不自覺地快了兩拍,好像每次見麵,都會被她所驚豔。
他不自覺地拿她跟昨晚見過的牡丹作對比,覺得還是她略勝一籌。
“坐。”
玉海棠並不知道他正拿自己跟一個花魁來作對比,招呼他坐下後,身後的侍女很快就奉上了茶水。
“你的實力比我想象中要強許多。”
玉海棠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居然連千星都不是你的對手。你真的讓我感到很意外。”
陳鳴謙虛地說道,“姑娘過譽了。”
玉海棠說道,“千星說,他哥姬百川在你這樣的修為時,劍法也遠不及你。你有這等天賦。不去九極劍宗可惜了。”
他說道,“姑娘找來過來,不是為了說這個的吧?”
“你想知道什麼?”
“姑娘知道些什麼?與《玄火真功》有關的。”
玉海棠突然問起了一個似乎不相乾的問題,“你知道長生帝君嗎?”
陳鳴的目光變得有些懷疑起來,“你是說,這門功法與長生帝君有關?”
這就有點離譜了吧?
長生帝君,那是唯一一個記載在正史中的長生者。
這《烈陽神功》雖然挺厲害的,但要說跟長生帝君有關,他還是覺得不太可能。
玉海棠繼續說道,“你應該聽說過關於長生帝君九座疑塚的傳聞。目前為止,總共有五座疑塚出世。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在第五座疑塚裡,有著第六座疑塚的線索,點明了,就在如今的江州境內。”
陳鳴沒有打斷她,安靜地聽著。
“你可知,第五座疑塚出世是在何時?”
他搖頭。
玉海棠道,“就在五百年多年前,當時為了爭奪這座疑塚,前朝皇室幾乎是強者儘出,最終雖然奪得疑塚內的寶物,卻也損失慘重。最終為皇朝的覆滅埋下了禍根。”
“如今,五百年過去,各大門派世家都曾派人前來江州,找了很多年,都一無所獲。”
“不過,我運氣比較好,十歲那年,姑父送了我一樣禮物,就是《玄木真功》。幾年後的一天夜裡,一位神秘強者將我擄走,無意中讓我得知了一樁隱秘。”
玉海棠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原來,這位神秘的強者姓沐,來自一個隱世家族,世世代代守護著一個地方。正是長生帝君有關。”
“據說,他們的先祖是長生帝君的近衛,這位先祖與另外四位近衛各自守護一把鑰匙。這五把鑰匙合在一起,就能夠開啟長生帝君的陵墓。”
“這五個家族,分彆被長生帝君傳了一門功法,《玄木真功》,《玄火真功》,《玄水真功》,《玄金真功》,《玄土真功》。”
陳鳴聽到這裡,一口老槽不知該怎麼吐。
長生帝君都已經是八千年前的人物了,八千年,至少也有幾百代人,能夠一直遵守祖訓,然後儘忠職守,保護那把鑰匙?
恐怕早就取了鑰匙,去找另外四家,湊齊鑰匙後,去開啟長生帝君的陵墓了。傳說中,那裡麵可是藏著長生之秘啊。誰不動心?
玉海棠接著說道,“其中有一個家族出現了意外,族人滅絕。後來這門功法外流,名字也變成了《烈陽神功》。而這個學了這門神功的人,被鎮海王看中,收為部屬。”
陳鳴心想,總算是進入正題了。
“隻是,那人學的《烈陽神功》並不完整,缺失了三品之上的功法。鎮海王便發動人手,助他尋找後續的功法。這位鎮海王確實不是一位簡單人物,他不僅找到了完整的功法,更是知曉了這個家族守護的秘密……”
陳鳴聽到這裡,心裡忍不住想道。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鎮海王的死,與長生帝君的疑塚有關?
這樣倒是能說得通了,也隻有這種級彆的秘密,才能讓一位親王死得不明不白的。
玉海棠接著說道,“隻可惜,他信錯了人,因此招來了殺身之禍。二十年過去了,你出現了,而且身懷《玄火真功》。自然就會吸引知曉當年鎮海王舊事的人在你身邊。”